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見鬼了嗎?這樣看他?
葛曼輕斥。「廢話,我當然談過戀愛,我都四十了,你當我條件差成這樣啊?」
他葛曼雖沒到嚴子鈞這樣人見人愛的程度,但至少也生得相貌端正,品德兼優啊!哪像嚴子鈞徒具一張俊臉,卻無心、無情得很,女人愛上他,簡直就是前世欠他的——可憐。
「那……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嗄?」葛曼手一滑,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你今天有病啊?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瞇眼瞧他,嚴子鈞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意識到造成人家有病的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我……我有病?你才有病吧!」葛曼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杯架上,才轉過身來瞪他。「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失戀啦?不會吧,你這個男人會失戀,天要下紅雨嘍!可是,如果不足失戀那是怎樣?你談戀愛了?但這也不足新聞啊,你每天都在談戀愛,像吃三餐一樣,所以說,有病的是你,盡問一些可笑的問題!你沒愛過女人啊?愛女人的感覺還要我來告訴你,你是故意氣我是不?」
葛曼火大的嘀咕著,他年近四十始終沒找到心儀的女人結婚已經夠嘔了,這個風流鬼竟然跑來問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他是故意要取笑他啊?
不理這個老男人的嘀嘀咕咕,嚴子鈞自顧自地道:「我是沒愛過女人……我只懂得抱女人,我想……愛一個女人的感覺跟抱一個女人的感覺,定義應該不太一樣吧?葛曼?」
「嗄?」他真的快被搞得像只烏鴉了。
「我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從來沒有這麼煩惱過,為一個女人這樣掛心、費心又勞心。「也許,我只是一時迷惑……等她離開我的視線後,這種討人厭的感覺應該就會消失了吧,葛曼?」
葛曼看著他,沒答話,沒應聲。
因為他突然發現嚴子鈞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並非真心想獲得什麼解答,只是自我矛盾掙扎著,努力的想理出一個頭緒。
看來嚴子鈞這回可能真的愛上某個女人了,而那個女人是誰呢?不必說,鐵定就是這幾天在島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女主角——來自英國倫敦的東方女子夏樂兒小姐。
每個人都說嚴大爺戀愛了,在海上,在山上,在飯店,在車上,都可以看見嚴大爺和夏樂兒小姐親密的身影,尤其是這幾天,這兩個人根本已經到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程度。
本來他還不當這些傳言是一回事,不過現在看嚴子鈞這副德行,還真的很給它意外不已……
人家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嚴子鈞吧!像他這樣絕頂聰明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愛河,還跑來問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是怎樣?
哈,可笑!他都快被這個男人搞瘋了。
「葛曼?」
「什麼?」他如果再問他可笑的問題,他鐵定笑給他看。
「如果一個女人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你,可是你又似乎不小心愛上她了,那你會怎麼辦?」
葛曼挑眉,想到三十五歲那年被女人騙光錢而流落街頭重新再來的淒慘往事,想也不想的便開口道:「廢話,當然是遠離這個女人,永遠不要再見面,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難看的話。」
「如果……那個女人其實也愛上你了呢?」
葛曼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道:「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她們的真心是為了達到目的,等到目的達到了,就會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 *** ***
夏樂兒一個人待在飯店裡整整兩天了,這兩天當中她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這也是她踏上加勒比海小島後頭一次沒有跟嚴子鈞在一起的日子,他說他這兩天有事外出,不會在家,然後就像消失在海平面上的落日一樣,無聲無息。
距離那個臭公爵迎娶姊姊的日子只剩下七天了,她卻一無所獲,還一頭栽進嚴子鈞的情網裡,她真的很對不起姊姊。
一切都怪那個臭公爵,突然拿著陳年舊帳要神偷家族還欠他們的恩情,把大英博物館的玫瑰藍寶石偷到手,為了避免神偷家族隨意敷衍,不盡力執行任務,還要爺爺答應,如果失手了,就拿姊姊夏寶兒來抵,當他的新娘。
爺爺對姊姊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爽快答應了,卻沒想到嚴子鈞也對寶石有興趣,而且好死不死的選在同一天下手,才會導致經驗欠缺的姊姊失手落敗的局面,這些都是當初意想不到的事。
事後,姊姊認輸的點頭答應嫁給溫尼斯公爵,從那天之後,姊姊就被接進公爵宅第裡等待婚禮,形同被禁錮,她這個妹妹什麼也不能為姊姊做,只能親自找上嚴子鈞,想辦法把東西偷回來,溫尼斯答應過她,只要她在婚禮前夕把寶石交到他手上,婚禮就可以取消。
所以,她是姊姊如今唯一的活路。
讓姊姊嫁給一個陌生人,怎麼會有幸福可言呢?她不安又心疼,卻只能像呆子一樣的坐在飯店裡乾著急……
乾脆直接跟嚴子鈞說清楚,也許,他會大方的把東西給她……
可是如果嚴子鈞不給,她不就反而打草驚蛇了?現在畢竟還沒有到最後關頭,她還有一點時間可以靠自己把東西找出來……
夏樂兒越想越煩,雪白的小腳在飯店房間的地毯上走過來走過去,此時,門鈴卻響了——
「是誰啊?」她走到門口問。
「嚴子鈞。」
是他?夏樂兒開心的打開門,隨即撲進他懷中。
「你回來啦,我奸想你。」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夏樂兒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她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到心會痛……
嚴子鈞輕輕地推開她,她錯愕的拾眸,幽幽的眼瞳裡閃爍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