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你不是常人,你白靈兒是怪人。」他不改對她的調侃。
「這位皇甫公子,你該不想你那俊美無儔的面容,有什麼不必要的損傷吧!」她笑呵呵地語出恐嚇。
「這位白姑娘,你該不是在威嚇我吧!」配合她的語調,他笑著說,「須知大夫說我心血較少,禁不起威嚇,你可要保住我的小命才好。」
在暖意的氛圍下,小倆口談天說地,漫無邊際。
一道看不見、構不著的異樣情愫,漸漸在彼此的心房植根……
第五章
皇甫無拙跟白靈兒的往來,明顯地頻繁了起來。
在皇甫府打擾了大半天,當她回到白府時,便讓她爹給抓個正著。
「靈兒,又去了皇甫少爺府上玩嗎?」白父一臉笑容。
「嗯,沒錯。」吃了滿腹的精緻茶點,肚子脹脹的她感到很幸福,不過幸福歸幸福,她擔心每天再這般吃下去,恐怕她會變成大肥豬。
「好玩嗎?」白父更高興了。
「挺好玩的。」
「皇甫少爺對你還好吧?」白父追問。
「好啊!」
白靈兒可沒說謊,她是真的覺得皇甫無拙對她好多了。以往他總愛捉弄她,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她的憤怒之上,但現下他已把玩弄之心全然收起,換以真心待她。
以往她覺得他是那種仗勢欺人、游手好閒的絨褲子弟,沒料到越和他相處,就越能發掘他的高尚、可貴之處。
她不能具體形容,但和他相處,她感到很舒服,那種感覺就像足暖暖的微風輕輕拂上臉的感覺。
對他的感覺有如此巨大的改變,她也感到訝然,不過,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討厭的人好吧?所以她也欣然接受這樣的改變。
「那——」
白父還想再問下去,這時白母山山來了。
「老爺,靈兒才剛回府,你別一直問吧!」白母看了白父一眼,向他暗示欲速則不達。
「靈兒,吃過飯沒有?」白母走近愛女。
「在皇甫府吃過了,那裡的廚子手藝很好,再吃下去,恐怕女兒要變大胖子了。」
「吃過飯就去洗澡吧!娘已命人替你準備妥當,還特別在浴桶中放了香花。」白母慈愛地看著白靈兒。
「娘最疼靈兒了。」她漾出更美的笑容。
沐浴完畢,正在銅鏡前梳理青絲時,母親進了來。
「娘。」她放下手中的銀梳。
「靈兒,近日你好像和皇甫少爺往來得很頻繁。」白母拉著女兒坐到床邊。
「有問題?」白靈兒側了側頭問道。爹娘不是都希望她和無拙往來嗎?
「當然沒問題,你不知你爹近日多高興,好像你快要出閣似的。」
「出閣?怎麼可能!就算要出閣,也要有人來提親才行啊!」
「或許快有了也說不定。」
「快有了?」白靈兒不明白,「娘,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娘自語罷了。」白母莫測高深地一笑。
*** *** ***
和皇甫無拙感情大躍進之際,適逢江文鬥奉父命赴外地洽商,少了江文鬥相伴,白靈兒很自然便終日跟皇甫無拙為伍。
她每天都會到皇甫府拜訪,因為她對偌大的皇甫府宅很是好奇,因此每天都會嚷著皇甫無拙跟她一起在府中四處跑,美其名為尋幽探秘,實為四處搜羅有趣別緻的物品。
「這個很漂亮。」白靈兒今天在某間房的首飾盒中,找到一對精美罕見的玉製耳環。
「這是我娘頗喜歡的耳環,她很喜歡蘇州,一年中總有一、兩個月來這裡短住,這對耳環想必是她忘了帶回京城的。」站在她身旁的皇甫無拙道。「聽我娘說,這對耳環的玉石乃波斯國出產,中土不可能找得到。」
「怪不得如此晶瑩漂亮。」她愛不釋手地拿著那對透明中帶點金光的玉石耳環。
「你喜歡這對耳環?」
「女兒家當然喜歡這種稀奇又美麗的東西。」
「那你拿去吧!」
「什麼?」她睜圓眸子。「拿去?不成!」
她縱是無禮到在別人府上東竄西跑,四處翻找奇珍異物,但也只是止於觀賞,這一個月來,她即便在這裡看到什麼恨不得據為已有的物品,她都會努力壓抑這種不該抬頭的慾望,至今她還沒在皇甫府拿過什麼物品,倒是吃了一大堆。
「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捨地放下耳環,她合上首飾盒。
「有人主動送上你喜愛的物品,你競搖頭說不?」皇甫無拙有點不解。
「首先,無功不受祿,我對皇甫府沒有什麼貢獻,怎能接受你這般厚禮呢?其次,你說過這對耳環是皇甫夫人喜愛之物,她只是忘了把它帶回京城,總有一天皇甫夫人會再重臨蘇州,到時她找不著這對耳環,那該怎辦?奪人所愛不是君子所為。」
「你是君子嗎?」他調侃她。
「只是比喻好不好!」假瞪他一眼,她咕噥了聲:「總要嘲弄我才甘心。」
「不說笑了,說認真的,這對耳環你拿去吧?」
「我說過不拿的原因了——」他是怎麼了?幹嘛硬要她接受?
「我娘有多如繁星的耳環,少一對不少,難得你那麼喜歡,有云:『千金難買心頭好』,遇到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好好把握,不然日後只會徒惹後悔傷悲。」
「你說得是沒錯,不過——」她真的想任性地一手接過他的耳環,但她的理性又跟她說不可如此無禮。
「別不過了。」皇甫無拙打開首飾盒,把耳環拿起,「就當是我過去捉弄你的歉禮吧!」
「……真的可以嗎?」她仍處於天人交戰中。
「女兒家都是這般舉棋不定嗎?若你還拿不定主意,讓我代勞吧!」
皇甫無拙把白靈兒拉近,撩起她如瀑般的烏黑秀髮,俐落地把她原有的耳環取下,幫她戴上那對透玉耳環。
「好了!你看,多漂亮。」他拿過一面銅鏡,讓白靈兒清楚看見戴了耳環後的她。
「真的呢!」漾出如花的笑靨,她拿著銅鏡直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