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霜心頭之火猛地燃起,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齊淨雷驚愕地鬆開她,她的抵抗激怒了他,忿然地摑了她一巴掌。「你竟敢咬我!」
他的那一巴掌下手毫不留情,打得她眼冒金星,她的忍耐在瞬間消火殆盡,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憑什麼打我?」
「用那一巴掌來消除這四年來對你的恨!」齊淨雷想起她的無情,一股恨意又像烈火般熾熱地在他心中燃燒。
「恨?」他竟然敢對她說出這個字,這個字積壓在她的心中太久也太多,沒想到卻從他的嘴裡聽到,真是太諷刺了。
齊淨雷並沒有忽略她臉上那抹沉重的恨意,但是他不能讓自己在此刻心軟。
他緩緩地道:「如果龍唐建設想和我合作……」他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笑中充滿著詭異。
「你還想怎樣?」倪若霜聽出他話中的威脅,忿然地瞪視他。
「我要你陪我一星朗以作為交換條件。」他對她投以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
「你休想!」倪若霜毫不留情地回絕他。
「如果我告訴龍唐,你搞砸了我們之間合作計畫……你想他會怎樣?」齊淨雷嘲諷的嘴唇抿成一直線。
「想嚇唬我?大不了我不幹!」她依然態度強硬。
「那如果我去見你女兒呢?」他不得不使出絕招。
倪若霜這回真被嚇住了!
而她驚惶的眼神並沒逃過他銳利的審視,原來她只擔心女兒……
「沒想到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有著偉大的母愛。」
「你不能見她!」她突然驚聲尖叫。
「季揚就可以,為什麼我不能?我偏偏要去見她。」他再次恐嚇她。
「你敢!」
「相信你也知道我齊某人的個性,天底下沒有我不敢做的事。」他的嘴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冶笑。
她渾身輕顫,對於他說的話她深信不疑,因為她太瞭解他了。
「你這惡魔!」她所有的理智、忍耐都在這一瞬間完全崩潰。
「明天我會去你的住處接你。」
倪若霜不敢置信地瞪視著他,他竟然知道她的住處!
隨後,他帶著勝利的笑容步出涼亭,突然他又回頭看她,「如果有人破壞這一星期之約,我會將所有的恨轉移到你女兒的身上。信不信由你,我說到做到!」說罷,他旋即回到車上,發動車子離開。
倪若霜兩腿一軟,泛白著臉跌坐在地上,企劃書任其四處飄散,心中有著無限的悔恨,為什麼當初她會愛上這個魔鬼——
齊淨雷開著快車奔馳在平坦的道路上,想著剛才報復的快感,心中只有—句可形容他現在的心情,那就是——痛快!
但是回想起在接觸到她的那一剎那,他能感覺到自己依然深受它的吸引,那種遺忘已久的感覺在短瞬間又回來,他認為太不可思議。
所以他臨時起意要她陪他一星期,也好!想想她的無情,他決定要在這一星期內,討回在這四年來所有的恨。
他佩服自己臨時想到的復仇計畫,忍不住大聲笑出來,冷笑中還隱約透著一股苦澀,因為他沒想到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會有強烈保護女兒的心……
第四章
倪若霜蒼白著一張臉,如同一具毫無知覺的木乃伊,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裡。
一進門就看見囡囡伸出雙臂,開心的喚道:「媽咪!」同時綻開一臉純真的笑靨迎接她。
家對她來說一向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撐,看到囡囡天真無邪的笑靨,一天的煩悶全一掃而盡,但是今天——
她泫然欲泣地掛著苫澀的微笑,擁抱住囡囡,「媽咪的心肝寶貝……」
囡囡被嚇到廠,她從來沒見過媽媽如此激動過,她的小手不由自主摸著媽媽的臉,「媽咪,你怎麼了?」
希文也察覺出不對勁,不安地問:「若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宮季揚也插嘴道:「該不會是淨雷真的對你……」
倪若霜這才發覺原來季揚也在,她以著受傷的眼凝望希文和季揚,為了不讓囡囡察覺出不對勁,她連忙眨回懸眶的淚水,「沒有,你們別亂猜,只是……只是公司要派我出差一星期,我捨不得囡囡。」
希文一聽,這才釋然地鬆口氣,「去你的!瞧你把我嚇出一身冷汗,只不過是出差一星期,幹嘛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放心,我不會虐待囡囡的。」
宮季揚認為事情並不如若霜所說的這麼單純,看她神色不對他心裡肯定一定和淨雷有關。
他向帶笑容地對寶貝乾女兒說:「囡囡,好乖,先到房間裡玩,等一下乾爹去哄你睡覺,好嗎?」
囡囡卻不高興地嘟著嘴,「媽咪才剛回來,還沒抱我吶!」
宮季揚的話立即引起希文的錯愕,難道他察覺到什麼嗎?不然他怎麼會想支開囡囡?莫非若霜說出差是騙人的,實際上另有隱情?
為了能讓若霜說出實話,希文也勸道:「囡囡,聽話,阿姨帶你回房間,乾爹和媽咪有重要的事要談。」
宮季揚給希文一個會心的微笑,似乎是讚揚她的善解人意。
囡囡雖一臉不高興卻又不得已,只好伸出小手讓希文牽她回房間。
看著囡囡離開,宮季揚隨即擔心地凝視著倪若霜,「淨雷到底給你出了什麼難題?」
倪若霜兩眼茫然、無神空洞的望著宮季揚,「他要我陪他一星期。」幽幽的語氣充滿著哀怨。
「什麼?! 」宮季揚萬萬沒想到淨雷竟然會如此的卑劣。
「如果不陪他,他就不願意和龍唐合作……」倪若霜有氣無力的解說。
「大不了不干!」從房間出來的希文聽到她說的話,氣急敗壞地大吼,接著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你不能為了工作而出賣自己。」
「是呀!我贊成希文說的,淨雷這個無理的威脅,你根本可以不予理會。」宮季揚也在一旁打抱不平。
倪若霜忍住半天的淚水在此時終於忍禁不住潸然落下,憤恨地說:「我說了,大不了不要這份工作,但是他卻拿囡囡威脅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