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再等個幾天,妳這女人最好別跟我耍陰招,我絕對會派人牢牢盯著妳。」說著,白亦星這才忿忿的離開,也讓她徹底鬆了口氣。
仰望那扇破密封的窗戶,她不禁心忖:方轆快點!我只能拖過幾天,你一定要趕得及來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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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影,躍上了白亦星別苑的簷角上,仔細觀察著內部情況。
這處別苑說大不大,可也分為四翼,每一方的房間少說有個二十間,這下要找到人並不簡單。
「你說,該從哪兒下手?」方轆問著有尋人經驗的福歷。
「敏兒是你的女人,你問我幹嘛?」福歷抿唇扯笑道。
「你是想考驗我的判斷能力?」此時方轆的五官是緊繃的,因為他的愛妻歐陽敏兒就在這裡。
「可以這麼說。」福歷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回答。
「好,如果是我……」方轆仔細探究了下這苑內方位,「我會從北邊開始找,畢竟那裡較隱密,若我藏人會藏在那兒。」
「聰明,那走吧!」福歷笑了笑,先行繞過簷角,轉過天井,直往後頭移步。所幸他們的輕功都還不錯,腳步輕盈,並沒讓任何人發現。
突然,他們同時看見有個人影從一間獨立的房間走出來,那人身著一身白衣,在月影的照射下還面色泛白,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活見鬼了。
待他走遠後,福歷才開口道:「他就是白亦星。」
「什麼?」歐陽老爺怎會讓歐陽敏兒嫁給這種男人?!
「要不要下去救人?」福歷問道。
「當然了。」方轆隨即往下一躍,跟著來到那間屋外,這才發現這屋子靠苑內的部分沒開窗,唯一有窗的地方是在外頭。但憑直覺,方轆就是知道歐陽敏兒在裡面。
「敏兒……敏兒……妳在嗎?」方轆在外頭輕聲喊道。
正在對著上天祈求的歐陽敏兒赫然一震,是她的幻覺嗎?她真聽到了方轆的聲音!
「敏兒……我是方轆……妳如果在,快出個聲音。」方轆急促地繼續道。
歐陽敏兒立刻走到門口捶著門板,「方轆,我是敏兒……我在這裡……你快救我出去,快點。」
「是敏兒,快!」方轆回頭對福歷說道,於是兩人合力將門板擊開,想當然這必然會驚擾到其他人。
「敏兒!」方轆衝進去,緊緊抱住她。
「我就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歐陽敏兒激動的落下淚。
「你們的甜言蜜語暫停吧!我已經聽見腳步聲了。」福歷不得不上前打斷這兩人的恩愛場面。
「好,那我們快走。」
方轆知道歐陽敏兒的輕功不行,於是緊抱住她後,便躍出高牆外,在福歷的帶路下,三人立即隱沒在黑暗中。
聞聲趕來的白亦星一瞧見這情況,氣憤難當的問著同時趕來的手下,「是誰?剛剛的傢伙是方轆那小子嗎?」
「方轆?!白少爺,您說方轆來了?」艷娘立刻四處張望。
「他把敏兒給帶走了,還不快追?」白亦星在怒氣攻心下,又差點兒昏厥,幸好大發即時接住他。
「是。」艷娘一行人立刻領了人衝了出去,但是這些「幻影門」的小師弟們哪是大師兄福歷的對手?只見福歷帶著方轆與歐陽敏兒很迅速的在他們追上之前,就先行趕到了歐陽府。
當歐陽敏兒看著府中不再有過去熱鬧的氣氛,僕人似乎也少了些,甚至大伙見了她都是一副為她惋惜的眼神,這讓她一顆心直揪了起來。
「小姐,妳終於回來了!」她以往的貼身丫鬟小燕一聽聞她回來的消息,立刻奔到她面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愕然地問道。
「這……說來話長,很多實情我也不太瞭解。」她不過是個小丫鬟,哪懂得這麼多。
「我爹呢?」歐陽敏兒捉著她的肩問道。
「在後頭房裡,這些日子來……他像是心事重重,幾乎是足不出戶。」小燕紅著眼睛說。
「那我們快去瞧瞧。」方轆很堅決地對著歐陽敏兒說:「我得告訴歐陽老爺我對妳的心意。」
「方轆……」她知道這對他而言將會是種考驗,因為就連她也不知道爹的反應是怎樣?兄長的態度又是怎樣,但她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割捨她。
「好,我帶你去。」歐陽敏兒感動的倚在他肩上,和他一塊兒踏進爹爹歐陽光勤的寢居。
「爹!」躺在床上的歐陽光勤一聽見歐陽敏兒的聲音可是重重一驚。
他立即轉身望著她,「妳這傻丫頭回來幹嘛?逃都逃了這麼久了,為何不繼續逃下去……」當他看見歐陽敏兒緊靠著的方轆,隨即疑惑地問:「你不是方轆嗎?」
「岳父,我已是敏兒的夫婿,這次是帶敏兒回來向您請罪,未經您同意,我們就……」
「太好了!就算嫁給你這塊木頭也比嫁給白亦星那個鬼好多了。」事實上他並非真心允諾白亦星要將歐陽敏兒嫁給他,但當時為了這個家業,他不得不點頭答應,其實他一心祈求上蒼能讓女兒逃得遠遠的。
「爹……這些年您追我追得好苦。」歐陽敏兒坐在床畔看著他。
「對不住,爹是逼不得已的,但我絕沒派『幻影門』的人出面,那些不肖子弟全是受了白亦星的誘惑才參與他的行動。」歐陽光勤拍拍她的肩,很是感慨。
「岳父,為何不將他的惡行報官呢?」方轆遂問。
「唉!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是當朝宰相的外甥、皇上的乾兒子,就因為這樣,咱們這裡所有人都怕他,爹就算在地方上有點名聲,又哪敵得過這種為所欲為的官家子弟?」原來江南這一帶被他欺壓的人還不少。
「既然如此,只好靠我們自己了。」方轆已決定由他來替百姓討回公道。
「那你要怎麼做?」歐陽敏兒有點擔心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妳別擔心好嗎?」他拍拍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