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殘六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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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應該是……」六少該不會是……

  「那好,要她來服侍我。」話落,他便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常磬瞪大眼瞧著夜蒲,見他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禁倔強地咬緊牙關,毫不退縮地跟在他身後。

  哼,倘若他真的心懷不軌,她就咬舌自盡!

  別以為成了她的主子,她便會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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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六少有什麼吩咐?」

  雖說待在君府裡頭已有一段時日,然而,她卻從未待在他的身邊伺候他。他向來有夜蒲隨侍在一旁,要不就是一干新進府的奴婢服侍他,然而至今卻全被罵出府外。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機會跟他碰面的,沒想到,他卻在無人使喚的情況下要她伺候……唉,前途堪慮。

  「沒什麼吩咐就不能要你待在裡頭嗎?」君殘六沒好氣地道。

  「我沒這麼說……」她垂下眼,站在一旁。

  他是主子,她能說什麼?

  想要待在府裡,就得要守府裡的規矩,倘若他對她起了歹念,難道她也要依他?

  雖然,她一直不知道專門人府伺候他的奴婢是怎麼離府的,但說不准就是他對她們起了歹念,遂……

  「你在那頭髮什麼呆?耳朵是拿來裝飾用的不成?」

  「嘎?」她猛地回神。「六少?」

  君殘六不耐地抬眼瞪她。「你到底是怎麼著?心是跑哪兒去了?是跑到夜蒲身上了不成?」

  「我沒有。」她斷然否認。

  跑到夜蒲身上作啥?她現下可是身處險境,然夜蒲卻忠心得很,就算知道他主子對她意圖不軌,他也不會違逆主子的命令來救她的。

  在這處境裡,她除了自立自強,還能怎麼辦?

  「怎麼,不自稱奴婢了?」他譏諷道。

  哼!她初入府的那一次,聽她自稱一聲奴婢,他可是舒服得緊,如今聽不著,真是掃興。

  再者,她一步步地移動身子往門口走去,究意是在打什麼主意?

  難不成……她是不願服侍他,忘了自己現下的身份不成?

  思及此,他驀地沉下臉。

  「我……」她囁嚅地道。

  不知怎地,要她在他面前自稱奴婢,總是讓她感覺很為難……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他突地怒吼一聲。

  常磬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見他站起身,大手一把扣住她的手,硬是將她拖進房裡。

  「你要做什麼?」她掙扎著,眸裡帶著懼意。

  君殘六斂眼瞅著她,唇角淡淡地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以為呢?」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橫豎你、你先放開我……」她用盡全力掙扎著,卻發覺自己根本動不了。那一夜的恐懼從她心中沿著血液擴散全身。

  「那就自稱奴婢讓我這個做主子的聽聽吧!」發覺她的微顫,他不禁惱得擰起濃眉。

  這是怎麼著?不過是抓著她的手,她犯得著這般害怕嗎?

  記得那一晚,她可沒這般脆弱。

  她緊咬著牙,想穩住自體內不斷發出的戰慄,然而,被他扣住的手腕又燙又疼,教她不由得丟棄尊嚴輕聲道:「奴婢錯了,請六少鬆手……」可惡,他非得這般糟蹋她不可嗎?

  「哼,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你以為我會對你下手嗎?」他噙著冷笑,鬆開對她的鉗制。

  她吃疼地趕忙逃到案桌另一頭,用衣袖猛搓揉被他捉痛的手。

  君殘六冷冷地瞅她一眼,坐在椅子上,雙眼直盯著擱在案桌上頭的版畫,仿若陷入了沉思。

  「聽說……」他低啞的聲音淡淡逸出口,教在案桌一旁的她不由得一驚。

  他不禁沒好氣地道:「你是見鬼了不成?我醜得像鬼是嗎?」

  該遮的傷疤,他全都遮了,這也能嚇著她?

  「我……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咬牙,敢怒不敢言,但心裡確實教他給嚇了一大跳。

  「要不然是什麼意思?」他冷哼一聲,見她不搭話,又自顧自地道:「聽說常府以往是以版畫起家的?」

  「嗯。」她點點頭。

  對於以往的事,她一點都不想再想起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爹是那樣的人,一直到東窗事發才發覺。

  「那你可曾聽過無覺大師?」

  「無覺?」她一愣。「我似乎聽過……」

  「真的?」君殘六驀地站起身,見她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不由得微惱地吼追:「你怕什麼?你以為我會吃了你嗎?過來!我不過是要你瞧瞧這幅版畫罷了!「

  混賬東西!怕什麼?

  「哦。」她緩了緩心神,慢慢走到他身旁,斂眼瞅著他擱在案桌上頭的版畫。「這是無覺大師的作品,我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了……」以往她愛瞧多少便能瞧多少,然自家道中落,一切就全都變了。

  她忘我地將版畫拿起,唇邊揚起許久不曾出現的淡淡笑意,眸底漾著光采。

  君殘六冷鶩的黑眸瞪向她綻滿光采的小臉,不由得微惱地別開眼。「怎麼,瞧你那神態,仿若你也懂版畫來著。」

  美之物,人皆愛之,他自然也不例外,但卻又覺得礙眼。

  「以往在常府,我總愛在畫房待著,看著師傅雕版……」

  話到一半,她仿若想起什麼,「對了,我爹以往總會要許多雕版師傅到家裡,我記得無覺大師也曾經受邀過……」

  「是被擒住了吧!」他冷諷道。

  霎時,她仿若被澆了一桶冷水,臉上的光采立刻隱去,沒有反駁他。

  她沒有反駁,是因為反駁不得。

  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確實是這樣,而且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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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人呢?」見她默不作聲,他不由得斂下眼,抽出繫在腰間的紙扇把玩。

  常磬睇他一眼,想起了他的問話,淡然開口:「不知道,他只待了一小段時間便……逃了,遂只留下幾幅版畫。」

  君殘六不發一語,似在思量些什麼,過了半晌才道:「把那幅版畫拿出去扔了。」

  「扔了?」她怔愣地睞著他。「六少要扔,不知可不可以給奴婢?」

  這可是珍品哪!豈能說扔便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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