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客,我的職業是得經過高尚情操的考驗,加上精良的技術性學問,凡人還幹不來。」他的語調沒有高低,不以為然地冷睨著她,對她說教,要她明白。
「呵,原來你還自詡是專業人士呢!」她嘲笑。
他的目光瞬間冷凝,發現對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她需要的是被好好的「修理」一頓。「我當然是。」他說著,一雙大手扯住她的衣襟。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聽見嘶地一聲,往下瞧去她的衣服已裂成兩半。「不要!」她驚叫,拉著衣服,但他動作像閃電那麼快,也把她的裙子給撕了……
「啊!你瘋了嗎?這是我唯一的衣服。」她瞪大了眼,看著自己一身殘破的衣衫,癟著嘴,壓低眉,很想哭!
但他只輕牽動唇,一臉清冷地說:「這是讓你無法離開的好方法,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說完他逕自走向沙發旁去更衣。
「去你的責任!」全小賢看著自己一身狼狽,羞憤地朝他叫。
「你最好收斂點,我不喜歡女人太吵。」他說得倒是輕鬆。
她氣得跺腳,知道口無遮攔的後果將不是她可以預知的,說不定她僅剩的內在美也會留不住,她不會笨得去惹毛一個會用蠻力的人,可是……「難道,你到時會讓我穿這身『內在美』下船嗎?」
他真不想回答她關於這個笨到家的問題,直接拉開窗簾,推開落地窗走出小陽台外,戴上墨鏡,躺到休閒椅上享受日光浴。
她瞥著他一副不再理人的樣子,內心很羞惱,卻也莫可奈何;坐到沙發上把自己蜷縮起來,心情很壞,壞到極點。
這一天,他讓人把中餐和晚餐送進房裡,但她什麼也不吃,無言地對他抗議,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也幾乎都待在陽台上沒有進房來,兩人各據一方,誰也不和誰交談。
太陽西沈後,天色很快變得暗淡,入夜後船離陸地似乎愈來愈近了,全小賢已能從沙發上看見遠方港口的燈塔光芒,心中的不平忽然轉化成惶恐和離愁。
費允翔就要下船了啊,她和他別離在即……
當船進入港灣,笛聲大響,輝煌的燈火就像是大白天般照亮了整個艙房,但她心情更加慘淡了。
船停妥了,費允翔終於從陽台外走了進來,她仍蜷在沙發上,脆弱地抬眼瞥他,她沒有先開口,他也不說話,兩人遙看著對方。
許久,走道上隱約傳來新加入的旅客興奮的交談聲、愉快的笑聲,令她的心更是亂紛紛……她不屬於這裡啊!她不要一個人留下來。
「你過來。」費允翔沉聲說。
「你怎麼不過來。」全小賢真不知自己為何要用這麼惡劣的態度跟他說話,她其實很需要他的安慰啊!她苦惱又後悔,無措得想哭。
費允翔瞥著她忍著淚又故作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在心底暗歎,她真是比他想像中還倔!
好男不與女鬥,他走了過去,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三公分大小,像晶片似的銀亮金屬,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家的密碼鑰匙,在進入大門口的地方有個電腦保全系統,你把它放到小匣裡,門自動會開。」
全小賢別開臉,昂起下巴,不拿他的密碼鑰匙,也不看他一眼,儘管心底難過得要命,但她不准自己在他面前哭,拚命忍住了。
費允翔濃眉緊蹙,手騰在半空中,想著到底要拿她怎麼辦?理智要他別再理她,他不能因為她兩度誤了任務,這個世界的安全遠比她的情緒來得重要多了,他只能以大局為重。
鐵著一張臉,他把密碼鑰匙放在桌上,不發一語地走向房門,離開了。
全小賢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的一剎那,淚無聲地掉了下來,看向闔上的門,她開始在心底怨他、罵他,卻也開始想念起他……沒有他的房間裡突然變得好空洞、好孤獨,她完全不知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叩叩!
門外響起兩聲輕叩聲,女子用帶有英國腔的英語說:「我是芳達,你一定在裡頭吧!」
是那個芳達,她當真來了!全小賢趕緊抽了面紙擦乾眼淚,很不願意這樣見人,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端坐在沙發上回話。
「我在。」
「那我進來了。」芳達說著,逕自入內。
全小賢望向芳達,覺得那頭炫目的金髮和模特兒般的身材比例,讓她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芳達看見她坐在沙發上,身上只穿著內在美,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表情。
全小賢也豁出去了,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自己也有!忽地全小賢心神一震,她瞧見芳達手上拖著的,不正是她失散已久的行李箱?!
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能和自己的行李再度「重逢」至少讓她沉到谷底的心情好過一點。
「喏,這是你的行李,全都幫你送過來了,你清點一下,我手下人辦事很仔細的,『該在的都會在』。」芳達自信地說,似乎話中有話。
「謝謝。」全小賢心底毛毛的起身道謝,接過自己的行李,拖到床鋪旁邊,打開來找衣服穿上,等她穿好衣服,略微清點了下行李中的物品時發現,她的衣物全都在,但信用卡和護照全都不見了,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該在的都在」?
「不用找了!」
全小賢聽到芳達這麼說,一回頭,看見她手上拿著一本小冊子。
「這是你的新護照,你好好收著。」芳達走了過來,把護照交給她。
全小賢接在手上翻看,愈看眉頭揪得愈緊,這護照裡的照片是她,但她的姓名和國籍竟被竄改了!費允翔說過她會有一個新的身份證明,她還以為是一本新的護照,沒想到竟是如此……他當真是要她徹底從這世界上消失!
她猛然打了個寒顫,心底的震撼無法言喻。「我……以後都得用這上頭的身份嗎?」
「那只是方便你隨我出入境而已,以後要怎麼做,得看翔哥了,你是他的權利,別問我。」芳達聳肩,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