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從基隆探望鄺梓璿的爺爺奶奶回來,兩人不急著回家,將車停在路邊,漫步在月色裡。
秋夜裡,夜風輕拂,帶苦些微涼意卻令人感到舒爽,一切是那麼的寧馨恬靜。
「是不是你做的?」麥芝屏匆問。
「什麼事?」鄺梓璿不解她突出此言的意思。
「陳明義的事呀,是不是你洩露給媒體的?」媒體一向很嗜血,只要有人洩露一些足以令社會震驚的消息,他們就會扒糞似的往下挖掘,連你的祖宗八代都會被挖出來。
他搖頭。「不是我洩露給媒體的。」
「咦,我還以為是你。」昨天在他書房無意間瞥見他搜集了不少關於陳明義的資料,她還以為是他做的,而暗自覺得欣喜呢。
鄺梓璿諱莫如深的看著她。「想修理一個人不需要親自出手,多得是辦法。」
凝眸望著她臉上不解的神情,他唇邊揚起一笑,徐徐說:「我查到光開內部的不和,所以便利用與陳明義不對盤的—名董事來修理他。我用暱名的方式,擬定了一份計劃寄給那名董事,結果那個人果然按照我的計劃來進行。」
「啊,這是不是叫借刀殺人?好狡猾哦。」摟住他的頸子,勾下他的頭,麥芝屏笑吟吟的說:「可是我喜歡,幹得好,老公。」她熱情的覆上他的唇,深深的吻著這個為了自己受到侮辱而動腦修理對方的男人。
呵呵呵,他一定是愛上她了,所以才會這麼心疼她,捨不得她受到欺負。
纏綿的唇舌捨不得也放下開彼此,身體的慾望被點燃。「回家。」兩人低喘苦異口同聲的開口。
聽清對方的話,他們相視而笑,握著彼此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款,以後我們有空就常出來散步好不好?」她柔聲說,覺得在這樣的月色下散步好浪漫。
「嗯。」淡哼一聲,低沉的嗓音忽問:「你想去哪裡度蜜月?」
呆了須臾,麥芝屏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老天啊,他說的是度蜜月!度蜜月耶!
「聽說紐西蘭很漂亮,我們去那裡好不好?」充滿驚喜的愉快嗓音提議。她腦袋裡已開始情下自禁的幻想兩人甜蜜的蜜月行。
「好。我下個月有時間,你的工作可以排出七至八天的假嗎?」
「可以、可以。」她忙不迭的答腔。就算不行,這個假她也休定了。
「時問確定後把護照拿給我,我再到旅行社去……」
一陣旋律突兀的響起,令麥芝屏不得不暫時鬆開握著鄺梓璿的手,伸手打開包包找出手機。
「喂,阿廣,什麼事……啊,真的嗎?怎麼會……好,我馬上過去。」
「怎麼了?」
「阿拉丁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急救。」她歉然的說:「他的情況很嚴重,我必須要過去一趟。」
「我送你過去。」
「好。」
第八章
到達醫院大門,鄺梓璿讓麥芝屏先下車,他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停放。
適才電話中,阿廣說阿拉丁只剩一口氣,想見她最後一面,麥芝屏不敢耽誤時間,快步定向急診室。
來到急診室,她抬眼搜尋,不久便看見阿廣,她朝角落的一張病床走過去,一走近便聞到一股酒氣,但因擔心阿拉丁,她無暇留意那股酒昧是從何處傳來。
「阿拉丁情況怎麼樣?」
「你自己看吧。」阿廣比了比躺在病床上的人。
她垂目瞥見頭部纏著繃帶閉著眼的人,驚問:「他走了?!」
「也差不多啦,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阿廣重歎了一聲說道:「這幾年來他一直有一個心願,麥子,你能不能幫幫他?」
「什麼心願?」麥芝屏難過的看著床上的男子,阿拉丁一直對她很好,只要在能力許可範圍,她會盡力替他完成心願。
「我不曉得你知不知道阿拉丁一直很喜歡你,他一直夢想有朝一日能吻你。」
「這……」聞言,她有些為難。
見她競遲疑著,阿廣不悅的板起臉孔。
「厚,枉費認識這麼多年,阿拉丁對你又一向最好,你連他這個小小的心願都狠心不肯答應哦,算我看錯你了啦,你走、你走。」
她橫去一眼。「你凶什麼凶,這裡是病房,你小聲一點啦,我……又沒說不答應。」
「這麼說你答應了,那快親他呀。」阿廣臉色一喜,悄悄的對對面走道處比了個手勢。
在他催促下,她下自在的俯下臉,僵硬的將唇辦輕輕的覆在底下那張蒼白的唇上,感到一陣亮光閃了下,她抬頭,映人眼簾的並非是拿著數位相機的阿輝,而是一臉震驚的鄺梓璿。
空氣忽然在這一瞬間凍結。
阿廣和阿輝似是也沒料到鄺梓璿會出現,瞠目結舌的瞪苦瞼色難看得像要殺人的男子。
阿廣開口想說什麼解釋剛才的情況,病床上的人匆地低吟一聲,睜開了眼,看到站在床邊的麥芝屏。
濃濃的酒意令他神智仍不太清醒,坐起身,看見心愛的人就站在他眼前,情不自禁舒臂一抱,將她拉進懷裡,下由分說的吻了她。
麥芝屏嚇了一跳推開他。
「你……等一下,鄺梓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瞥見他鐵青著臉旋身快步離開,她駭住,情急的要追過去,猛然問察覺不對,停住腳步望著病床上看來並下會那麼早死的人,又氣憤的瞪住阿廣。
「他只剩最後一口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顧不得在醫院,她咆哮出聲。
阿廣心虛的解釋,「這、這……因為你結婚了,這陣子阿拉丁一直悶悶不樂,下午拉著我們去喝酒,結果從酒吧出來時,醉得一塌糊塗的他沒定穩,去撞到電線桿,額頭撞破了一個洞,流了很多血,我們送他來醫院時,他醉言醉語的說這一生只要能吻你一次就於願足矣,所以……」
「所以你們就騙我說他快死了?!」聽到這裡,麥芝屏的臉色已不是用難看能形容,她簡直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