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嗚嗚!她已經很內疚了,他還要拿話激她,真是太沒人性了。「我很快就可以把那些資料整理好。」
今天該完成的事,沒道理等到明天再做,這是她的原則。
「我等你,省得一個不注意,你的魂魄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林貫承笑得不懷好意,話中帶話。
束絮嵐無奈地苦笑著,趕忙拿起一疊資料輸入。
安靜的會議室裡只有鍵盤敲動聲,偶爾夾雜著紙張翻閱的聲音,束絮嵐不敢偷懶地埋頭苦幹,而身旁的林貫承卻是悠閒地翻閱著文件,喝著咖啡,突地——
「是不是因為應威在?」
束絮嵐倏地停下手上的工作,大眼眨啊眨的,卻不敢抬眼睇著他,傻笑地道:「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她已經很努力地隻字不提,埋首於工作中,這樣他還看得出來?是他道行太深,還是她資歷太淺?
「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沒有。」她搖頭如博浪鼓。
「還是他要拋棄你?」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已經微沉。
「沒有。」
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奇怪的聯想?
「要不然呢?」他可猜不出來到底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行為失常,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束絮嵐微蹙起眉笑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其實說有事,好像是有事,但要是說沒事,又好像沒什麼事……怎麼說呢?基本上應該是沒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林貫承苦笑了下。
她笑了笑,「就是沒事的意思啊。」她的表達能力出問題了嗎?她倒是覺得自己說得簡潔有力。
「沒事?」
沒事她會這麼不對勁?「算了,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只是你要記得,如果他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好歹我也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有什麼事,儘管知會我,我絕對有辦法替你討回公道。」
束絮嵐見他拉過自己的手,而另一隻手還不斷地拍著她的肩膀,她不禁笑出聲,「我真的沒事,總裁,你不用這麼擔心。」
聽他說話的語氣,感覺上好像威在真的對不起她,然後他要去替她出一口氣似的。
「沒事就好。」林貫承斂眼瞅著她,深邃的眸裡藏著淡淡的擔憂,突地把她摟進懷裡。「唉!迎柔沒事替你相親做什麼?要是你真的就這樣被拐走了,我豈不是等於掉了一隻右手?」
「沒那麼嚴重吧!我又沒打算要辭掉工作。」她笑著,突然想起應威在的教誨,遂偷偷地拉開兩人貼近的距離。
還好是在公司裡,要不然要是讓他撞見,他又要打翻醋罈子了。
其實他吃醋的時候,她很開心,感覺他其實是很在乎她,只是要是太過頭,她也會吃不消的。
「你以為應威在會答應你在婚後繼續工作嗎?」
「我們還沒談到這方面的事。」結婚啊……還很遠耶,她還沒想到這麼遠的事。
「你快要拉警報了,你知道嗎?」
「總不能因為我要拉警報,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總要找到一個合意,或是想要跟他共度下半生的男人,要不然她怎麼肯把自己嫁出去?
她要的男人不一定要長得好看,不一定要富貴加身,只要他有才華、有幹勁又懂得疼惜她,這樣就足夠了,其實威在真的很不錯,只是他為什麼那麼會吃醋?
是不信任她嗎?為什麼?
「那你幹嘛相親?」
「相親又不一定要結婚,況且威在也不是我的相親對象啊。」她回神睞著他。
「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沒有那麼喜歡他,或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嫁給他?」真是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擔心得力助手又少了一個。
「嗯……也不是……」束絮嵐蹙起眉,支手托腮,往玻璃門看去,突地瞥見一抹極為熱悉的身影,她猛然站起身。「威在!」
應威在斜倚在玻璃門邊,突地勾起冷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威在!」
束絮嵐見狀,也不管手頭上的資料還沒整理好,隨即拔腿跟著他的腳步沖,非得要將他攔下來不可,要不然,不知道他又要誤會什麼了。
不對!他一定是誤會了,要不然他不會笑得那麼詭異,那感覺就像是他已經決定要放棄她似的,她不要這樣,她不希望兩人到最後還是走到分手一途,她不要!
***
一踏出電梯,束絮嵐沒命地往前跑,跑出大廳之後見到應威在頎長的身影,二話不說地往他身上撲去。
「威在,你聽我說,你不要生我的氣!」她氣喘吁吁,胸口像是快要炸開一般,腦袋更是亂得糊成一團,只知道定要將他攔下,絕對要在第一時間把所有可能造成他們分手的誤會解釋清楚不可。
應威在頎長的身子微震了下,「我沒有生氣……」他低啞地道,厚實的胸膛依舊劇烈起伏著。
他沒有生氣,只是覺得萬念俱灰。
「真的嗎?」那為什麼她覺得他的身子戰粟得厲害?
應威在拉開她扣在他腰間的手,緩緩地轉身睇著她。「你不是還在忙嗎?不上去忙嗎?」他努力地想要擠出笑容,卻發覺唇角像是上了水泥,不管他怎麼拉扯,就是勾不出半點笑意。
束絮嵐仔細地研究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我跟總裁在整理今天開會的資料,我只是跟總裁坐得比較近,因為開會時我有點分心,有些小細節不記得,所以我……」
「你為什麼不乾脆趴到他的身上去?」應威在冷冷地打斷她。 .
「嗄?」束絮嵐不解地抬眼睞著他,直睞進他冷得可以的黑色瞳眸,驀地打了個寒顫,心像是被緊揪住般地疼痛。
「說啊,你開會時為什麼會分心?」他的唇角漾著森冷的笑章。
她要是不提,他也會什麼都不提,但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貫承將她摟在懷裡的畫面,都到這種時候了,她還打算要強辯嗎?
以往,他是當她真的單純到不懂得保護自己,甚至對別人的好感全然不放在心上,導致她沒有任何的防備,但是如今一看,他開始懷疑她到底是靠什麼得到特別助理這一個職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