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廣訕訕的認錯,「你要打要罵就怪我吧,這件事跟阿拉丁無關,是我出的主意,你看他到現在酒醉都還沒清醒咧。」
阿輝接著擔心的開口道:「姊仔,我看你老公剛才的臉色很嚇人,你要不要先去跟他解釋,如果有需要,我跟阿廣哥可以替你向你老公澄清剛才的事。」
「該死的,改天我再找你們算帳。」麥芝屏忿忿的瞠他們一眼,急切的朝鄺梓璿離開的地方跑去。
追到醫院大廳沒見到人,又不知他把車停在哪裡,她取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卻被掛斷了。
她不死心的再撥一次,電話卻關機了。
糟了,他一定在生她的氣,所以才不接電話。
她只好到門口攔了輛計程車回去。
*** *** ***
回到公寓,麥芝屏驚呆了,眼前這片災難過後的淒慘景況,令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鄺梓璿真的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震怒。
那個一向淡漠的男人,發起脾氣來竟是如此的暴烈,客廳裡能摔的東西都被摔爛了,連牆上那台電漿電視都無法倖免。
驚愕過後,她急切的說:「那件事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說——」
駐足在客廳一片殘骸中的鄺梓璿冷冷的截斷她的話。
「沒有那個必要、你明天立刻搬定,我們之問就到此為止。」
在急診室見到她傾身親吻那個男人的一瞬間,他震驚得無法動彈,彷彿有人拿刀用力黥向他的心臟,痛得他呼不出聲音,所有的感官知覺都被那股劇痛給淹沒。
剎那問腦海裡浮現了父親、母親以及他們外遇對象的重重疊影,彷彿在嘲笑著他的愚蠢,竟然被她的那一番話打動,而相信他們之間可能擁有不會變質的感情。
他真傻,親身經歷了父母的事,他為什麼還會相信所謂的愛呢?
「那件事真的是誤會,是阿廣騙我說阿拉丁就快死了,所以我才會……」
鄺梓璿冷黑的眸子下帶感情的看著她。
「明天我回來前,希望你已經搬走。」
七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如惡夢般的在他眼前重映。
母親身下淌著一片的腥紅色液體,暴睜的雙目顯得那麼震驚,猶如到死之前都不敢相信丈夫會如此心狠手辣的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而拿著利刃割斷自己頸動脈的父親,在見到他進來時,淒然的看了他一眼,嘶啞的留下一句,「對不起,梓璿……」高挺的身軀便砰然倒臥地上……
這段回憶令他快崩潰,鄺梓璿催促著自己,「不行,快離開這裡,快走。」
他逃命般的想盡速離開這問有她在的屋子,因為他怕盛怒中的自己有可能在情緒失控下,做出像父親那樣的事,所以他必須趁自己理智尚在的時候離開。
他大步來到門邊,顫抖的手拉開大門。
麥芝屏拉住他的臂,不願讓兩人之間就這樣結束。
「等一下,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甩開她的手,她沒有防備的跌坐地上。
看著她淒楚委屈的神情,他的心有些軟化,伸出手想扶起她,猛然間又縮了回來,他擔心自己目前憤怒的情緒會傷害到她,此刻他必須離她離得遠遠的,才能避免做出傷害她的事。
「麥芝屏,我們之間已經完了,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我下想再見到你,請你自重。」留下無情的冷語後,鄺梓璿頭也下回的離開,徒留麥芝屏憤怒又傷心的獨自掩面失聲痛哭。
為什麼不聽她解釋,他就這麼不信任她對他的愛嗎?只憑一個吻就定她死罪,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
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她離開?怎麼可以對她說出那樣冷酷的話?!
*** *** ***
翌日,麥芝屏請假沒去上班,留在家裡想等鄺梓璿回來,再好好的跟他解釋。
結果一直等到傍晚七點多,他都沒有回來。
門鈴乍響,她想也沒想,驚喜的以為是他回來,衝過去開門,卻沒有想到若是鄺梓璿,根本不會多此一舉的按電鈴。
打開大門,見到杵在門外的人是誰後,她的臉色立刻垮下。
「淑援,怎麼是你?」
見她垂著眼,一副失望的模樣,林淑媛嗔道:「看到我來你很下歡迎哦?」
「不是。」麥芝屏此刻沒有心思跟她胡扯,無精打采的走回客廳。
昨夜凌亂的客廳被她整理過了,由於能砸的都被鄺梓璿砸壞,空蕩蕩的客廳只餘一組墨色沙發,顯得異常的寬敞。
順手帶上大門,林淑媛腳上細跟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喀喀喀的聲響。
「款,芝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眼睛又腫又紅的,不會是哭了一個晚上吧?」
「嗯。」面對老朋友,麥芝屏也不打算隱瞞什麼。
「怎麼了?跟你老公吵架了?」林淑媛吃了一驚。
「要是他肯跟我吵還好,他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判我死刑。」
「不會吧,你跟他鬧翻了?到底怎麼回事?」林淑媛關切的問。昨天之前,芝屏還眉開眼笑的,一副沉浸在熱戀中幸福女人的模樣,相隔下過一日,竟然天地變色,這也太突然了吧。
「還不是死阿廣害的……」她忿忿的訴說起那幾個兒時玩伴幹的好事。
「聽起來他們確實有點過分,」環顧著空蕩蕩的客廳,林淑媛皺眉再說:「不過,我覺得鄺梓璿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度了吧,竟然連解釋都不聽就叫你走。」
聽見連好友都覺得他太過分了,麥芝屏眼裡忍下住又閃起淚光。
「就是呀,我們在一起生活的這兩、三個月,只為了這一個吻就全被否決掉,他也太無情了。何況,他應該很清楚我跟阿拉丁只是朋友而已,根本沒有其他的私情。」
「知道是一回事,不過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換作是我,男朋友當著我的面吻一個他認為是朋友的女人,我也是會發飆的,只是不王於像鄺梓璿那樣。」摸著下顎思索,林淑援想起一個可能。「款,這是下是意味著他其實很愛你,所以一旦吃起醋來才會這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