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數日,這位陸夫人前後不一的態度,不單是陸遙知,就連一邊的龍鳳胎也傻了眼。
陸遙紅驚呼,「娘,您在說什麼?」
方纔娘讓人把那衰神請來,她就覺得怪了,還打算讓他長住下來,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姻緣有什麼變量。「您怎麼能讓他住下來,他是……」
「紅兒,別多嘴。」陸夫人橫掃一眼過去,陸遙紅只有乖乖閉嘴。
陸夫人把臉轉向陸遙知,那雙閃著譎光的眸子卻緊盯著湅無心。「我叫你們來,是要介紹紅兒的未婚夫同你們認識。」
她看了一下殷巖泉,眼中閃過一抹只有她和殷巖泉知道的神色,「殷大俠,這就是我提的大兒子,知兒,身邊的是他的妻子,叫……」
氣氛一僵,陸夫人也不知道該稱呼她叫什麼,聲音停頓在最後一個字。
陸遙知趕緊替她找了台階下,「我的妻子,心兒。」眾目睽睽下,他刻意擁緊他妻子,心裡不爽極了。
打從他們進來後,眼前這男人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妻子身上。
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當那頭的陸遙紅是死人嗎?要看就去看自己未婚妻,盯著他的心兒做什麼?
殷巖泉自然不知道自己遭人怨恨著,深瞳中有著錯愕與懷疑,他拱手作禮道:「陸公子你好,在下殷巖泉。」
相較於昨夜的漆黑,今日在光線的照射下一瞧,他不禁開始懷疑起昨夜是否聽錯話,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會是心狠手辣的女魔頭?
陸遙知注視著那雙探上前的手,冷哼著,「在下小名陸遙知,如果你忘記的話,我不妨再介紹一次,心兒是我娘子的名字,既然是我娘子,勞煩你把無禮的眼光從她身上移開。」
「你……知兒,怎麼可以對殷大俠如此無禮!」陸夫人一斥,想怒卻又不能怒。
一聽這彆扭的稱呼,陸遙知直想發笑,娘會不會太勉強了,瞧她雙拳緊握到泛白了。
「不要緊,陸夫人,是我逾炬了。」殷巖泉認錯道歉,「實不相瞞,我等正在追緝因練功走火入魔,人稱瘋魔的霍戒,昨夜我誤闖偏院,見著了陸公子與您夫人正在……切磋武藝,我想尋求兩位幫忙,助我一臂之力,齊心打退……」
陸遙知揮手打斷他的話,「我想你找錯對象了,我根本不懂武功。」
「昨夜我聽見您夫人提及紫脈心法,懂這套心法之人江湖上寥寥可數,我深信您夫人必有著高超的武藝,能助我抓到會施展金剛爪的瘋魔,陸公子,您也不希望見到瘋魔濫殺無辜吧?」
陸遙知瞥了眼一臉漠然的妻子,湊過頭在她耳邊嘀咕道:「聽起來,那個叫瘋魔的傢伙不好惹,妳有招式破解那什麼金剛爪的嗎?如果妳不願意理會,不答應沒關係。」
湅無心僅用眼神回答他,自然,他知道她不愛管閒事。
「殷大俠,我娘子沒興趣幫你忙,所以就算死再多人,多少人家破人亡,跟我們也沒關係,你別費唇舌多說了。」
湅無心又睨了她相公一眼,看穿了她相公的小伎倆,分明在意得很,卻隱藏起來,他以為這麼說,她就會答應幫忙了?
不,她沒那麼好心。
「既然兩位不願幫忙,在下也只有另尋幫手。」殷巖泉目光閃爍,「只不過,那瘋魔自喻天下無敵,甚至連黑白道上人人懼怕的血魔煞,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江湖人都顧著保命,很少自願挺身出來……」
「那傢伙真這麼自誇?」陸遙知瞅了一下依然面無表情的娘子。
「他說他曾闖入那女魔的住處,還砍了她好幾叢櫻桃枝,那女魔也奈他無法……」
一直默默不出聲的湅無心,匆地開了口,「金剛爪還沒練成氣候時,每出掌一次,都會消耗不少真氣,必須休息後才能再出掌,只要趁他出掌完的那一刻,攻擊他的肘處,一旦受了傷,什麼金剛爪,他也再使不出來。」
陸遙知嘴張得好大,怎麼著?他娘子不是心腸硬得很,這回兒怎麼轉性幫起忙來?
陡地,他恍悟地「啊」了一聲,隨後不滿又嫉妒的悶哼兩聲。
在他娘子心目中,櫻桃比什麼都重要,他開始懷疑,說不定有人拿櫻桃同她交換他,她會二話不說就把他這個相公送出去。
「倘若他已練成了呢?」殷巖泉又問。
湅無心嘴角輕輕一勾,「還用多說嗎?在他出掌的瞬間,直接斷他雙臂,挖他雙目,若他還能掙扎,就連他的雙腿也廢了,看不見,連動的機會都沒有?又何來的金剛爪?」反正一句話,就是讓他死。
眾人倒抽口氣,真是……狠呀!
再也不需發問下去,殷巖泉心中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如果夫人不介意,殷某還想多請教一點對上瘋魔的招數,不知道方不方便?」
關於這一點,陸夫人倒積極的幫腔。「知兒,我不勉強你留下,但看在殷大俠需要你的幫忙,只希望你多留幾日再走。」
「心兒,妳的意思呢?」陸遙知把決定權扔給他娘子,誰教娘子最大呢!
「隨便你。」
「隨便嗎?」他偏頭想了下,「既然是幫人,那就多住幾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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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殷巖泉突然接獲急報,得知瘋魔出沒在離這不遠的一座山頭,率領眾手下,盡職的為武林和平而奔波去了。
「娘,您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為什麼留下他們?」陸遙天連敲門也沒有,就這樣進入陸夫人的房。
陸夫人瞪著這個行事莽撞的兒子,明白他沒問到理由,是不會甘心的。「記得殷巖泉此行外出的目的為何?」
「當然記得,不就是為了剿滅那什麼血魔煞和瘋魔來著,但是這跟留下那兩人有何關係?」
「你大哥的妻子,就是你口中的血魔煞。」
陸遙天窒了窒,「不會吧?娘,您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