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做什麼?」簡涅睿看著她,瞧這丫頭在做什麼蠢事?
「離開你。」走到阿土面前,梁品貝將牠的小背包套到牠背上去。
「妳的反抗期還沒過嗎?」他訕笑,哪裡還有她的棲身之所?
「我說到做到。」她拉過阿土短短的前肢,順利將背帶調整到符合牠的長短。
「妳出去後,別妄想我會去找妳,這招對我來說不管用。」她最好別真用離家出走這種爛招來恐嚇他。
「我沒這麼想過。」拎起行李,她牽著阿上走向玄關。
「等一下!如果要斷,咱們就分清楚。」冷著聲,簡涅睿不相信她敢走得如此絕情,還在拖拉點時間。
梁品貝回過頭去瞪著他,而阿土也一臉很含怨,這樣不就再也蹭不到他的腳?那牠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留下。」
聽到他話鋒一轉,不再鐵石心腸,阿土的大眼霎時睜得水亮,看來好不高興,短到貼著圓屁股的短尾巴,搖得更加厲害,故意忽略他眼中更清楚傳達的意念,就是--你可以滾蛋,但她一定要留下。
粱品貝固執地仰高下巴,除非他肯向她跟衍奎道歉,這件事才作罷。
她不可一世的模樣將簡涅睿惹毛。「把……把雞腿給我留下!」
啊?嘴裡叼著雞腿的阿土呆滯地望向簡涅睿,以為事情有轉圜,結果事實不盡理想。而梁品貝也好不到哪去,沒想到這小氣的男人竟為了一支雞腿跟她計較。
「否則就別踏出這扇門。」他為了不可放棄的男性尊嚴做了點小小的掙扎,覺得還是別把場面搞得太僵,反正來日方長,今日她一走,或許就讓趙衍奎那死小子得逞,怎麼想也不划算。
沒想到最後他也仍舊態度傲慢,梁品貝更加火大,彎下腰準備奪下阿土嘴裡的雞腿。怎料阿土嗚嗚地低吟幾聲,不肯放棄已經啃到一半的宵夜。
「給我!」她一把搶過,扔往他腳邊,彷彿也將阿土破碎的心扔向簡涅睿。「沒錯,要斷的確就該分清楚。」
牽起阿土,梁品貝瀟灑的離去,用力的甩上大門,決心離開這胡言亂語,外加沒肚量的小氣鬼,再度重回她青春無敵的美好行列裡。
梁品貝用力拔著手上戒指,不知是否太過生氣的緣故,戒指反倒卡在指節,怎樣也取不下來。
啊啊啊……連老天也要跟她作對!梁品貝抖著兩肩,頭頂都要冒火了。
「旁的阿土很哀怨的看著逞一時意氣的主人,為自己前途不明感到灰心。好不容易恢復可供宵夜的日子,若跟著主人回到從前學生外宿的生活,牠的雞腿可能消失不見。
「嗚嗚嗚……」阿土蹭著梁品貝,又低吟著。
梁品貝無奈的彎下身摟著牠,兩人抱在一起好不可憐。
嗚……他們該何去何從呢?阿土兩眼無神,脆弱得不敢細想往後的將來。
*** *** ***
「誰?」拉開大門,簡涅睿口氣不耐,下巴冒出新長的鬍髭,讓他模樣看來有些憔悴,和往日瀟灑的形象大相逕庭。
站在玄關外,閔派璋看著好友臉色蒼白如鬼,相當意外。
「聽說你人不在公司。」
「有事?」簡涅睿乾咳幾聲,聲音變得粗啞。
「感冒了?真難得素有鐵人之稱的你,也會不敵病魔摧殘。」他笑道,斯文俊逸的臉龐上帶著幾分調侃。
「我關門了。」簡涅睿冷酷地開口,當著他的面將門給拉上。
閔派璋不在乎吃閉門羹,還是好脾氣再次按著門鈴,反倒是這回簡涅睿火大的開門朝他開炮。
「你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他粗聲咆哮,此刻聽來真有幾分像獸類的吼聲。
「來看你和貝貝最近過得如何?新婚愉快嗎?」
去你的新婚愉快!簡涅睿在心中暗罵,也沒忘記這男人在婚禮當天,還恬不知恥地想吻梁品貝,還好他及時出現,沒讓閔派璋得逞,但也夠讓他悶了。
閔派璋保持微笑推開門,沒經簡涅睿的同意,就進入屋子裡,脫了鞋還自己找室內拖鞋穿,自在得像在走自家廚房。
「貝貝還沒下課嗎?」現在都下午五點半!「還是她參加社團會晚點回來?」
「她不會回來了。」簡涅睿到廚房倒水給他,沒見到閔派璋吃驚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小兩口嘔氣吵架?」
「找你辦離婚,能不能有法子讓那塊土地名正言順的由簡氏取得?」將水杯放在桌上,筒涅睿將自己扔在沙發上,顯得很疲憊。
「哦,不能!」端起杯子,閔派璋很爽快的應了聲。
「梁業先到底給你多少錢?我付你三倍酬勞,這樣能考慮嗎?」
「恕難從命,這是良心道德問題。」
「你哪裡有良心?你也幫作好犯科的人辯護。」閔派璋根本就是個笑裡藏刀的笑面虎,陰險的程度跟自己有得拼,簡涅睿才不吃他那套。
「那是工作上需要,我的本分。」
「我以為你只要有錢拿就行。」他冷笑,又咳了好幾聲,咳得整個人都震動起來,越來越激烈。
「貝貝曉得你生病嗎?」
「我的死活不關那丫頭的事!」簡涅睿激動的說,又咳個不停。
「那沒良心的女人帶著阿土滾出去了。」
「你趕走他們倆?」閔派璋瞠大眼,沒想到他如此殘忍。
「你他×的!沒聽懂我話嗎,是她自己離家出走的!」想起昨晚她抓起阿土的雞腿一把扔往自己腳邊,簡涅睿簡直氣得快吐血。
「那一定是你將貝貝給惹毛了。」閔派璋很肯定的下結論。
簡涅睿聞言,目光變得更陰冷。「你很瞭解她?」
「不多,但我曉得她是個會讓男人不由自主想親近的女孩。」他微笑表示,對子簡涅睿的黑臉無動子衷。
「你……」簡涅睿咬緊牙根,他怎能說出這種話?
「如果梁老先生不是病魔纏身,我想你也不可能得到像貝貝這樣的好女孩不是嗎?簡涅睿,你真是好狗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