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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溫亭劭喚了屬下進來。「帶毛大人四處走走。」

  「是。」

  溫亭劭轉向毛奇邰。「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兒再跟你會合。」

  「好。」毛奇邰起身,與巴奇走了出去。

  溫亭劭則往後院走去,這幾天烏盧調配的湯藥特別苦,他擔心沃娜使性子不喝,所以到了吃藥時間他就得盯著。

  果然,還沒到房門口就聽見沃娜忿忿不平的聲音。「這麼黑,臭水溝的東西全都挖起來給我吃了,說不定裡面還加了豬屎狗屎。」

  沃娜對著湯藥抱怨,她走到窗邊又走回桌邊,就是無法把那噁心的東西喝下去,來回幾趟後,她終於捧起碗走到窗邊,雙眼直盯著一旁的盆栽,很想將湯藥給倒進去。

  「我只要這樣一倒,你都會噁心地吐出汁來,不對,你會長出兩隻腳跑走。」沃娜對著盆栽說道。

  她真的很想把湯藥倒掉,只要忍耐地喝一口,其餘全倒掉就行了,但一想到溫亭劭,她就做不到。

  認識他嫁給他後,是她活到這麼大最快樂最快樂的時候,她想要永遠都跟他在一起,跟他一塊兒到老,為他生幾個孩子。

  有一回他無意中聽到他與姊姊的談話才知道他當初與她約定三章,希望她能為溫家留子嗣,並不是真的在意溫家是否有後,而是希望給她個願景,希望她能因為這願景而努力的活著。

  他說要去找別的女人,故意刺激她,也是希望她因為護心而努力活著,每回想到這兒她的眼睛總是濕濕的。

  看著黑漆漆的藥,忍不住又抱怨幾句後,她深吸口氣捏緊鼻子將藥灌進口中,咕嚕咕嚕,她皺緊五官一口氣全都喝下。

  喝到一滴不剩,她拿開碗,噁心地忍不住抖了下身子,一抬眼就見溫亭劭站在房門口。

  她苦得說不出話來,他走到她面前低頭吻住她抿著的嘴,她立刻勾上他的頸項,為他開啟雙唇,他口中的甜味讓她喘息,每次喝完藥他都會拿蜜餵她。

  她緊摟著他,感覺他今天特別熱情,她喘息著與他唇舌糾纏,感覺他雙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身子。

  「嗯……」她熱情地回應他。

  他在她唇上輾轉吸吮,吻得她全身發顫。「還苦嗎?」他啞聲問。

  「不苦。」她熱切地在他唇上啄著。

  他抱緊她,難掩歡喜之色,剛剛他還以為她要將湯藥倒掉,這是她第一次在沒他的陪伴下單獨將湯藥喝完,這表示她終於將他放在心上,不忍他孤單一人。

  「等等我要去罵烏盧,他故意弄這麼苦的藥。」沃娜皺眉。

  他微笑。「他說只要再喝幾天毒就全排出去了,之後調養身子的藥就不苦了。」

  雖然沃娜的父親當時毒發身亡,可他師父擔心雲翩也遭此毒手,所以將桂洛的屍首解剖,取出蠱蟲配了解藥方,原意是想救雲翩,沒想現在卻救了沃娜,只是沃娜中毒已久,臟腑都受了損害,還需要一些時間調養。

  「哼,我不信他的話。」

  溫亭劭微笑地親了下她噘著的嘴,轉開話題。「說件妳有興趣的事。」

  「什麼?」

  「我收到曹則的信。」

  沃娜立刻睜大眼。「他說什麼,他跟王嬌還好嗎?」她聽溫亭劭說王嬌離家後,跳崖尋死,讓曹則給救了,後來曹則一直待在王嬌身邊看顧,怕她又走上絕路。

  「他說王姑娘想入空門。」

  「啊?什麼門?」她一臉疑惑。

  他笑著解釋。「就是剃光頭到廟裡唸經。」

  沃娜驚訝道:「那有什麼好,無聊死了又難看。」她摸摸自己的頭髮。

  他笑著拉她坐下。「她心結一天沒解,就沒法安然過日子。」

  沃娜想了想,突然覺得王嬌很可憐,一開始她並不知道王嬌在白雲寺遭人迷姦,她說那是她朋友的遭遇,因為聽人說她會使毒讓人痛苦,所以拜託她懲戒那個壞人,而那壞人眼上有個胎記。

  當時她聽到這事,氣憤難抑,於是爽快答應幫她這個忙。

  「她知道我們成親生氣嗎?」她不安地問。

  他搖頭。「曹則說她聽了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唉呀。」沃娜懊惱地咬了下嘴。「我好像壞人。」

  「是我對不起她。」

  「不是,不是。」沃娜立刻搖頭。「是那個和尚,他才是最壞的人,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死了,我下了很重的毒,他早死了。」

  「我要曹則好好照顧王姑娘。」這是他唯一能為王嬌盡點棉薄之力的地方。

  「叫他帶她來西南。」沃娜說道。「她在開封只會想著傷心事,來宜州多的是好玩的事,她很快就會把不好的事忘了。」

  「我也想過,就怕她不肯來。」

  「你寫信跟她說啊,你心眼多,拿一個心眼出來丟在她身上,她就來了。」

  她的話讓他笑出聲。

  她忽然有些不安,說道:「她來了你不可以娶她。」

  他莞爾道:「我娶她做什麼,我有妳一個就夠了。」他對王嬌一直沒有男女之情,兩人的相處向來都是有禮而略帶拘謹。

  他的話令她笑容滿面又窩心,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

  「那好,你就使一個心眼讓曹則帶她過來。」

  「我試試。」他笑著說,他一直沒能為王嬌做些什麼,或許來這兒對她會有幫助。

  貼著他的胸膛,她歎息一聲,他一邊撫著她的發,一邊將毛奇邰說的事轉述給她聽,聽後,她立刻說道:「那蛇咬的好。」她的語氣驕傲起來。「你想了這麼多事,把事情弄得這樣複雜,我一條蛇就讓他死了,說到底還是我厲害。」

  他笑道:「不是任何事都能這樣做,畢竟是人命,官府會查的。」幸好發生這事時,他們早在宜州了,否則定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以後你還想回京城做官嗎?」她仰著頭問。

  「妳想嗎?」他反問。

  「你去哪我就去哪兒。」她立刻道。「姊姊說了,丈夫唱歌的時候,妻子就要跟他一起唱。」

  他笑出聲。「夫唱婦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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