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殘六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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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就說嘛,她留下來才是真正的苦難,她偏是不聽,現下可好了。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硬闖,如今嘗到苦頭,就別怪他沒阻止她。

  「你在嘟囔什麼,還不快些?」君殘六的聲音陡地一沉。

  「走了,正在走……」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對常磬招了招手。「來吧,跟我到柴房。」

  帶她到柴房去,六少不在場,他還能幫她頂一頂……

  然而夜蒲才帶著她欲往柴房走去,便見君殘六也跟在後頭,不禁有些傻眼。

  「六少,你不回房?」

  「我不是說了要見她怎麼幹活嗎?」哼!他猜得出他在想什麼,難道他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夜蒲哭喪著臉,萬般無奈地睇了依舊不明所以的常磬一眼,暗暗歎了口氣。

  不是他不幫她,是六少……嗚嗚,他怎麼會服侍這麼一個小心眼的主子?

  第三章

  「你是豬嗎?」君府大廳傳來君殘六毫不客氣的咆哮聲。

  「是豬的話,養肥了還能賣個好價錢,然而我把你養肥了能做什麼?你比豬還不如,給我滾!」

  「嗚嗚……」

  站在他身旁的奴婢隨即掩面離去,夜蒲連忙追上前「春花,不要走啊!又走了……」嗚,這到底是第幾個了?連他都想哭了。

  夜蒲追到大廳外頭的碎石子路上,碰巧見著迎面而來的常磬。

  「春花不做了?」她低聲問道。

  幾里外就能聽見君殘六的吼叫聲,誰都猜得著發生了什麼事,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嗯,橫豎她打的是月約,倘若真是待不住,咱們也沒理由強留著她不讓她走。」下人也是人,要他如何眼睜睜看著下人被主子欺凌?可是,話說回來,她們也真是太不講義氣了,居然一個個逃走了,嘖。

  「有這種主子,誰待得住?」她微挑起眉。

  進君府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她也漸漸摸清了他的性子,就算摸不透,也看得出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心情若好,什麼事都好,心情若差,大夥兒就得要各自祈禱了。

  但,可怕的是,大夥兒永遠都搞不懂他為何心情好,為何心情差,若是不小心壓錯寶,就會像方纔那樣——飛奔逃命。

  「唉……」他是無言反駁。

  「夜蒲,還不回來!」大廳裡又傳來君殘六狂怒的咆哮聲。

  「知道了。」他無奈地回了聲,對著她道:「你去忙你的吧。」

  「我已經忙完了。」她淡道。

  「嘎?」夜蒲走了兩步又回頭瞪著她,臉上有著不可思議,「你說你把今兒個的差事都做完了?『』不會吧?那是他準備讓她忙一天的工作量呢!

  「嗯。」她輕點了下頭,背脊挺得極直,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儀。「做得順手了,動作自然會快些。」

  哼,她才不要讓那個男人笑話她,甚至當她是廢物而趕她走。

  倒不是她想要待在這兒,而是她確實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就算真要走,至少也要等她多攢點銀兩才成。

  「柴劈好了?」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嗯。」

  「水缸的水也裝滿了?」太不可思議了,幾個月前她方進府時,光是劈一捆柴便得花上一個下午呢!

  「嗯。」

  「庭院?」

  「嗯。」她應得有些不耐煩。「要是你不信,可以去查看。」

  不過是那麼一點事,讓她做過幾回便熟能生巧,有什麼了不起的?瞧他那模樣,簡直和他主子如出一轍,擺明了瞧不起她。

  夜蒲聞言搖了搖頭。太可怕了,這千金小姐可真是爭氣哪!居然可以做那般粗重的工作而不喊苦,甚至做得盡心盡力,還來找他討差事……他真是感動哪!

  「夜蒲,你是怎麼著?『』他眼裡有淚水呢,真噁心,和他主子一樣古怪」沒,沒什麼。「他忙拭去眼角的淚水。」不過,既然你今兒個都已經把事情做完了,就去休息吧。「

  「可以嗎?」她微蹙起眉。

  雖說夜蒲和他主子一般古怪,但待她倒還算挺好的,只是不給她差事,他難道不會挨罵嗎?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他拿夜蒲開刀。

  「不打緊。」他搖了搖手,有些無奈地道:「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六少,要不府裡的大小事情,大抵都會有家丁去做,就連廚房也都有廚娘打理,你實在犯不著沒事硬要找事做。」

  「六少?」她微蹙起眉,偏著頭思忖了下。「難道說,打一開始要奴婢便是要伺候他的?『』可他沒這麼說啊,反倒挑了些粗重的差事給她,根本是存心整她。

  不過,別以為這樣她會向他求饒……這麼一點事,她還成,別以為這麼一點事便能欺負得了她。

  「可不是?」但就是沒有人受得住六少的脾氣啊!「像今兒個,六少又無端發火,春花卻一點也沒警覺到,甚至還將茶水濺到六少的袍子上頭,才會激得他勃然大怒。」

  「到底是什麼事?,,她微蹙起眉。

  這根本就是遷怒嘛,仗著自個兒是主子便隨意欺負下人……不知道以往的她,是不是同他一般……

  「不就是因為他派人追查他以往……」

  話到一半,耳邊突地傳來一陣低沉微啞的嗓音,夜蒲不禁渾身一顫。

  「夜蒲,你何時像個娘兒們了?」君殘六沉聲道。

  「夜蒲不敢。」他垂下眼。

  唉,還沒說出口呢!不過還好沒說出口,要不他非得被六少給吊在樹上一天一夜不可。

  「不敢?『』他冷眼睇向他,隨即又側眼瞪著常磐」你在這兒作啥?還不去幹活?「

  「做完了。」她淡道,冷然別開眼。

  「做完了?」君殘六再回眸瞪著夜蒲。「夜蒲,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嘎?」他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六少,不是這樣的,是她的手腳利落多了,我可沒少發派工作。」

  若是再讓六少誤會他,他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真是如此?」

  「確實是如此。」他點頭如搗蒜。

  君殘六冷眼打量她。「你的意思是說,她下午之後便沒事了?」她曬得黑了點,瞧起來精瘦了些,然而,那一雙眼、那副姿態,依舊像是個名門千金,絕不容他人侵犯……總覺得有兒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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