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劭本能地滾下床,沃娜讓他一帶,無法倖免地也一起滾了下去。
沃娜毫無防備地撞上地面。「哎喲,殺千刀的!」
溫亭劭無暇顧及她,在敵人凌厲的攻勢下,他必須全心應付。
沃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發麻的小腿讓她舉步維艱。「氣死我了。」
打了幾回合,黑衣人突然躍窗而出,無心戀戰。
「別追了。」沃娜在溫亭劭準備追出去時喊了一句。
他沒停下腳步,還是追了出去。
沃娜氣道:「不聽我的話,讓你後悔。」她生氣的重踩了下發麻的腳,刺痛的感覺像一萬隻螞蟻同時咬著她的腳。
「可惡。」小腿刺痛的感覺讓她更生氣了。「一會兒讓你比我更痛苦。」
外頭的雨愈下愈大,讓原本就沒月色的夜晚顯得更加昏暗不清,溫亭劭才奔到院落,就已失去對方的蹤影。
他朝屋頂瞧了一眼,思考著是否要追上去,雨滴打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衣物很快浸濕。
算了,他相信對方很快會再想別的辦法暗算他,只要耐下性子等對方出手就成了。
他轉身回屋,進門時發現沃娜拖著腳走路,一見他進屋,她立即站定,對他橫眉豎眼。
「怎麼,腳麻了?」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的話聽在她耳裡格外刺耳,讓她想起自己方才丟臉的倒在他胸前。
「誰說我的腳麻了!」她不認輸的回嘴。
他微微一笑沒理她,逕自走到床邊的木架上拿著乾淨的布巾擦了下頭髮跟臉。
她高傲地說道:「我剛剛叫你不要追了,你為什麼不聽?」
他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熱茶就口。「為什麼我要聽?」
「你不聽我的話,一會兒有你要哭了。」她冷哼一聲。
「我有什麼好哭的?」話音才落,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癢,他疑惑地低下頭。
「是不是發癢了?」她不可一世地仰起頭。
「妳做了什麼,對我下藥嗎?」他盯著手上的杯子,感覺胸口愈來愈癢。
「不是杯子。」她微笑。「我沒對你下藥,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什麼意思?」
「我的手碰到了你的胸口。」她抬起右手,方纔她腳麻,不小心撲上他,右手正好碰上他胸前的衣裳,毒粉順勢沾上布料。
他皺眉,這才想起剛剛在床上時她倒在他身上。
沃娜發現腳上的麻痛感不見了,她笑著動動腳。「那粉碰上人是沒關係的,可淋了水就有毒了。」
他恍然大悟。「所以妳要我別追是這個原因?」
「我要你別追是因為那個人會自己回來。」她走到他面前。「你不聽我的話,現在痛苦了。」
他微笑。「只是有點癢,沒什麼大礙。」
「什麼『大礙』?又講我聽不懂的話。」她瞪他。
「我是說不痛苦。」他忍著不去抓癢。
「嘴巴很硬。」她在椅子上坐下來,學他給自己倒茶。「等你痛苦了,再來跟我拿解藥。」
「妳現在不給我?」他也坐下。
「你剛剛拉我下床,讓我撞了肩膀,我生氣,不給你。」她冷哼一聲。
他瞟她一眼。「我不拉妳,妳現在已經死了。」
她又哼一聲。「誰能殺我!只有我能殺人,沒有人能殺我。」
對於她自大的話,他沒心思評論,因為胸口的癢已開始讓他覺得不大舒服。
她瞧他一眼,忽地露出笑。「是不是很癢?」
他還是不應聲,拿起筆開始練字,不去想發癢這件事。
「你寫什麼?」她盯著他寫在紙上的字。
他寫下「靜心」二字,感覺胸口開始發熱。
「你是啞巴嗎?」見他一直不說話,沃娜又生起氣來。「再不說話,讓你永遠不能說話。」
他瞄她一眼。「姑娘好霸道,什麼都要順妳的意。」
聽了他的話,她不生氣,反而笑了。「那是一定的,都要聽我的。」
「如果不聽妳的,妳就要殺人嗎?」他笑著蘸上墨。
「看我的心情。」她高傲地說。
他勾起嘴角。「我要不要說話也得看心情、看對象。」
「什麼意思?」她瞇起眼。「看對象,你是說不想跟我說話嗎?」
他開口正要說話時,忽然聽見走廊上有動靜,他轉向門口,房門被粗魯地踹開,正如沃娜所說的,逃走的人兒又回來了。
黑衣人的手上還提著劍,可是左手的袖子已經被扯裂一半,他的左半臂通紅一片,上頭還有被劍劃傷的血痕。
溫亭劭猜測他大概是想讓毒血流出來,所以劃傷了自己的手臂,想必他身上的毒讓他痛苦萬分,否則他不會冒險回來。
「把解藥拿出來。」蒙面的黑衣人怒斥一聲。
沃娜斜睨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給,偷偷摸摸的還遮臉,見不得人嗎?」
黑衣人也不多說,直接拿劍刺過去,見沃娜連閃也不閃,溫亭劭只好出手,他拿起手上的扇子,擋下武器。
「誰要你幫我!」沃娜瞪他一眼。
溫亭劭挑了下眉宇。「倒是溫某多管閒事了。」他收回扇子,想瞧瞧她有多大本事。
黑衣人再次提劍刺向沃娜,劍尖還未碰上她,卻突然軟了腳,整個人倒在地上。
「早該倒下了。」沃娜起身將他手上的劍踢開。「讓我蹲的腳都麻了,還想殺我,好大的膽子。」
溫亭劭起身,想瞧瞧對方的長相,沒想沃娜已先他一步。
「看你是不是醜八怪,為什麼遮著臉?」
溫亭劭正想囑咐她小心點別著了道時,他擔心的事就發生了,沃娜才要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對方卻忽然有了動作,他右手一探,扼住沃娜的喉嚨,身體順勢坐起。
「把解藥拿出來,我就饒妳一死。」他喘著氣說道。
見溫亭劭要靠近,他喝道:「過來我就殺了她。」
「你殺呀。」沃娜冷哼一聲。「誰殺誰還不知道!」
「妳……」他收緊右手,卻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痙攣起來。
沃娜生氣地起身踢了他一下。「小人,裝死偷襲我,我讓你生不如死。」
溫亭劭瞧著在地上抽搐的黑衣人,說道:「妳的毒粉還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