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也在覬覦著她嗎?」還說他有道德良心,那根本是個屁!他簡涅睿真是交友不慎!
「要是我有機會的話。」閔派璋依然笑容滿面,相較簡涅睿的暴跳如雷,真是天差地別。
「你做夢!」到底有多少該死的男人對她存有非分之想?簡涅睿幾乎快被滿腹的妒火給燒穿心肺。「帶著你的春秋大夢滾出我家!」
「貝貝離家出走,有地方去嗎?」閔派璋還是在乎她的安危,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會遇到的危險是很可怕的。
「她總是會有朋友的。」等那丫頭累了、無計可施了,就會像只倦鳥回巢歸來,簡涅睿總是這麼告訴自己。
他只當她是偶爾的叛逆,也不想將她給逼得太緊,如果她想喘口氣,他也由著她去,誰沒有青春荒唐過?
「你可能真的很不瞭解貝貝的個性。」閔派璋搖搖頭。
「以貝貝的個性,是不可能會去麻煩別人的,況且據我所知,貝貝的朋友很少。」
「你說什麼?」不會吧,那丫頭不會瘋狂的真露宿街頭吧?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
「天殺的!那丫頭真是欠人揍。」抓起玄關櫃上的車鑰匙衝出門外,簡涅睿顯得心急如焚。
「你去哪裡?」閔派璋跟在他身後,見他穿個鞋都慌慌張張,已經失去陣腳。
「堵她!」
如果她敢露宿街頭,就千萬別給他逮著,否則他絕對會將她罵得半死,再考慮當她面折磨阿土給她看,讓她心痛而亡。
「梁品貝她這次死定了!」他氣得像頭獅子般咆哮,更顯得狂野不羈,當然更像個瘋子。
看他用力地將門給甩上,怒氣騰騰殺出門去,閔派璋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那抹笑容,別具深意。
*** *** ***
「閔律師,你回來了呀。」坐在地板上,梁品貝正拉開阿土皺皺的臉皮,而牠安安靜靜的任由主人玩弄,似乎是習慣成自然。
「晚飯吃過沒?要不要我去準備?」
「吃飽了。」脫下西裝外套,閔派璋坐在她身旁。
「妳今天去醫院照顧梁老先生,累嗎?」
「不會呀,我還跟阿公講好多話,他嫌我太吵,還叫護士小姐幫我打一針,看能不能安靜點,哈哈!」甜甜的笑臉很燦爛,梁品貝強打起精神來。
「妳最近很少到學校去,不是說考試要到了嗎?」
「就算到學校,我也沒什麼心情繼續念下去。」阿公的身體時好時壞,再加上和簡涅睿吵架,唯一的家也因為「簡氏」的土地開發計劃夷為平地,一連串的生活巨變,讓粱品貝感到心力交瘁不已。
「貝貝,妳別被現在的困境給打敗,總是會雨過天晴的。」拍拍她的肩,閔派璋明白對她而言,這樣的遭遇倍感壓力。
「我有阿土,還有阿公,所以沒關係。」梁品貝笑著說,但笑意卻不及眼裡。
昨晚她拎著行李走在大街上,縱然身邊的人群來來去去好不熱鬧,她仍感到孤寂,覺得自己是被老天放棄的那一個。
她也不敢打電話給成甄和趙衍奎,就是明白好友間的兩肋插刀情誼,她更不想麻煩他們。
她和阿土走了好久好久,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蕩,找不到可供打發時間的地方,更尋不到落腳歇息處。直到身體感到倦了、累了,她還是強迫自己繼續往前走。
再回神時,她走到以前與阿公一塊住的老房子,見周圍拉起封鎖黃線,老早在她搬完家的當天,「簡氏」就派人和機具進駐,因為怕梁家反悔,早當機立斷夷為平地。
她和阿公曾擁有的回憶,在簡涅睿的手裡,毀得只剩碎片,並且半點也不剩。
那一晚,她站在老屋前的廣場哭了好久好久,就連阿土也能感受到她的傷心,而如今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已經……無法回頭了!
她只能不斷繼續向前走,直到剩她孤獨一人,也不能停下腳步。
直到天色已亮,梁品貝牽著阿土徒步走向醫院,儘管腳已磨破起水泡,她還是走著。那一段路,在她心中而言,又遠又長,梁品貝以為自己走不到,會在半途就放棄了。
但是她沒有,也捨不得,如果她因此而休息,說不定就會崩潰了。
她靜靜地坐在病床邊,端詳阿公安詳的睡容,每當這時候,梁品貝就會不小心發現歲月在他臉上又留下殘酷的痕跡,靜悄悄地,在任何人還未察覺之前。
她累到再也無法專注地凝視他,昏沉沉地睡去。再醒來時,閔派璋出現在病房裡,曉得她的處境後,就將她接過來暫時寄住。
起初她很抗拒,擔心增添閔派璋的麻煩,但他不放心讓她到外頭去流浪,梁品貝仍舊很堅持,可他話鋒一轉,提起阿公來,怕她才剛和簡涅睿結婚不久,就鬧起風波會讓生病的老人家擔心,梁品貝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
「我知道妳對未來很惶恐害怕,但妳放心,妳身邊總是有些人值得依靠,我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一人。」面對她,閔派璋無法吝嗇。
「謝謝你!」梁品貝微笑,如果那可惡的簡涅睿有閔律師一半溫柔,那就太好了。
不過話雖如此,也不曉得那個笨蛋有無按時吃藥,是否清楚飯後用藥,睡前再吃一包嗎?
算了,反正他才不會管她死活,她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想起他為了區區一根雞腿跟自己計較,她肚裡的火氣又冒了上來,難道她比雞腿還不如嗎?簡涅睿是她見過最小氣巴拉、又沒肚量的男人!
「貝貝……」閔派璋是不明白她現在想什麼,但看見阿土的臉皮被梁品貝越拉越開,寬大的圓臉扭曲變形,看起來模樣很疼吶。
「阿土會痛呀!」
梁品貝回過神,驚叫出聲。「阿土,對不起!」嗚,都怪簡涅睿那混帳傢伙!「你有沒有怎樣?傻不愣登的,幹嘛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