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莊的春天要來了嗎?他是不是該開始準備婚禮物品了?呵呵呵……
想到這兒,老人家越走越快,心情暢快的不得了,佈滿皺紋的老臉笑到縮成一團。
「福伯,你胡說!」對著那跩跩走開的老人背影,伍春風怒叫否認,可兩隻手卻不受控制地貼上雙頰,果然感覺到……有點熱!
不會吧!臉紅?她有臉紅嗎?
「雀兒,我有臉紅嗎?」大驚,慌張逼問身邊的丫鬟,試圖得到否定的答案。
「呃……」知道主子想得到否定回答,雀兒遲疑了下,最後還是秉持良心小聲道:「有……」
「有?」慌亂,急忙又問:「有多紅?」
「很紅很紅……」比猴兒屁股還紅。最後一句話,她不敢說出口,只能憋在心中。
很紅?
像似受到青天霹靂般的巨大打擊,伍春風踉蹌地退了兩步,沉默良久後,她握拳仰天怒吼——
「哪個姑娘家的初吻被奪走不會臉紅的?那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
可惡,還給她啦!嗚……
第五章
話說,打從某朵桃花偷走某大美人的初吻後,就孬種地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大美人尋仇不成,為維護形象又得在外人面前強裝端莊嫻雅,一把熊熊怒火只能在心中悶燒,含恨咬被入眠。
接連著幾日,前來賀壽的賓客皆已紛紛告辭而去,只有少數幾名年輕少俠們還逗留在伍家莊不走,各出奇招爭討美人芳心,就盼獲得青睞,求親成功,迎娶美人當對只羨管鴦不羨仙的佳偶。
這日,伍家莊的花園內,眾星拱月景象再現,只是話題依然圍著好些日前那個破壞壽宴氣氛的赫連烈身上——
「那赫連烈真不知羞恥,明明當日伍盟主已是拒絕過他的求親了,竟然還日日派人來騷擾,實在令人氣憤!」樓鈺堂不滿哼道,好似是自己的娘子受外頭輕佻男子騷擾般的氣憤。
「壽宴那日求親不成,如今倒日日派人送來金銀珠寶試圖討取芳心,伍姑娘豈是那種會被俗物所收買的人嗎?」慕容秋白批評赫連烈的同時,也暗暗捧了下大美人。
「大家說得沒錯!那赫連烈當日無禮,這些日又不斷送來金銀珠寶,以為伍姑娘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實在是太污辱人了!」唐容語抱不平,真恨不得好好教訓那赫連烈一下。
「是啊!是啊!」附和眾人地猛點頭,杜懷安結結巴巴道:「伍……伍姑娘這麼好……好的姑娘,不會……不會貪圖那些俗物的……」
怯畏結巴的嗓音才開口,眾人忍不住又投以隱含訕笑與忍受的眼神,其實很想要他別在這兒破壞畫面,畢竟鶴立雞群是很搶眼沒錯,但雞混鶴群中也很突兀啊!
嗚……她很想被那些俗物給收買啊!
眾星拱月中的明月——伍春風心中悲憤吶喊,想到這些日,除了找不到桃花來捏碎報仇,讓她心情不好之外,更讓她泣血的是得眼睜睜的退掉那些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價值不菲的「俗物」,這……這簡直是在刨她的心啊!
嗚……經過那一夜,那個赫連王八蛋肯定是猜出她的本性了,所以想以此誘惑她下嫁。
哼!可惜那赫連王八蛋錯估情勢了,姑奶奶她雖貪財,倒也沒傻得以終身大事來交換。
心下瞬間閃過一連串思緒,伍春風臉上卻笑得好溫婉,輕聲細語羞怯道:「各位少俠說得極是,金銀珠寶乃是身外之物,春風怎麼會因此而動心呢?春風不求未來夫婿是什麼大富大貴、獨霸一方的男子,只求他能懂我知我、疼我寵我,那就心滿意足了。」謊話!謊話!以上全是謊話!別說她不想嫁,就算她要嫁人,那個男人有沒有大富大貴她不管,但最基本的一定要有座黃金屋讓她在裡頭仰天長笑才行。
就見她這嬌滴滴、羞怯怯的模樣,霎時騙死一干年輕俊秀,尤其那一番透露著擇婿條件的言語一出,更是令眾人精神大振,欣喜若狂,總覺得自己就是她說的那個男子,各個忙不迭搶話表達自己的心意——
「若在下有幸娶到如伍姑娘這般溫婉美麗的女子,別說捧在手心疼寵了,必定是揣在心口小心守著、護著,一輩子憐愛……」
「若能與伍姑娘相伴一生,那真是夫復何求……」
「在下雖不才,但傾慕之心絕對不輸旁人,若能獲得伍姑娘芳心青睞,此生願足已……」
就見眾人誰也不讓誰,紛紛傾訴愛慕之心,聽得伍春風臉現赧意,酡紅著雙頰嬌羞輕語——
「各位少俠的心意,春風甚為感激,只是春風捨不得爹親,還想在爹親膝下多承歡幾年,以表孝心……」以上言論,更是謊話連篇。她不嫁是因為還想在家裡作威作福,多管訓爹親幾年。
當她故作孝女樣,毫不知羞恥地扯著滿口謊話時,忽地,一串再也忍俊不禁的狂笑猛然自花叢處爆起——
「哈哈哈……」
這笑聲……美眸一瞇,迅速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凶狠精光,伍春風悄悄握起拳頭。
好啊!縮頭縮尾逃了這麼多天,這朵該死的桃花總算現身了,她絕對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是誰?」
眾人大驚斥喝,不約而同往笑聲方向看去,就見一滿臉桃花相的男子笑不可遏地自花叢後竄出。
「原來是醉臥樓的千老闆!」樓鈺堂率先認出人,語帶不滿哼聲,「躲在花叢後竊聽,並非是君子行徑。」
「我從來就沒說自己是君子啊!」笑得直抹眼角淚水,千歲賴皮回應,讓人拿他無法。
遇到像他這麼無恥的人,樓鈺堂也沒話好說了,當下又是一記藐視輕哼,不想與他多費唇舌降低自己格調。
「千公子,春風不懂你笑什麼?若有什麼有趣的事兒,不妨分享給大家聽,讓大家也開心一下。」端起迷死眾人的招牌微笑,縱然心底已經火到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頓狠打,伍春風倒還沒氣昏頭,依然不忘掛起假面具,維持她那優雅端莊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