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偏心,我們不服。」
「就是嘛,我們也要吃。」
「你們不是藍宇堂。」樓步雨笑著說。
「只要妳一句話,我們都願意娶妳過門。」眾人信誓旦旦地保證。
「你們敢?」聖人拍案怒喝,百年罕見。
「我不愛你們啊。」輕柔的語調神奇地澆滅熊熊大火。
「外人」無言答對。
「老婆,我們回去睡覺。」藍宇堂小心地扶起喝湯完畢的愛人,暗自決定還是讓她待在樓家待產的好,這裡狼太多,不是色狼,而是餓狼。
*** *** ***
幽幽的香氣縈繞在房內久久不散,樓媽媽新種的蘭花開得茂盛討喜。
樓海辰依舊日復一日地在翻看著報紙,何媽辛勤地在屋內打掃,廚房內燉著替孕婦進補的雞湯,有兩個孕婦在家,自然馬虎不得。
八個月身孕的樓步雨幾乎走幾步都要休息一下,懷雙胞胎不是那麼輕鬆的事,但她仍在努力地散步,希望可以讓胎兒順利地出生。醫生說的,多運動胎兒才不會體積過大,而導致生產困難,自然生產對母體和嬰兒都是有益的。
「步雨,累就休息一下。」樓海辰分神瞄一眼突然間就胖到不可思議的女兒,慶幸她現在終於不會一天到晚活蹦亂跳得讓人眼花撩亂了。
「再一會。」天天這麼補,要再不活動一下,到時痛苦的會是她耶,所以有些話該聽的就聽,不該聽的就當吹過一陣風。
「二姊,我好痛苦。」皺著一張小臉的樓步煙有氣無力地癱進沙發裡。為什麼她會一直吐,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還全吐進了馬桶裡。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身不由己啊。
「何媽,白粥煮好了嗎?」樓步雨揚聲問。
「好了,我就盛給三小姐吃。」
「白粥有什麼營養?」陪侍的藍宇建一臉的難以苟同。
「不知道就別發言,沒人當你是啞巴。」她不屑理他。
樓步煙拉住衝動的藍宇建,虛弱地笑道:「那是用十八味中藥做老湯,加入二姊特製的調味劑,沖淡一切異味的白粥,營養價值之高你根本想不到。」否則以她如此的吐法還能臉色紅潤如昔,他以為是神話嗎?
「她講話的方式讓人恨得牙癢癢。」藍宇建不甘地吐出心底的憤恨。那女人雖然一手廚藝讓人羨慕,但惡劣的本性讓人退避三舍都嫌近。
「誰要你惹她?孕婦的心情通常都不太好。」尤其她自己更是沒什麼好心情,一整天吐來吐去,有好心情才見鬼了。
「步雨,瞧妳累得一頭汗,我扶妳坐下。」匆匆進門的藍宇堂一臉心疼地扶著她落坐,完全無視於同胞手足的在場,因為他根本沒看見。
「還好了,只是不大能活動。」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可是個過動寶寶耶,現在這樣受困真是辛苦。
「我家老二呢?沒被公事累死吧。」
「有藍家那麼多『工讀生』在樓氏幫忙,他怎麼可能累。」藍宇建沒好氣地說,他就是那群「工讀生」中的一個。
樓步雨掃他一眼,轉向愛人道:「你家的老弟還不肯讓他愛嗎?」男人與男人的愛情果然比較麻煩啊。
「還僵著。」藍宇堂保留地說。
「早說不樂觀了嘛,他偏不聽。」樓步雨嘀嘀咕咕地說,「宇堂,你說來個既定事實怎麼樣?」
「妳想找死嗎?」他好笑地揉揉她的長髮。
「我想也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嘛。
「步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一發現懷中的人兒秀眉緊蹙,咬緊了下唇的蒼白面容,藍宇堂這個八尺男兒頓時慌了手腳。
「步雨,怎麼了?」
「二姊?要緊嗎?」
吸氣,再吸氣,樓步雨緩下一口氣,擠出一抹虛弱的微笑,「還好,兩個小傢伙在比賽翻觔斗。」她自己也嚇壞了,以為要生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還是守著妳比較好,萬一哪天妳要生我在公司──」藍宇堂急忙搖去腦中所想,肯定地道:「我馬上讓爺爺派人到公司坐鎮。」而他則要全心全意地陪她待產。到現在步雨仍然不肯嫁給他,說什麼時機未到。
「老媽,家裡又要多一雙碗筷了。」樓步雨好笑地看向老媽。
樓媽媽笑得慈祥,「無所謂了,正好家裡可以熱鬧些。」
「老媽讓他們交食宿費。」樓步雨很阿莎力地說。
藍宇堂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步雨,妳不是這麼缺錢吧。」
「錢多多益善。」她回答得極自然。
「我把整個樓氏送妳要不要?」一個欣喜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樓步軒一個箭步衝進客廳,抓住大妹的手高興地道:「妳終於想通了,要接下樓氏了,我太高興了。」
「老二,你最好上樓去蒙頭大睡,或許會早些實現夢想。」她嘲弄地掀起嘴角。
「妳不是要錢嗎?」他垮了肩。
「我是要錢,不是要去賺錢,意思就是白拿錢,不事生產的那一種。」樓步雨極有耐心地為人解惑。
「我養妳。」藍宇堂喜形於色。
「步雨啊,妳就點頭吧,孩子都要生了,總不能再拖下去啊。」樓海辰一臉擔憂地開口。既然歸屬問題已經解決,孩子還是父母雙全的好,父不詳能省就省了。
「我盡量。」她笑得別有深意。
藍宇堂頻頻點頭,「妳說要什麼條件才肯進禮堂,我一定馬上去辦。」
「麻煩你家的大老寫張保證來,我怕空口無憑。」商人嘛,總要講究契約的可信度。
「好,沒問題,妳等我。」藍宇堂行色匆匆地奪門而去。
樓步軒張口結舌半天,終於困難地闔上下顎,「他有必要如此著急嗎?」
「是啊,至少吃完午飯再走也不遲啊。」樓步煙也是一臉不解。
樓媽媽一臉的瞭然,「他是怕步雨臨時變卦。」知女莫若母,步雨的性子一來,誰曉得會不會拖到進產房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