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好笑,決定好好地整一整這個有趣的丫頭,不只手不安分,唇更不停地往她的後頸輕吻。
「喂喂,我警告你別太過分哦!……」她倒抽一口氣,全身輕顫,大聲驚嚷。
「我就是要過分,怎麼樣?」他挑釁地輕咬住她的耳垂。
「傅攘之──」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冒犯,抓住他的手,正準備全力反擊,房門卻在這時被打開,傅大權和方正堂踏了進來,一看見傅攘之全裸地抱住馮小彧,兩人狀似親暱,當場呆愣。
馮小彧愕然地望著他們,身體就像被魔法定住,僵掉了。
毀了!毀了!她的清白跳到哪個海洋裡都洗不清了。
她在心裡哀號。
只有傅攘之氣定神閒,雙手依舊摟著她,以一種被打擾的不滿語氣輕斥:「爸,你們進來之前都不先敲門的嗎?」
「呃……」傅大權回過神,尷尬地咳了幾聲,才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正在……」
「不是的……我們沒有……」馮小彧急著辯白。
「小彧,沒關係,爸不會介意的,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傅攘之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藉機阻斷她開口。
她張開嘴,嚇傻了,只能瞠目結舌地呆杵著。
「當然,我怎麼會介意呢?如果你們真的情投意合,不如早點結婚,我正好也可以了樁心事。」傅大權之前的疑慮全消,以前從不結交女友,也不碰女人的兒子難得轉性,而且瞧這情況,兒子似乎很愛這個姓馮的女孩,既然這樣,他就成全他。
再說,他這些年來年年找借口替兒子辦相親大會,不就是怕兒子病發早逝而斷了後,才急著幫他找新娘?只要這女孩能生下傅家的子嗣,那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好啊!我也希望能早點把小彧娶進門。」傅攘之說著又擁住了馮小彧,彷彿真的愛她愛到不行。
方正堂看著他,臉上閃過一絲驚奇,因為他忽然覺得傅攘之演得有點過火了。
「等一下……」馮小彧聽他們父子又開始一搭一唱,急忙爭取發言權。
「不能再等了,小彧,難道妳要挺著大肚子舉行婚禮嗎?」傅攘之再一次打斷她的發言,他捧起她的臉,用讓人無法抵抗的迷離眼神震住她。
她傻愣愣地望著他,大腦在瞬間失去功能。
「對對對,是不能再等了,得盡快辦婚禮。正堂,去叫姚總管找相命的黃大師找個黃道吉日,明天馬上就開始籌畫……」傅大權興匆匆地轉頭吩咐方正堂。
「是。」方正堂恭敬地道,轉身離開之前又看了傅攘之一眼。
傅攘之回他一記詭笑,才對傅大權道:「好了,爸,婚事就由您去準備,現在,可以讓我們兩人獨處了吧?」
「哈哈,好好好,我馬上走,馬上走。」傅大權曖昧地笑著,匆忙退出房間。
「等等……」馮小彧終於從傅攘之的魔障中掙脫,上前想叫住傅大權,但傅大權根本不理會她,直接就將門關上。
「沒用的,我爸一旦決定的事,絕不會拖泥帶水,妳就等著嫁給我吧!」傅攘之笑著轉身走到衣櫃前,悠哉地穿上褲子。
她霍地轉身,氣惱地瞪他。「你到底在想什麼?傅攘之,你不會是真的要和我結婚吧?」
「真的。」他套上黑襯衫,笑吟吟地道。
「別開玩笑了!快把契約還我,這鬧劇我不演了!」她衝向他,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事到如今,妳不演都不行了。」他倚在衣櫃門板上,雙手環胸。
「為什麼?」她擰著眉問。
「因為,我是真的愛上妳了,我非娶妳不可。」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她睜大雙眼,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她只感到生氣,而且,開始懷疑他要她演這齣戲真正動機。
從先前要計得到土地契約,到現在把目標放在她身上,他圖的是什麼?
「你真的愛上我?非娶我不可?哼,真的太可笑了,你當我是白癡嗎?」她冷笑。
「妳不相信?」他挑了挑眉。
「換做是你,你會信嗎?對一個跑來鬧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產生愛情,連小說都掰不出這麼荒唐的劇情。」她譏諷道。
「妳似乎不怎麼浪漫,難道妳沒聽過一見鍾情?」他微笑道。
「我的字典裡沒這四個字。」才見一面就愛上對方?世界上哪有那麼笨的人?
「唉!果然是在男人堆裡長大的,妳真的快被妳那群叔伯同化了。」他搖頭歎氣。
「夠了,別說廢話了,我們說重點吧!你到底要不要把契約還我?」她再也沒有耐性了,面對難以捉摸的傅攘之,她實在無法應付,如果她夠聰明,最好當下就走人。
「妳就這麼急著想拿回去?」
「對。」
「好吧!」他說著從衣櫃裡的一隻公事皮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拿去。」
她愣了愣,接過來一看,果然就是大伯那個糊塗蛋簽下的土地買賣契約,只是,她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麼乾脆就交出來。
「你……真的要還給我?」她覺得怪怪的,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詭計了?
「怎麼,妳不要嗎?那就算了……」他伸手就要把契約拿回去。
「要要要。」她很快地把契約收起折好,塞進口袋裡,暗吁一口氣。
這張把她搞得快瘋掉的契約可終於拿回來了。
「好了,契約還妳了,可是為了避免將來不認帳,妳得在這張證明裡簽名蓋章。」他說著又拿出一張文件。
「這是什麼?」她不解地看著那張紙。
他聳個肩,「簽收證明啊!表示我把契約還妳了,以後可別又來鬧事。」
「放心,以後就算你花錢請我來我都不會再來了。」她一心只想早點離開,二話不說,馬上拿起桌上的筆,簽下名字,又按了一下印泥,蓋上手印。
他在一旁看著她簽字,臉上閃過一抹狡惡的微笑。
「好了。」她抬頭看著他,如釋重負地笑道:「這麼一來,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瓜葛了,你多保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