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八卦形式,衡方昱的程式頓時在腦中成型。「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是八卦?」
刑徹跟著問:「有辦法可解嗎?」
衡方昱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嗯,只要抓住是八卦陣這一點,我想這樣一來就沒問題了!」
一心記掛心上人的安危,向鳴海就快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緒。「時間不多了,快動手。」
莞晴,妳等等我……
*** *** ***
在地下室幽幽醒來,莞晴覺得頭疼欲裂,才微微一張開眼,就見到角落旁一張熟悉卻憔悴的臉孔。
「羅綺?是妳!」她怎麼會在這裡?
蹲在角落旁的羅綺,瞇起眼看著她,一臉戒備。「妳是誰?」
莞晴皺起眉。「妳不認得我了?」
羅綺憔悴的雙眼有著火紅的憤恨。「我為什麼要認得妳?你們這麼多人來來去去,還有一個頂著我面皮的女人住在我的屋子、用我的臉不知道在做什麼事?憑什麼我要認得妳?」
頂著她的面皮?
那麼之前那個女人……不是真正的羅綺?
莞晴心一震。「那個女人是誰?妳知道嗎?」
「妳也不知道她是誰?」羅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冷哼一聲。「原來又是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被關在這裡。
兩人說話的同時,地下室的鐵門不知何時被人打開,走進一個長得和羅綺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看著莞晴笑了笑。
「妳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莞晴驚恐地還不知道怎麼回話,一旁角落的羅綺便張牙舞爪地衝向那個女人,一臉的憤恨怒意。「妳這個女人,到底要頂著我的臉到什麼時候?難不成妳是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嗎?」
女人輕輕一抬手,隨即在羅綺衝向自己的同時,往她的額頭用力一擊。「囉唆死了。」
羅綺瞬間昏了過去,倒地不起。
莞晴驚呼一聲。「羅綺!」她想爬起身檢視羅綺,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
女人見狀笑了笑,「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先擔心自己的處境吧,莞晴。」說著向身後揮了揮手,兩名面無表情的男子便將羅綺給拖了出去,地下室的鐵牢內只剩下莞晴和假羅綺。
「妳究竟是誰?」莞晴抬起頭望著她。
女人挺著身子,由高處凝視著她。「放心,我沒有要傷害妳的意思,畢竟妳曾經是我們的一分子,是我們的姊妹。」
姊妹?是跟她一樣在地洞出生的孩子?
「不過妳的弟弟清風,明明是主人最得寵的孩子,沒想到在最後他居然會背叛主人!」說到這裡,女人的眼神漸漸起了怒氣。
一聽見弟弟的名字,莞晴皺起眉看著她。「清風是你們殺的?」
女人一聽,冷哼了聲。「哼,清風可是屬一屬二的高手,誰殺得了他?清風是自己害死自己的,不知道東方八俊怎麼洗了他的腦,居然在最後一刻對主人倒戈相向?不過,現在妳可以為妳的弟弟報仇,只要重回我們這裡。」
莞晴堅決地搖搖頭。「清風沒有錯,他只想重回陽光下,即使那個代價可能是死亡。」
女人皺著眉,不能明白莞晴的堅決。「陽光下有什麼好?在主人的羽翼下,我們有得吃、有得穿,更有活下去的目的。」
莞晴無法理解她的話。「活下去的目的?在那種你死我活的世界裡,難道妳就不害怕有天血腥將會染上妳的身嗎?」
女人偏過頭,一臉茫然。「這是我們的命,一出生就注定好的。」
「不!那不是我們的命,我們是人,不是主人的狗,我們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
「那是弱者的話,只要妳夠強,妳就能往上爬。」這是他們在地洞出生的孩子的真理,他們也只有這個真理才能活下去。
「我不懂?主人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牽制你們,你們不是自由了嗎?為什麼還要選擇這種生活?」
「妳當然不懂!」女人轉過頭,憤恨地望著她。「主人一死,我們因保護自己的主人不力,不但沒有任何其他的主人願意要我們,甚至在組織裡根本就是人人喊殺的無用廢物!我們沒有身份,在社會上根本是個隱形人,不管黑與白我們都成了過街老鼠。這一切,妳懂什麼?」
看著女人眼中憤恨和茫然的眸光,莞晴頓時心生憐惜。「我是不懂,但我懂得活在陽光下的美好,和曾經在黑暗中掙扎著活下去的痛苦。」
她也曾經憤恨一切,對一切感到茫然,但是到如今,她終於懂了,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掌控他們命運的主人已經死了,而母親和清風的死,她還要怪誰呢?怪罪那些與她同樣在黑暗中沉淪的孩子們嗎?不,她不能。
莞晴再度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逐漸清明。「你們對付東方八俊又能得到什麼?趁現在收手吧!只要收手,我相信八俊會幫你們的。」
女人撇唇冷笑,不以為然。「哈!天大的笑話,他們憑什麼幫我們?」
「憑他們以清風的名字,命名他們的孩子。」莞晴平心靜氣地道。
聽完她的話,女人望著莞晴,一時無言,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背過身不再看著她。「既然妳不願重回我們這裡,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只有領了功,我們才有機會重回『西方之獄』。」
莞晴感到不安。「妳要做什麼?」
女人不再回話,走出地下室的鐵牢,鐵牢兩旁的暗牆同時合起,只留下暗牆中央的一道細縫,鐵牢頓時成了不可見的暗房。
*** *** ***
當向鳴海三人一走進迷宮底下的地下室,就見到莞晴被關在鐵牢內,雙手雙腳皆被鎖在大柱上。
她一看見向鳴海,眼中隨即佈滿了淚水。「鳴海……」
「莞晴!」向鳴海見到她憔悴的模樣,一時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