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誰要你的同情!」夏樂兒真的火大了,開始又踢又咬。
同情?他又不是慈善家,專門收養流浪狗。
嚴子鈞只是笑,相對於她的又踢又叫又咬,此刻的他展現了前所未見的耐性與溫柔,任她在他身上又咬又啃,卻依然溫柔的吻著她,安撫著她受了傷的脆弱靈魂不知為何,她淚花滿臉的模樣兒總是讓他不自覺地心軟、心動,硬不起心腸把她推開……
他遇上剋星了是嗎?他實在不太願意承認。
也許,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若真是如此,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好了。
他輕輕淺淺地吻她,讓她咬破了唇也不吭聲,被她的指甲劃傷了胸膛也不在意,她要打要啃要咬要罵都隨她好了,誰叫他……捨不得放手……
活該。
報應。
就算她是警方派來的臥底,或是道上派來的殺手想要取他的命,此時此刻,他都顧不了那麼多了。
如果,她說喜歡他是騙人的。
如果,她臉上的淚花與傷心的模樣都是騙人的。
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漸漸地,身下的嬌軀融化了,在他的吻下化為一聲聲輕吟與美妙的歎息……
月光,星子,海浪,成了今夜最佳的催情劑。
敞篷車上,兩個密密交疊的人兒,正隨著海浪的律動,一次次的譜出最原始美麗的音符……
*** *** ***
夜闌人靜,夏樂兒沉睡的容顏在月光下顯得柔和恬適,嚴子鈞難得的點上一根煙含在唇邊,小小的星火在黑夜裡一閃一閃地,匆明忽暗,就像此刻他複雜不已的心情。
她不是第一個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卻是第一個讓他睡不著的女人。他知道只要內心的疑問未解,他對她就無法不設防,縱使,她的眼淚常常讓他失去應有的理智與冷漠。
嚴子鈞離開臥室,緩步走到大廳,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響了幾聲,電話就被對方接起——
「嗨,大爺,找我有事?」話筒的另一邊傳來傭懶的聲音,是與嚴子鈞長年秘密合作的夥伴山佐,是嚴子鈞的財產管理人,也是死黨,擁有律師與會計師雙執照,負責嚴子鈞所有對外事務。
「睡醒了沒?」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大爺?住在悠閒的加勒比海小島上,你好像日夜不分了?」現在是半夜三點吧!該死的傢伙!山佐皺眉。
嚴子鈞撇唇,在空氣中吐了一口煙圈。「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又有誰想要找你碴了嗎?」
「是一個女人,半個多月前摸到大英博物館想偷那只玫瑰藍寶石的女人,我要知道她的來歷,如果可以的話,給我一張她的照片。」
山佐大叫起來,瞌睡蟲全被嚴子鈞的話給嚇跑了。「喂,有沒有搞錯?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你叫我怎麼查?」這就像要他去撈一顆不知道被丟在大海哪個角落的珍珠一樣,毫無頭緒可言。
「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山佐覺得頭疼不已,他當然可以找人去辦,但……「你打算付多少錢?」
「這種事你幫我決定就好,我只要答案。」錢的事通常不在他的決策考慮範圍裡。
山佐冷哼一聲。「有錢也不是這樣花法……你找那個人幹什麼?報仇啊?因為她害你差一點被逮?」關於這件事,稍早之前嚴子鈞也跟他提過。
「這不關你的事。」
「有鬼喔,大爺。」嚴子鈞對女人從不費心的,他通常只對奇珍異寶及挑戰重重保全機制有興趣,現在卻要他去查一個女賊?
不理他的調侃,嚴子鈞煩悶的又吐了個煙圈,好心的給他一個線索。「這件事其實不難查,她的身高約莫一六六,瘦高纖細,東方人,身手矯健俐落,應該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賊……這樣的女人應該不難找……另外,查出對玫瑰藍寶石有興趣的買家或是收藏者,也是一個線索……」
第五章
潔淨的沙灘,隨風搖擺的棕櫚樹,藍綠色的湖水,朵朵的白雲,廣闊的山脈,一望無際的叢林和海岸……這些,全在夏樂兒的腳底下。
加勒比海島嶼眾多,山也不少,一早起來,嚴子鈞便說要帶她去爬山,一覽何謂天下美景。
大手拉著她,夏樂兒亦步亦趨的跟在嚴子鈞身後,刻意換上便鞋的她依然爬得十分吃力,奸幾次腳差一點踩空,沿著陡峭的山坡又滑下好幾步遠,幸好他一直拉著她的手,沒讓她就這樣一路滑到山谷裡去。
只是,嚴子鈞的眼神一直很古怪,常常偷偷瞄她,視線和她對上時不避開,反而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笑意卻不及眼底,是她多疑嗎?總覺得他深沉的目光裡揣測著什麼。
此刻,夏樂兒氣喘吁吁的坐在山頭的大石頭上,蒼白的容顏佈滿了汗珠,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
「謝謝你帶我來,這裡真的很漂亮。」雖然爬山對她這個體能差到不行的人來說真的很辛苦,但是有嚴子鈞在身邊,這條陡峭的山路似乎也下那麼難走了。
嚴子鈞望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迷惑。
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賊,應該有靈巧的身手、超人的體力,才可以上天、可以下地,就算偷不到東西也足以自保,但,夏樂兒卻似乎一樣要件都沒有具備。
沒錯,他是故意帶她來爬山的,為的就是測試她的身手靈活度,結果,就跟測試她會不會游泳一樣,答案都是令他意外的。她下只爬得氣喘吁吁、臉色發白,還汗水淋漓、腳步踉艙,好幾次差一點跌落山谷,嚇得她的面容更是慘白下堪。
但此刻,她卻笑著謝謝他,說這裡的景色好美?
她是笨還是傻?
她可以裝傻裝笨,但他卻開始恨起了自己的卑鄙,也厭煩了這樣的猜測。原本有趣好玩的新挑戰,不知為何突然令他不舒服起來!
「你沒帶相機。」嚴子鈞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