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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丁業掃了他們三人一眼,別有深意的說了句。「我思前想後,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本事嗎,定是有人給她的方便。」

  「這……」元紀赫瞄了相爺一眼。「大人的意思是……」

  「有內賊。」丁業特意望向溫亭劭。

  「這是不可能的。」黃起出了聲。

  「怎麼不可能,有人與這姑娘關係匪淺……」

  「相爺是說下官吧。」溫亭劭微微一笑。

  「我可沒這樣說。」丁業冷哼一聲。

  「那就當下官自清吧。」他依舊帶著笑。「昨晚出事前小人一直與府尹大人下棋,是這樣吧大人。」

  元紀赫立即道:「沒錯,這點相爺盡可放心,亭劭一直與我在書房下棋。」

  「當然,相爺或許會想小人雇了打手,可實際上不是這樣,並沒有人劫牢。」溫亭劭笑著說。

  「是,大牢裡的囚犯都可作證,沒人來劫地牢,來劫牢的是個畜生。」元紀赫說道。

  「什麼?」丁業皺下眉。

  「大人的意思是來劫牢的是只飛鼠。」黃起補充說明。

  「是這樣沒錯。」元紀赫頷首。「就是個禽獸畜生,不過這畜生還挺聰明的,趁亂偷了牢頭腰上的鑰匙。」

  「獄卒是幹什麼用的,就讓她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嗎?」丁業仍是怒氣中燒。

  府尹與黃起對看一眼,說道:「下官已經嚴懲那些個獄卒,可是……這……大人沒在當場不知他們……他們……唉,這也是情有可原。」

  見元紀赫說的吞吞吐吐,丁業厲聲道:「情有可原,為了讓下屬脫罪,元大人還真是敢說,別以為老夫是為了自個兒的兒子才將她關入牢裡,我是懷疑她與前陣子吳大人、高大人的暴斃有關,聽說他們是讓人下了蠱。」

  元紀赫與黃起一聽訝異地挑起眉宇。

  「這是不可能的。」溫亭劭淡淡的說了一句。「高大人與吳大人都在沃姑娘來京城前就發病了。」

  丁業挑起嘴角。「你倒是挺護著她的。」

  見氣氛不對,元紀赫立刻道:「這事是卑職的失職,卑職定當嚴辦那些獄卒。」

  丁業冷哼一聲。

  「相爺沒在現場,說了您也不信,我想還原當時現場發生的事,您或許就能瞭解。」溫亭劭由袖口拿出一個瓶子。

  黃起一見到那瓶子臉色立刻大變。

  「這是由沃娜姑娘身上搜出的瓶子。」溫亭劭將瓶子遞向丁業。「相爺打開瓶子就能知道為何那些獄卒會擅離職守,沒一個人留在牢裡。」

  「就這瓶子?」丁業一臉狐疑。

  「是,相爺放心,對人沒有性命威脅。」溫亭劭微笑以對。

  丁業盯著他的笑臉,總覺笑裡藏刀。

  「大人還是別輕易打開得好。」黃起已經往後退了一步。

  「是啊。」府尹一邊陪笑,一邊也往後移,昨天晚上他才親身見識過,不想再來一次。

  「相爺若是不敢開,就由小人代勞吧。」溫亭劭挑起眉毛。

  丁業瞄他一眼。

  「若是開了這瓶子相爺沒任何反應,下官就任憑相爺處置。」溫亭劭將瓶子又往前移了下。

  他的話勾起丁業的好奇心,裡頭裝的什麼這麼厲害?竟然能讓溫亭劭打這樣的賭。

  「相爺?」溫亭劭等他的回答。

  「老夫倒要見識見識。」他接過瓶子,有元紀赫與黃起兩位人證在,他不怕溫亭劭搞鬼暗算他。

  「大人,您可得憋住氣。」元紀赫一邊往門口移動一邊說道。

  「請。」溫亭劭催促。

  丁業瞄他一眼後接過瓶子,溫亭劭瞧著他拔出木塞的剎那,立即屏住呼吸,元紀赫與黃起立刻退至門外,還差點讓門檻給絆了腳。

  開瓶的剎那,丁業感覺一盆屎潑到臉上,差點沒昏過去,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遭受屎臭攻擊差點因喘不過氣而一命嗚呼,瓶子由他手上滾落,他蹣跚的前行想要離開廳堂,卻因為長年風濕而跪倒在地。

  溫亭劭撿起瓶子走到丁業身邊,他伸出手,丁業也伸出手,實在太臭了,他快昏倒了,他並不願讓溫亭劭幫忙,但這次他捱不住了,他的手顫抖著……好臭……

  令他錯愕的是,溫亭劭避開他的手,冷冷取走他手上的木塞塞回瓶子,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丁業兩眼翻白……他……不行了……溫亭劭聽見身後傳來物體落地聲。

  「怎麼樣,相爺呢?」元紀赫捂著口鼻躲在門後。

  「昏倒了。」他聳聳肩。「屬下還有事忙先告退了。」

  「什麼?」元紀赫大吃一驚,一時不慎將手給放下,臭味整個轟炸過來,他差點吐出來。

  「等……」他話都還沒說完,溫亭劭已經走了。

  元紀赫左看右看只剩他一個人,黃起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來人。」他捂著嘴喊叫。

  沒人應聲。

  「來人……」他捂緊嘴,不行了,他得先去避一避。

  至於相爺,應該沒關係吧,還沒聽過這世上有人被臭死的。

  *** *** ***

  「哈……」

  沃娜笑得倒在溫亭劭懷裡,他將今天發生的事說給她聽,讓她笑得不可遏抑,在一旁啃乾果的巴努奇怪地看了主人一眼後,又繼續吃起東西。

  因為這回牠偷鑰匙有功,所以溫亭劭也買了許多東西犒賞牠,牠可是吃得不亦樂乎。

  前天晚上他在沃娜耳旁要她再忍耐一下,他會安排她離開大牢,可需要一天的時間,那時他聽她在牢裡一直喊臭,突然靈光一閃,覺得可以利用一下那罐臭瓶子跟巴努幫她越獄。

  他微笑地拂過她額際的髮絲,聽著她開朗的笑聲,笑夠了,她說道:「你要踩他的手才對。」她示範地以腳踏地扭轉。「這樣轉來轉去痛死他,再踢他兩腳給他吃屎。」

  他讓她認真的表情逗笑,與她在一起好像什麼煩惱都變得很輕很輕,自入了官場後,為了將丁業斗下來,他將自己的情緒壓在很深的角落,久了也習慣了,只是偶爾他在半夜醒來,對於自己走上的這條路不免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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