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身體似地彼此互相廝磨,郝蔓荻胸前的蓓蕾因此而變得脆弱敏感,像是被蜂針螫到般難受。
他們都還沒有真正開始碰觸對方,兩人的呼吸就已經沉重不已,幾乎管不住慾望。
她好想念他……咦,她的洋裝?
「放開我,你這個骯髒鬼!」猛然察覺身上的白色洋裝沾上了深褐色的泥土,郝蔓荻掙扎抗議。
「你說我骯髒?」韋皓天的眼睛迅速瞇起,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喜歡出言侮辱他,連在熱吻的當頭也不例外。
「當然髒了,你全身都是汗。」好臭!
郝蔓荻皺著鼻子,好像此刻才發現他全身佈滿了汗臭味,她卻毫無知覺地與他擁吻,搞得自己現在全身也都是味道。
韋皓天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
「哈哈……」原來她是這個意思,他誤會了……
「你笑什麼?」郝蔓荻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笑,韋皓天卻將她攔腰抱起走上二樓、關上門,兩人共赴雲雨。
*** *** ***
接下來的幾天,可以說是他們自相識以來,氣氛最緩和的日子。
夜晚的激情不用說,那簡直已經可以用「戰況慘烈」來形容,他們的身體非常有默契,各方面都能配合,真正讓他們詫異的是白天,即使沒有上床,他們也能手牽手散步,或是相約一起去騎馬,韋皓天並且發現她是一名非常好的女騎士,除了騎術精湛之外,也相當懂得怎麼照顧馬匹,這些都令他驚訝。
這天,他們又一起出來散步,享受美好早晨。
他們已經吃完早餐,而且韋皓天再也沒有強迫她一定要吃泡飯,而是尊重她的選擇,各人吃各人的。
所以,現在他們的早餐桌,變得非常擁擠。除了要容納原先的泡飯之外,還得挪出空間放吐司、果醬和牛奶,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兩人的關係已有大幅度改善,至少已經懂得各退一步。
早上的空氣非常新鮮,尤其漫步在樹下,更能感受綠意所帶來的好處。
深深吸入一口芳香的空氣,韋皓天這座莊園到處種滿了梧桐樹。這些高大的法國梧桐襯得莊園更加充滿異國風情,也顯得他們手牽著手,一起漫步在大樹下的舉動更加浪漫,至少郝蔓荻就挺滿意的。
他們總算暫時不再吵架。
郝蔓荻其實也很厭惡跟韋皓天吵架,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不過他們雖然已經不再吵架,在床上也配合得很好,但總是「做得多、說得少」,這點就讓她很不滿意了。
她原本也不是那麼想瞭解他,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開始覺得或許她應該改變這種想法。畢竟他們已經結婚,若連自己的丈夫都不瞭解,那豈不是鬧笑話,會被人說她這個做太太的不盡責?
給自己找了各種理由,郝蔓荻說服自己,真的要多關心一下自己的丈夫,於是隨意開口問。
「我知道你以前是拉黃包車的,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崛起的?」並且以為這是個很好的話題,沒想到韋皓天的身體卻突然變得僵直。
「你怎麼突然對我的身世感興趣起來了?你不是只管有漂亮的衣服可穿,有足夠的錢可用就好了,什麼時候關心起我來?」韋皓天最恨人提起他的身世,那會使他覺得矮人一截,那是他絕不允許的。
「我只是、只是……」她只是嘗試著想當一個好太太,但他好像不領情,這讓她很難堪。
「算了!」她氣憤地甩掉他的手。「算我多此一舉──」
郝蔓荻原本想甩開他,跑回主屋或者哪裡都好,沒想到根本甩不掉,又被他緊緊拉住。
他僵硬地與她對看,似乎在掙扎要不要給她答案。他知道只要滿足她的好奇,她便會留下來對他甜甜微笑,讓他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但他若真的說出自己的過去,又會令他痛苦不堪,說不定還會引來她的嘲笑,真的是兩難。
韋皓天和郝蔓荻,就在這大樹下對峙,而這也是經常發生的狀況,他們難得能夠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事情。
「你不說就算了!」她受夠了他的遮遮掩掩,單手撩起洋裝裙擺就要走人。
「我說!」他投降拉住她,不想她多日來的笑靨因此消失。「我會滿足你的好奇,所以──請留下來。」不要走。
「我原本就沒打算要走的。」她好高興他終於肯跟她分享心事,就算是一點點都好。
郝蔓荻異常興奮的俏臉看起來分外美麗,韋皓天清清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郝蔓荻等得都快睡著了。
「我的父親也是一名黃包車伕,每天辛苦地在街上拉車,賺取微薄的收入,試圖讓一家溫飽。」
這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父親,郝蔓荻不禁好奇他的家庭成員,他們結婚以來,她還沒有見過他的父母,更何況是兄弟姊妹,聽都沒聽過。
「你的父親呢?」她好奇地問。
「死了。」他僵硬的回答。
「母親呢?」她再問。
「也死了。」他還是那麼僵硬。
「其他的兄弟姊妹呢?」她又問。「你應該會有一、兩個兄弟或是姊妹吧?」不會那麼倒楣像她是獨生女。
「我有一個妹妹。」他說。
「那她人呢?」幸好,至少有伴……
「也死了。」
換句話說,他家已經死絕,除了他之外,再也沒剩其他人。
「為什麼會這樣?」她既同情又好奇,真難想像這個世界有人像他這麼悲慘。
為什麼會這樣?
他也想問自己,但又不敢問,總覺得那跟自己有關,是他對環境不滿的詛咒,間接造成的命運。
他真的不想回想那場熊熊大火,不想回想起那些彷彿無止境的哭號,但他的腦子就是不聽話,耳朵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聽那些痛苦的聲音……
「皓天?」他精神恍惚的樣子嚇壞了郝蔓荻,只得趕緊搖搖他的手,要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