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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花廳,伍陽天、福伯和雀兒看著千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三人不禁面面相覷地互瞧一眼,等了會兒不見他解釋,終於,某位盟主大人悠不住了——
「千老闆,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嗎?」不知為何,伍陽天總覺得向來身子康健的女兒突然莫名其妙的腹痛如絞有著很大的不對勁,但是偏偏大夫又說找不出病因,讓他不由得懷疑莫非真是午膳不乾淨的關係?
但是別人吃了沒事,為何偏偏就女兒吃了有事?真是奇哉怪哉!
比出一個要他稍安勿躁的手勢,千歲轉而詢問雀兒。「雀兒,我問你,中午的膳食,是你親自去灶房端的?中間可有經過第三人之手?」
「不是!」連忙搖頭,雀兒解釋道:「每日的膳食向來是由灶房的丫鬟端到苑門外扯鈴通知,我才會去端進來給小姐用的。灶房到墨竹苑這段距離是否有除了送膳食的丫鬟碰過小姐的午膳,我不確定,但我發誓自我接過後,就不曾有旁人碰過小姐的午膳了。」
聞言,千歲向來嬉皮笑臉的神色一凜,果斷要求,「雀兒,你快去請那名幫小姐端午膳的丫鬟過來,我有話問她。」
見他神情嚴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雀兒不敢耽誤,應了聲「是」後,便飛也似的跑去找人了。
「千老闆是認為小姐的午膳被動了手腳?」聽出端倪,福伯臉色難看詢問。哼!若讓他知道是誰陷害他的小姐,不把那人抓出來剝皮丟進油鍋炸,他就不叫福伯!
「誰敢動我伍陽天的寶貝女兒?」同樣聽出話中之意,伍陽天發怒拍桌,富含中年成熟魅力的好看臉龐霎時盈滿煞氣。
「此事尚未確定,還是先讓我問明清楚再說。」搖搖頭,千歲只希望一切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可心中卻隱隱有股不安縈繞不去。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伍陽天與福伯只能無奈互覷一眼,耐心等候。
未久,雀兒已急匆匆地領著另一名丫鬟來了,就見那丫鬟相貌清秀,臉上微顯不安,似乎很擔心自己無意中做錯了什麼而引來主子責罰。
「千公子,她叫紫玉,就是她端午膳過來的。」因方纔的奔跑,雀兒氣息還有些微喘。
「嗯。」點點頭,當千歲瞧清眼前丫鬟的面貌後,心中不由得一沉,那股不安的感覺越形擴大,當下沉聲嚴厲質問:「紫玉,我問你,你端午膳前來時,可曾遇上了什麼人?」
紫玉一個單純的小丫鬟而已,見眾人臉色凝重,她嚇都嚇壞了,哪還敢有所隱瞞,帶著哭嗓忙不迭回答:「奴婢送午膳過來時,確實曾在途中遇到了杜公子。」
「杜公子?可是杜懷安?」千歲更急了,心中的懷疑幾乎要成真。
「就是杜懷安公子!」連忙點頭,紫玉嚇得不知所措,忍不住「哇」地一聲對著伍陽天哭了起來。「莊主,奴婢絕對不是故意要偷懶懈怠的,而是不小心撞著了杜公子,他見我要送飯去給小姐,便硬要幫我端一小段路,奴婢拗不過,所以才讓他幫忙端了一會兒。」以為是自己沒做好分內職責,反而讓客人幫忙一事被主子知曉並責怪,她哭得唏哩嘩啦,只求主子別將她趕出伍家莊。
「也就是說,你手中的膳食有一小段時間是杜公子幫你拿著的?」臉色鐵青,千歲再問一次,以求確實。
「是!」點頭,依舊哇哇大哭。
「該死!」低咒一聲,他又驚又怒,神色帶煞,二話不說,拋下眾人轉身就朝外飛奔而去。
「難道是那杜懷安?」
此時此刻,伍陽天與福伯也頓時了悟,當下異口同聲地面面相覷,雖不明白那杜懷安為何要在菜餚中動手腳,也不知曉他動了何手腳,但還是不敢稍遲地飛快追了出去,留下兩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小丫鬟。
「嗚……雀兒,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莊主會把我趕出莊嗎?嗚嗚……」涕淚滂沱,紫玉滿心的不安與恐懼。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有事兒的。」猶疑回答,雀兒搔了搔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哎呀!千公子的臉色好嚇人,有事的恐怕會是那個杜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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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一路詛咒急奔,千歲不敢想像若自己猜疑屬實,那將會是多麼嚴重的事?
就在他心急如焚地趕著去找杜懷安,途經花園之時,卻見那幾個傾慕伍春風的年輕少俠自遠遠那頭迎面而來,當下他不加思索急奔至眾人面前。
「各位,你們可見到杜懷安了?」利眼一掃,沒看到總與他們處在一塊兒的畏縮身影,千歲急聲詢問。
聞言,眾人奇怪互覷一眼,不解他找那總是畏畏縮縮的人做什麼,但還是很快告知——
「杜公子先前忽然表示有急事,要我們幫忙轉告伍盟主一聲後,便匆忙離開了。」唐容斯文說道。
「我說那杜懷安性情畏縮怯懦,不惹人喜歡也就算了,可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這就太令人瞧不起了。」樓鈺堂冷哼,覺得他要離開也沒親自向身為主人的伍盟主告辭,實在太過無禮。
「也許杜公子真有什麼刻不容緩,無法拖延的急事吧!」慕容秋白為人較厚道,口吻自然也溫和些。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千歲已然明白杜懷安早已離開伍家莊,當下臉色更是鐵青難看至極。
就在此時,伍陽天偕同福伯也趕來了,急得正想開口詢問之際,就見他沉著臉微微的搖了搖頭,眸光不動聲色地悄悄往樓鈺堂等人瞟去,暗示他們別聲張,硬是讓兩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樓鈺堂等人一見伍陽天到來,登時連忙出聲問好,伍陽天心中就算焦躁,依然努力維持著沉穩神態,一一微笑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