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再跟阿媽說說看的。」她還是重複著這一百零一句的話。
「給我個時間表。」
「這……」
「你連最起碼的時間表都給不起,緋語啊緋語,你可別故意考驗我的耐心喔!」
他的笑,令她背脊一涼。
「我不想失信於你。」她艱辛的低喃。
「嘖!要我給你鼓鼓掌嗎?」好一個「不想失信於你」!聶鏡波冷冷一笑。
他生氣了!
雖說,他表面上看不太出來,可她卻真實感受到一股朝她襲來的莫名壓力。
她的心,逐漸乏力。
「好嘛好嘛!最多,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照辦,行不行?」為了安撫他,她只好出賣自己。
「喔?」「我是說真的。」她嚴正強調。「那敢情好,我要你吻我。」朱紅小嘴霍然大張。
「嘖,大話還是別說太滿。」才一個小小的要求,她就做不到。
下一個瞬間,他微勾的嘲諷雙辦被兩片紅唇用力撞上,接著,便是毫無技巧性地開始蹂躪他的唇。
她完全不懂得怎麼接吻。
聶鏡波一掃前一秒鐘的壞心情,在挪好她的腦袋瓜後,即搶回主導權,他先是以雙指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小嘴大張,再長驅直入地攻進她的唇腔深處,盡情搜刮她甜美的滋味。
若不是被他緊緊摟抱住,她絕對會駭到腿軟。尤其,他似乎是吻上了癮,完全沒有停住的現象……噢!她承認她錯了,她不該這麼衝動啦!就在她察覺意識好像漸漸模糊不清時,她的唇,終於被放開了。為何?為何她嘗起來的味道會特別的不一樣,教他不禁想一嘗再嘗?
該不會是因為她生長在遠離塵俗之地,所以才會……聶鏡波一愣,繼而失笑。
日後,他絕對會有很多機會再次品嚐她,到時,他就能曉得席緋語的唇,究竟跟其她女人有何不同了。
「仍意猶未盡嗎?」他語帶取笑的低睨她失神的嬌麗紅顏。
她猛一回神,第一個反應便是驚呼一聲,掩嘴跳離他一大步。
「你、你……那個我……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她的雙唇被他吻得好疼,不過,她總算是厚著臉皮做到了。
「嗯哼!」雖然她的技巧有待加強,但是,他還蠻喜歡她的生澀。
「那你滿意了吧!」
「你覺得自己很犧牲?」她不太情願的表情,教聶鏡波沉下臉來。即便她的意識尚未全數回籠,可她還是敏銳地警覺到他的不悅。
「不不!這完全是出自我的意願,你別誤會。」什麼跟什麼嘛!被人調戲,還得裝笑臉迎合!?席緋語,你真孬!
「是嗎?」
「嗯嗯嗯。」她點頭如搗蒜。
「好,那我還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他還要!?
緋語臉蛋霎時一陣青一陣白,深怕他會再度提出更過分的要求,那她,真的還要笨笨的照做?
「你緊張什麼?有多少女人夢想做我聶鏡波的女人,而你卻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他冷然哼道。
「我……我沒有呀!」她言不由衷的否認。
他驕傲個什麼勁呀?她有說過要當他的女人嗎?
「沒有就好。不過,我要你隨我一塊回台北。」懶得跟她迂迴,他乾脆直截了當地說。
「你要我跟你一起去台北!?」她驚愕不已。
「又有問題了嗎?」他嘲諷地盯住她錯愕的臉蛋。
「我、我能問為什麼嗎?」她腦袋發昏。
「我沒時問陪你在這裡耗,這樣夠明白嗎?」他回答的模稜兩可,不想讓她發現他對她的感覺已與先前截然不同。
所以,在他尚未完全掌握她時,他可不想讓其他男人有機會乘虛而入,也因此,他才決定將她帶在身邊,好讓他更加確認對她的感覺究竟是屬於哪一種。
「可是……」他不會覺得下這種決定太突然?況且,就算她上台北,對事情依然不會有幫助的。
「你的意見真多。」他不耐煩的打斷她。
「可是我……」
「你當然可以拒絕。」女人迷戀他的神情他可見多了,而席緋語她……她自己或許沒發現,不過,他早就看在眼裡了。
她能嗎?她唇一撇,心知手上早就沒籌碼來回拒他任何的要求。「我……好啦!」除了答應之外,她也沒別的選擇了。
「什麼?你要跟總經理一塊上台北……」夕月停下手邊工作,滿臉錯愕的瞪住拎了個小行李前來跟她道別的緋語。
「嗯。」緋語勉強擠笑。
「可是你跟他去台北幹嘛?」夕月搞不懂。
「對呀!無緣無故的,你幹嘛跟他去台北?」一旁憋不住的阿萬,乾脆從椅上直接跳到她面前來。
「我還能跟他幹嘛,當然是商量土地的事了。」
「你是說,陳阿媽她肯賣地了?」夕月眼睛一亮。
「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回去跟我阿爸講。」阿萬興奮的就要衝回家。
「阿萬,你等等啦,我只是說商量好不好!」紼語連忙喊住他。
「對嘛!臭阿萬,你這麼激動幹嘛?」
叭、叭!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讓店內三人同時看向緩緩朝店門口駛來的一輛高貴房車。
「他們來接我了。」緋語對著兩人尷尬地笑說。
「小語,你一個人上台北真的不要緊?」夕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夕月,你不會忘了我是在台北讀書的吧。」
「小語,我只是擔心你……」
「會被生吞活剝?」緋語一哂。
「也沒那麼嚴重啦!」大概是她想太多,小語看起來確實沒啥異樣。
「席小姐,該上車了。」從駕駛座下來的梁東零,笑容可掬的走向席緋語,禮貌的接過她手中的行李。
「那我走了,拜!」緋語回頭對著夕月與阿萬揮揮手。
「小語,你要早點回來喔!」阿萬對著緋語狂叫。
緋語一愣,回眸對著阿萬露出一抹亮燦燦的笑容,阿萬精神一振,咧開嘴來呵呵一笑。
「你的小男人還真有趣。」
一坐上車,緋語尚來不及收拾起笑容,便被這句刺耳的形容給擾亂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