她否認?很好。
曾淺日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近懷中。
「不就是你嗎?」他的火山立刻爆炸了。「你!就是你!」很火大地說完、低頭,然後吻上她的唇。
直到吻了她,他才確定自己大概在下雨的那天就已經想做這件事。感覺到她的身體先是變得僵硬,然後,又逐漸地比之前更加柔軟,他離開她的唇。
「你……為什麼……」她輕摸著自己的唇瓣,愣愣地看著他,臉頰和嘴唇一般顏色濃艷。
「上次部門聚餐,就是你喝醉酒吐在我衣服上、我們被計程車趕下來、你還發酒瘋,然後我把你送回家的那一次,你在路上亂哭亂叫對我表白,總共說了十九次喜歡我。」他連細節都說了。
夏臨君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你騙人!」她簡直快崩潰。
她的否認又令他惱怒了,捉住她的手腕,他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隔天竟然就給我忘記!你要是沒有表現出來,我還可以當作沒發生,偏偏你隱藏得很差勁,老是在提醒我這件事,現在臉紅成這個樣子還想說謊!」
「我——」她推著他,離開他的懷抱,想逃避,想逃走,卻被他擋住去路。
他的雙眼死命地盯著她,最後,她只能沿著牆滑落,垂首蹲下,他卻還是緊緊抓住她一隻手不放。
「你討厭我這麼做?覺得我很過分?」他瞅著她低垂的頭,道:「你因為調離部門的事和我鬧彆扭,所以我也生氣了。」
她像是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你根本不懂!調職的事情,我心裡知道你是正確的,但我還是……我還是……還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為了什麼要這麼的努力……所以你那樣輕易就決定把我調走,我真的……」
輕易嗎?在她看來或許是那樣。
「我哪裡不懂?!那不全都是因為你喜歡我的緣故。」他直接說道。看到她連脖子都紅了。「你現在要承認了嗎?」
「為什麼……」她聲如蚊吶,緊閉著眼睛說道:「就算你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你也沒有理由親、親我啊。」
他覺得自己又要爆發了,曾淺日板起臉孔,陰沉道:
「你再說一次看看!你認為我是那種隨便親人的男人嗎?」
「……咦!」夏臨君緩慢地抬起頭。
即使他跟她說過公事和私事要分開來,他自己卻還是讓調職的文件在桌上放了三天。
雖然,他最後還是簽名了,但如果是以前的他,公事上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在那之前,對她產生在乎的事實,慢慢地有著可尋的跡象,但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真正瞭解,那個一點一點累積出來的情感,已經足以干擾到他的原則了。
那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方程式的定理被破壞了一樣。
因為她毫無保留的表白,他的沒感覺漸漸地變得有感覺,然後在意,然後無法忽略,就算是被她影響傳染的都好,他不需要去找到很好的動人原因,只要知道心裡對她的感情是真實的就足夠。
他不喜歡曖昧的感覺,可以很確定,喜歡就是喜歡。
所以,剛剛那個想要請她吃飯的傢伙,門都沒有!
曾淺日彎身,用另外一手托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起來,要她看著他。
「你可別期望我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他也從來沒說過。不過,他的行為就表示了一切。
「你……你根本什麼都沒說啊。」她一臉錯愕道。
他凝視著她,似乎在考慮什麼。良久,他道:
「那就不用說的好了。」接著,他又側過臉吻她。
她簡直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這樣可以了?」他牽起她的手,準備帶她離開。
「你……你,這是在說你也喜歡我嗎?」她還是不敢肯定。
「你又問,是很想我再吻你嗎?」
「嗄?」
*** *** ***
「你以為,你能拿自己是新調過去的理由當作借口?」
「沒有。」
「就算你才剛調到那裡,拿文件這種簡單的事情也不會嗎?」
「……很抱歉。」
精算部辦公室裡,夏臨君站在曾淺日桌前,低頭乖乖地聽訓。
每個月只有一次與總務部文件往來,曾淺日因為她超過日期兩天送來而質問著。當然,他知道也許是總務部門有什麼問題的緣故,不過,就算如此,她卻沒有任何辯解。
「這樣就可以了。」他將文件簽好交給她。
「謝謝。」她接過後,走出辦公室。
她應該相當適應那裡了,曾淺日繼續自己的工作。很快地到了下班時間,他整理桌面的文件和資料,拿起公事包下樓。
在大廳處,他望見夏臨君杵在角落,於是走過去,疑惑地對她道: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他差點沒看到。
「沒有啊。」她回答得有些遲疑。
「走吧。」他說道。
雨人離開公司大樓,走了一陣子,她左右張望,道:
「你不擔心被看見嗎?」
他皺眉回問:
「擔心什麼?」
「就我們兩個……的事。」她原本猶豫的表情,忽然轉變成一種哀愁。「雖然我知道你就是那樣的人,但今天在公司裡你罵我就跟以前罵其他人一樣,害我都要以為其實只有我才認為我們……我們……」
那樣的人是什麼意思?曾淺日瞪住她低垂的頭。
「是情人?」他忍不住幫她道。
她霎時驚訝地搗著臉。
「你就這樣說出來,很不好意思的。」
他啾住她,半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然後遞給她。
「這個給你。」
她愣了愣,接下放在掌心。
「呃,這個是……」
「我公寓的鑰匙。」他說道。
「啊!」她露出羞赧的表情,跟著又瞅著他道:「我……我是很高興你讓我去你住的地方,不過,原來你是動作這麼快的人……」
「給你又不是要你來。」他睇她一眼。
聽見他的話,她一呆。
「不要我去給我做什麼?」
「你不是會不確定?有這個就可以了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