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沒事吧?」氣喘如牛的人圍攏了過來。
這老闆全身都是金子做的,他一顆腦袋也抵不上人家一根指頭啊。
「這裡有點痛,剩下的都還好。」笑笑的還會安慰人。
不過,還真有夠狼狽的。
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女人……真希望能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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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發生了。」
像是很早以前預言了什麼,到現在才發生,壞事做太多,正義來的太晚,不過,遲到總比不到好。
「看起來是風流帳。」摩挲著下巴,另一對亮晶晶的鷹眼盯著監視器調來的錄影帶。
「聽不到對話,真可惜──」
「混血兒美女,胸是胸,腰是腰,超正點。」繼續評論,兩個頭都想擠進小小的電視螢幕前,你推我,我擠你,恨不得獨享。
「你沒聽過花紋越漂亮的蛇毒性越強,把武士刀當菜刀使,我們家老大愛吃重鹹。」
「她使的刀法很眼熟。」眼睛吃完冰淇淋,凌悍墨心有所感。
「嗯,還有刀炳上的刻花。」金髮的納日·雷斯特敲著桌面。
兩人眼珠轉動,異口同聲,「太平盛世?」
「你們兩個不笨嘛,的確是太平盛世海家的家徽。」冷吱吱的聲音乍然出現,推開的門外站著清靈雅致的神氣。
除了他以外,後面是擦藥後的春日踏青。
「她不是海茱兒。」納日·雷斯特低語。
他口中的海茱兒曾有一段時間處處跟今朝風雲為敵,少女的她也迷戀過他們四人中的其中一個,撇開坐輪椅的海茱兒不提,這螢幕中的少女又是海家的誰?
問事主吧。
誰知道,「我沒見過的人,不認識。」一問三不知,推得一乾二淨。
「你就不能表現一下關心的樣子嗎?被捅的人可是你耶。」他們在這裡緊張了半天,緊張好玩的嗎?
「只是破了皮,擦擦藥就好了。」雲淡風輕,美人尖下的硃砂痣讓這張男人嫉妒,女人瘋狂的臉龐更加出色。
「風雲總裁遇襲,你說要怎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凌悍墨把眼睛問到春日踏青的面前,態度強勢。
這種事一但傳出去,嗜血的媒體會把整個集團鬧得雞飛狗跳,化成廢墟為止。
「你負責。」
凌悍墨跳到一丈外。
「為什麼是我?」
「你位居風雲公關,當然由你去對外說明。」
「我還在留職停薪,這間公司現在由納日掛名,你是負責人,別想抵賴。」
互相推委,是想怎樣?!
沒有人敢把神氣納入火線,他也站得很遠,像是進入瞌睡的狀態中。
反正有事有人會搞定,沒事,更不需要他了。
閒來無事度咕最好∼∼
「我是病人,病人最大,我講的話你們都要聽。」春日踏青臉不紅氣不喘,把該他的、不該他的全推給得力助手。
就說人不要太精明能幹,要不然只好親力親為的去體驗能者多勞這四字箴言的真義嘍。
無可否認,今朝風雲是個黑跟白混淆的企業體系,黑道跟白道通吃,四個掌事有三個都曾在烽火連天的戰地真正廝殺搏鬥過,那是他們最早的出身。
這裡面最混的就是春日踏青了。
他從來不管事,心血來潮的時候就任性妄為。
「活蹦亂跳的時候也是要別人聽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ㄟㄟㄟ你要去哪裡?」
無辜的眼眨得很清白。「我肚子餓了,去員工餐廳找吃的,你們繼續討論,結果不用告訴我,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地錯愕,留給三個……呃,兩個怒火攻心,差點要鞠躬盡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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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紅色的德國淑女車以驚人的速度一頭撞進古典的觀賞長水池,去勢兇猛,車身在水池裡翻騰了兩下,濺起漫天水花之後,這才慢慢沒人滿是碧綠色青苔的池子哩。
這巨響,驚動了在外面走動的僕役,園了親眼看見,錯愕得差點一刀剪掉百年玫瑰花苞,掃地的掃帚也掉了。
發現是自家小姐的車,這下不得了了,管他花齡幾百年,管他樹葉會不會掉進排水溝阻礙流通,撒剪子的撒剪子,甩帚子的甩帚子,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寧靜的深宅大院像被炸的馬蜂窩亂成一團。
幾分鐘後,人馬圍堵,還在七嘴八舌商量怎麼去救人的當頭,一條濕淋淋的美人魚氣也不換的從水底鑽了出來。
「大小姐……」眾人驚呼。
她搖頭,制止嘩然。
被緊急叫喚出來的申二小姐親手把大浴巾遞給了水池裡出來的美人魚。
「姊,妳尋求冷靜的方式很與眾不同啊,下次換普通一點的,我的心臟還好,不過別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春寒料峭,這種土撥鼠打死都不肯踏出鼠洞的天氣,一頭栽進冷冰冰的水池,簡直是尋死。
申海玉木然的接過妹妹的好意,大力抹去從額頭不斷流下來的水漬,好半晌才說:「泡水的效果不錯,我是冷靜了許多。」
「妳沒事了?那好,我倒是有一肚子的事要問妳。」
從來都是冷靜溫柔的人,要不是天崩地裂,是哪個不長眼的混球惹毛申家大小姐的?她很有興趣知道。
一個小時後。
熱騰騰的巧克力牛奶握在一雙發白的小手裡。
泡過熱水澡的申海玉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她斜臥在繡墊堆砌的床頭櫃前,轉著骨瓷杯,沉默不語。
「姊,復活喔,別一直發呆不講話,這樣很毛耶。」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和申海玉完全不像,她古靈精怪又氣質空靈,完全是純東方的血統,至於申海玉,她含有四分之一的異國血統,面貌髮色都偏歐洲人多。
面貌來自不同父親,脾氣,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我想我們家的水池該清了,下面好多青苔。」
「我會跟總管說該扣清潔公司的錢。」
就因為跟輪椅為伍,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搪瓷娃娃,什麼事都不跟她說,她不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