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交握在桌面上,聆聽她的陳述。
「如果你確定要接這個案子,那可能要在下個月初跟我一起到香港出差幾天,我們必須深入調查關於『龍騰』的一切消息。」
「沒問題,就找幾天我不用出庭的日子,我們再一起去香港搜集相關資料。」
「那我等一下會把整個訟訴案的相關文件拿給小周,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你再問我。」
「好的。」
公事談畢之後,衛成浚見她還沒有離去之意,不禁抬起頭望著她。「還有事嗎?」
「學長,今天是我的生日,同事們要替我開個慶生派對,你有空參加嗎?」她鼓起勇氣,提出邀約。
以前,她總是恪守「規則女郎」一書的信條,認為女人還是該乖乖地等待男人的追求,太主動示愛會失去女人的尊嚴,而且會讓男人覺得這份愛來得太輕易,反而不懂得珍惜。
現在,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怕歐思飛會奪去他的心,所以刻意製造了許多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下午要出庭,不曉得趕不趕得上。不如,妳就跟大夥兒玩得開心一點,要是有空的話我會出席。」
「學長,難得我生日……」
「妳也知道,身為『晨光』的王牌律師,案子總是特別多,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給妳確切的答案,但我還是祝妳生日快樂。」
「好吧,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不強求了。」她噙著笑容,努力地想找話題攀談。「對了,學長,上回我好像在什麼餐廳看到你跟刑事警察局裡的歐警官一起用餐耶!」
「是嗎?」
「你們……該不會是在交往吧?」她小心地刺探著。
他笑而不答,迴避著她的問題。
「聽說歐警官得過三屆女子空手道冠軍,在警局裡是出了名的強悍,學長跟她交往難道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她故作幽默地調侃他。
「我是跟她交往,又不是跟她交手,哪有什麼危險。」他沉下臉,對於外人不瞭解思飛而做出的負面評斷,頗為不悅。
「那你們真的在交往嘍?」她臉上掛著微笑,心卻在淌血。
她那麼喜歡他,總是默默地對他好,要是爭取到好的訴訟案也是優先讓他選擇,努力地替他營造形象,他怎麼能漠視她的愛,喜歡上別人呢?
「綠綺,妳怎麼也那麼八卦!」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一聽見他的斥責,她立即尷尬地紅了臉,為自己找台階下。
「學長,你生氣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那我先出去忙,不打擾你了。」她收起文件,捧著一顆受傷的心離開他的辦公室。
掩上門之際,葉綠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隱約感覺到衛成浚離她愈來愈遙遠,她慌了,也怕了,怕想得到他愛的渴望最後會落空,那她這幾年的努力與付出算什麼呢?
漸漸地,妒忌蒙蔽了她的眼睛,腦海掠過一個邪惡的念頭。為了衛成浚,她決定出賣自己的良知一次,做出最後的賭注!
*** *** ***
市區裡,一間複合式的義大利餐廳,裡頭融合了餐廳與酒吧的功能。
今天是歐思飛二十五歲的生日,衛成浚特地替她籌辦了一個生日派對。
警局裡,幾個與歐思飛交情甚篤的同事都趕來參加,連歐思揚都特地從補習班蹺課跑來湊熱鬧。
一群人吃完餐點、切完蛋糕之後,開始起哄喝酒。
「現在讓我們為衛成浚的勇氣乾杯,咱們『警界之花』終於有男朋友了。」鐵雄捧著酒杯,吆喝著。
「我這樣也算對得起思飛的爸爸了。」吳偉雄喝得滿臉通紅。
「說得好像我沒人愛似的!」思飛嬌嗔道。
衛成浚在一旁愛憐地撫著她的長髮,神情溫柔地看著她。
「姊,要不要發表一下談戀愛的感覺啊?」歐思揚拿起湯匙假裝成麥克風,遞到她的面前。
思飛冷冷地瞪了弟弟一眼,要他閉上聒噪的嘴巴。
「思飛,妳有了愛情的滋潤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簡直是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搞得我也想要去追個馬子來愛了!」劍雄羨慕道。
「你要是有時間去泡妞,不如多花點心思去抓壞人,想辦法破案提高本局的績效!」吳偉雄低斥道。
「局長,你有雙重標準!思飛就可以放戀愛假,我們為什麼不行呢?」劍雄仗著三分酒意,抗議道。
兩兄弟摟著彼此的肩膀,哀歎著沒時間談戀愛。
「因為本局長最終的目標就是替思飛找個如意郎君,要她以結婚為理由,光榮地退隱!」吳偉雄仰頭大笑,繼續喝著紅酒。
思飛睨了眾人一眼,低頭吃起甜點。
衛成浚和歐思揚兩人有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趁著眾人笑鬧敬酒的同時,尿遁離開餐桌。
餐廳外,歐思揚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遞給他。
「你會抽煙?」衛成浚接過香煙,點燃它。
「當然會。」歐思揚耍帥地噴了一口煙。
「不怕被你姊罵?她不喜歡煙味。」
「我姊不喜歡的東西可多著,但是她喜歡的人卻很少很少……」歐思揚把煙夾在指縫裡,意有所指地道:「今天,她喜歡的全都到齊了。」
衛成浚饒富興味地看著他。
「我知道是由我透過『型男事務所』向關行漠提出委託,要你來追求我姊的,但是既然你已經答應追求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愛她。」
「我知道。」
「你不要看她外表好像很精明、很凶悍,其實她很怕孤單、很單純,也很愛哭。我很擔心她會受到傷害。」歐思揚無奈地抽了一口煙。
「我不會傷害她的。」衛成浚與他並肩倚在牆上,昏暗的燈光下,他的指縫透著一點紅光。
「你對我姊是真心的吧?」歐思揚挑著眉,轉頭看著他俊朗的臉龐。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遲了?在你向關行漠提出委託案時,就應該考慮到追她的男人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在接近她。」衛成浚提醒他,他當時的委託太過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