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阿土嗚嗚叫,咬著她的褲管,想將她給拖到玄關邊,牠開始想家了,忽然很想蹭蹭簡涅睿的腳。
「笨阿土!你給我放開。」梁品貝往客廳裡頭爬,和牠進行抗爭,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嗚嗚嗚……」走啦!走啦!雖然律師先生待牠也不錯,可是這裡沒有院子,高樓大廈牠住不慣啦!
「牠是不是想家了?」閔派璋哈哈大笑,他們倆真是好笑,一時之間,他羨慕起簡涅睿的好運。要是他身邊有他們這對活寶,生活一定充滿樂趣。可惜簡涅睿並不珍惜……不過,一想起他難得慌張的模樣,閔派璋不禁感到有趣。
「我的家早被簡涅睿那個混帳剷平了!」梁品貝沒形象地被阿土拖在地上,死命的揮舞著四肢,就像是只「溺水」的鴨子在打水,十分逗趣。
「說不定他現在正在街頭某處,像只沒頭沒腦的蒼蠅般瘋狂找妳和阿土。」
「他說他不可能來找我!」也是,簡涅睿沒血沒淚的程度非一般常人可比,梁品貝才不相信。
「妳不怕他跑去跟梁老先生告狀,說妳離家出走?」閔派璋揚揚眉,發現自己很有治她的一套。
果不其然,梁品貝的臉色馬上就垮了。
「那他真是個沒心沒肺、愛打小報告,沒良心又兼小氣、沒營養的臭男人!」
閔派璋快被笑死,認識簡涅睿那麼久以來,從沒聽過哪個女人這樣形容他。
「難道妳不怕我跟他講妳說他壞話?」他真想看看,要是聽到粱品貝這麼說,簡涅睿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想必一定是又青又黑,精彩可期。
「可是,你不是說會站在我這邊?」眨著無辜大眼,梁品貝是真相信他。
「我是呀!」她的表情真是豐富得讓人感到可愛。
「哈哈!阿土,你聽到沒?我們又多個對抗簡涅睿那個壞蛋的戰友。」
他是哭笑不得,果然是青春無敵,想法新穎,說法也有趣得讓人摸不著頭緒。「我想簡涅睿孤軍奮戰真是可憐。」
梁品貝冷哼一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況且,簡涅睿惡形惡狀的,是她比較可憐。
叮咚!在梁品貝順利掙脫阿土之際,門鈴聲突然響起,她趕緊爬起來,將阿土給拖進客廳,好讓閔派璋去開門。
「汪汪汪--」
「阿土,小聲點,別嚇到閔律師的客人。」梁品貝拍了牠的頭一下,探頭往玄關望去。
閔派璋高大的身影擋在門板前,不知道外頭是誰來了。
「你怎麼來了?」此刻見到簡涅睿,閔派璋非常意外。
「你是不是養狗?我怎麼聽到狗的叫聲?」而且還很熟悉,奇怪!是不是他耳朵有問題。
「可能是隔壁的鄰居,他們最近養條大狗。」閔派璋笑道,自然又熟練的說著與事實背道而馳的話。
「在大廈裡養狗?也未免太沒公德心了。」狗叫聲吵死人了!現在人真是吃飽太撐,若真要養狗,也得提供個大院子,就像是他家阿土有事沒事,閒著無聊還可在庭園裡打滾,好不快活。
「倒是你,什麼風把你給吹來?」
說到這兒,簡涅睿不禁歎氣,感到沮喪。「我找不到那丫頭,就連到她學校,同學也說她沒去學校。」
他對梁品貝根本一無所知,就算是開著車亂逛,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她會去的所在,更不瞭解她的交友狀況。
簡涅睿發現自己對她是漠不關心,否則怎會不明白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醫院我去了,可是沒見到她的人影,我又怕梁業先他擔心,所以不敢問。」他不會愚蠢到讓一個老人家掛心,畢竟當初也是他一口答應要照顧她……雖然是有條件,但也不表示他不放在心上。
「或許如你所言,她過些天就會回去了。」
「我不放心,她很漫不經心,根本不曉得人心險惡。」他激動的說:「如果她來找你,麻煩請立刻跟我聯……」
「汪!」嗅到門外味道,阿土興奮的叫。
「……絡。」簡涅睿皺起眉頭。
「隔壁家養的大狗在你家嗎?」這一聲吠叫真是熟得讓他不能再熟。
「有嗎?應該是你聽錯。」閔派璋神色再自然不過,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成熟男人。
「汪汪汪……」啊,是他是他!
阿土吐著長長的舌頭,短到不易察覺的尾巴,正激烈搖擺著。
「阿土,你冷靜點。」見牠情緒霎時變得活潑高興,梁品貝完全摸不著腦袋。
在她想將阿土趕往陽台上去時,一個閃神讓牠跑掉,強健發達的短短四肢用力奔向門邊,興奮的大聲吠叫。
「汪!汪!汪!」
「阿土?」站在門外的簡涅睿見到牠,十分詫異。「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想到自己的心機竟提早被拆穿,閔派璋覺得怪可惜。
「阿土,你很不配合喔!」他不過是想讓簡涅睿再多擔心一陣子,這小子真是好狗運呀!
「閔派璋,梁品貝在裡面?」他一把揪著閔派璋的衣領。「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在你家?」
「我說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擁有她。」他微笑,就是想看到他大發雷霆的模樣。
比起女人,讓簡涅睿更感興趣的是金錢與權力,所以他才會和梁業先達成協議,然而如今他卻一改本性,也懂得付出感情了?
他和簡涅睿認識多年,每回總見他令女人傷心淚流,冷漠得就像是旁觀者,任由那些為他心醉的女人心碎,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如今該讓他嘗點苦頭,才能學會珍惜,設身處地為別人想,並非一意孤行,隨心所欲而為,總傷透那些在乎自己的人。
「你明知道我有多擔心她,卻故意不告訴我她的下落,你安的是什麼心?」簡涅睿氣急敗壞,這是什麼豬朋狗友?
「所以我才隱瞞,我要她待在我身邊。」閔派璋沉穩冷靜,不似他情緒沸騰。
「只有我能守護她!你算哪根蔥?」他真想一拳狠狠揮下去,但終究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