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的工作能力,還是她的挑情功力?
「還不都是因為你!」束絮嵐的身子微顫著,從他拉開她的手,刻意在兩人之間保持距離,她的心就痛得無以復加。
不知道是因為她剛才跑得太急了,還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傷人?
「我怎麼了?」他不禁低吼一聲,壓根兒不管正站在馬路邊。「是我要你趴到他身上去的嗎?是我叫你要不擇手段地接近他嗎?」
虧他還有意願,動起結婚的腦筋將她綁在身邊……
是不是該要慶幸自己在悲劇尚未發生之前,就讓他發現事實的真相?然而現在讓他發現了,難道他就能像沒事人一樣,瀟灑地揮揮衣袖道再見嗎?
感情這碼子事要是真能這麼雲淡風輕,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不開?
「我沒有做那些事,你不能用這種莫須有的態度指責我!」她不喜歡這種硬被冠上罪名的感覺。
他怎能不相信她的解釋?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麼重視這一段感情嗎?難道沉浸在這段戀情的人,只有她嗎?她所感覺到的熱情,全是她的幻想和錯覺?
「那你說,為什麼你說要開會,會議室裡卻只有你和他?」
應威在努力地克制脾氣,不想要在馬路邊製造笑話。
「我沒有啊!」束絮嵐揪住胸口,動了氣地大吼,不管自己高分貝的聲音在車水馬龍的路上會多引人側目。「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會分心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生氣我要加班,才會讓我在會議中分神,害得我會議結束之後,還不得不留在會議室整理資料,總裁會留在那邊,是在等我。」
氣死她了,總歸一句話,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這麼巧?」
應威在不信,但是他卻有些動搖了。
「我相信公司裡應該還有不少高級幹部還沒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上樓一個一個對質。」這麼做有點荒唐,但是為了要證明她的清白,再荒唐的事,她也會做。
睇著她堅決的神情,他微微一愣,心震了下。「不用了。」
難道說,他真的誤會她了嗎?
她緊抿著唇,向來帶笑的粉臉因為他鹵莽的舉動,再也擠不出半點笑意。
「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束絮嵐冷聲道。
含怨挾怒地瞪著他好半晌之後,她冷冷地轉身就走;他可以轉身就走,她一樣也可以,這一段感情,她必須要好好地想想,最好是兩個人暫時不要見面,各自冷靜一下,再決定要不要交往下去。
應威在傻愣在原地,有點失焦的大眼直盯著她愈走愈遠的身影,不禁在心裡暗咒了一聲。
該死!他是特地來接她下班,想要讓彼此之間添進一點柔情蜜意,誰知道……可這也不能怪他吧!誰要她讓林貫承摟在懷裡卻一點都不拒絕,好像她已經相當習慣他的舉動,要他怎麼受得住?
對了,該不會真如他先前猜的,林貫承對她有意思,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所以才會……突地他又想起宋湛耒曾經說過的那一句話——搶人者,人恆搶之!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宋湛耒說中,他非得要想個辦法不可!
第九章
「他生病了?」
好幾天沒見著應威在,他也一直沒打電話來,束絮嵐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撥電話到銳巖秘書室探探口風,誰知道竟得到這樣的消息。
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生病?
束絮嵐手裡提著藥和熱食,不對,應該已經涼了,因為她至少在這扇門前蹲了一個小時了。
唉,這算是情侶吵架吧!
總經理說,男女吵架是很正常的,要是沒有半點猜疑,就表示威在根本就不重示她,所以他吃醋了,他大吼大叫,全都是因為他太在乎她,這個道理說得通,但是被誤會的人是她,所以她到現在還是很不舒服。
但是一聽到他生病了,她卻是怎麼也不能狠下心置若罔聞。
她是在乎他的,儘管被他誤會,儘管被他傷得有點重,但是就是還沒被傷到可以不理睬他的地步。
但是,她也沒有勇氣按門鈴。
尷尬啊,總是覺得尷尬,她不是沒跟人交往過,但是她從沒和人吵過架,她不知道一旦吵過架之後,要怎麼去面對跟她大吵一架的人,況且……這種莫名其妙的架,還是他先挑起的。
為什麼是她要面對這難受的一幕?
應該是他要負荊請罪的,為什麼反倒變成她來探望他?
唉!不論跟什麼樣的客戶見面,她向來都沒問題,但是現在要見他,她便覺得心跳快得令她頭暈,暈得快要站不住腳了,還是她乾脆改天再來拜訪他好了?
想到這裡,她轉身打算離開,但才走了一步,她不禁又想,要是他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身邊又沒有半個人照顧他……她為難地折回,微惱地瞪著門,心不甘情不願地按下門鈴。
等了一下,沒人回應,她的眉擰得更深了,又輕輕地按了一下門鈴,雙手環胸地等待著。
快啊、快啊,要是再不理她,她可是真的要走了。
然而,等了一下,依舊沒有人回應,她不禁有點微惱地連按了數下門鈴,氣得直跳腳;什麼生病,根本就是騙她的,說不定不知道又跑去哪裡玩了。
束絮嵐狠下心來決定離開,腳才踩出一步,又驀地想到,要是他病得太重,昏倒在裡頭,又怎麼會有人回應她呢?
心念這麼一轉,她開始著急了,猛按門鈴、沒有人回應,她索性握緊粉拳改敲鐵門,哪裡管得了現在才七點多,是不是會吵到他的鄰居,她只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好不好?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門突地打開,束絮嵐微詫地盯著一臉蒼白的應威在,不等他開口,一個箭步向前,抬手先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再改探他的手,感覺他的體溫是不是在正常的狀態之下。
在確定他除了臉色蒼白之外,身上似乎沒有任何異狀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徐緩地問:「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