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找過很多女人……」
她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乾脆就承認了。
「你大概不會相信,我只是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試圖找出你過去帶給我的感覺。」
她一愣,心中湧上喜悅,但是,她很快地眨眨眼,警告自己小心點,別上當了。
「是嗎?相信你一定找了不少,卻都找不到,對嗎?哼!」
「當然.」明豐震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顯得哀傷而落寞,「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他這句話、他的語調,遺有他臉上的落寞,在在讓她心跳急促了起來,有可能嗎?他真的喜歡她?!
明豐震深情地凝望著她,緩緩地說:「她們沒有一個比你還要刁鑽古怪。」
明麗的雙眼陡然大睜,「可惡!」
「哈哈哈!」明豐震大笑了出來,小采實在是太可愛了!這幾年來,還是只有她的反應會讓他感到愉悅!
她氣呼呼的在心底罵自己蠢,剛才竟然不小心的動了一下心!
可惡!這傢伙真是差勁透了!她就不信真的有什麼好女人會看上……她氣憤的思緒中斷,因為,她看到一個超有氣質的金髮美女,走向明豐震,然後迎面就是給他一個熱情的擁吻。
那美女跟明豐震打完招呼後,那雙藍眸便望著她,伸出手,「哈囉!我是珍妮佛,阿震的未婚妻。」
「未婚妻……」她錯愕地看著那個金髮美女,腦中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伸手回握她,並讓她在臉頰印上香噴噴的一吻後,才眨眨眼,回過神來,「你是他的未婚妻?」
「對!你一定是小采,對吧?」
「我是……」金祺采話是對著珍妮佛說的,但雙眸卻氣憤難掩地看向正幫她把行李放上車的明豐震。
這個像極了美國大明星的金髮美女,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這樣,他在飛機上為什麼還要吻她……
「太好了!你能這麼快趕來,真是讓人高興呢!」
「是嗎?」金祺采根本不知道珍妮佛在說什麼,不是她英文不好,而是她此刻思緒亂成一團。
明豐震微笑走了過來,親匿地擁著珍妮佛的纖腰,那望著她的俊眸中,儘是寵溺與溫柔。
「當然!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你說對嗎?阿震。」
「是啊,我知道你很想見見小采。」明豐震溫醇的低嗓,這一刻聽起來異常刺耳,他在珍妮佛的臉頰又親密地一吻後,才轉向金祺采,「珍妮佛是我事務所的總經理,今年美國室內建築設計師大獎,就是她拿的。」
望著眼前這一幕,金祺采只覺得好像有人拿了無數根針,扎向她的心一樣。
她眨了眨眼,死命地壓抑住眼中那股濕潤。她哭個屁啊!就算這兩人看起來這麼的配,而且已經訂婚了,他甚至因為她的成就而感到光榮,但……那又怎樣……有什麼好哭的!
她才不嫉妒!她才不難過!她才不會因為珍妮佛是這麼地高貴優雅、光芒四射,就認為自己是醜小鴨!就算她的確是……
「是啊!不過那是我們設計團隊的功勞,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
珍妮佛那好聽的嗓音,聽起來好遙遠……
金祺採完全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發現珍妮佛說話時,臉上的遲疑跟猶豫。
「對了,我可以叫你小采嗎?我也認識棻麗,你就跟棻麗說的一樣,是個好可愛的東方娃娃呢!」看著她顯然傷心難過的模樣,珍妮佛以著輕快的語氣說道,試圖讓場面更快樂。
可惜的是,金祺采根本沒心情配合她。她勉強地扯起嘴角,點點頭,「謝謝,你也很漂亮。」
她的心真的在淌血了,不只是眼前這個美麗到連她也會欣賞的珍妮佛,竟然是
明豐震的未婚妻,而且她聽起來還跟她母親很熟!現在是怎麼樣?她是不是要連她的母親都拿去……
突然間,她覺得大老遠飛來找母親的自己,實在是蠢得可悲!
「呵呵,你真是可愛,難怪阿震剛才打電話,叫我一定要親自來看看我們下一個可愛的妹妹。」
我們下一個可愛的妹妹……他們這對未婚夫妻,也未免太一廂情願了吧!她才不想當他們這對俊男美女夫妻的妹妹!
事實上,她真想掉頭回機場,坐上最快回台灣的班機,立刻飛回去。
「是……是嗎?」可惜的是,現在的她只覺得全身虛弱,沒有力氣那樣做,
「好了,該讓我去看看我的母親了吧?」
「對啊!她可是我們大家最好的朋友呢!」珍妮佛如釋重負的說,「走吧!阿震,我開車嗎?」
「我來吧!」明豐震接過她手中的鑰匙,直接繞過車頭,走向司機的位置。
而珍妮佛則是留在原地,幫金祺采開車門。
她望著金祺采蒼白的臉,藍眸中有抹愧疚的神情,不過,沮喪到了極點的金祺采,完全沒有發現。
第六章
紐約,聖安娜醫院——
看著母親插著鼻管,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的模樣,金祺采只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讓她無法呼吸。
奇怪……她覺得自己並不愛母親,可是這一刻,她卻很害怕失去她,而且,還深深感到自責。
她自責自己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竟然一路都陷在跟明豐震有關的情緒裡,而沒想到,萬一失去了母親的話,她該怎麼辦?
直到現在,看著印象中一向強勢無情的母親,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太不應該了!
十七歲那年她就離開母親,自己賺錢求學了,母女倆很少聯絡,頂多是換電話、換地方住時,會通知彼此一聲。
可是為什麼到了這一刻,她卻深深感覺到母親對她的影響力,依然無法消散?她甚至不希望那股影響消失……
她走到床邊,凝視著母親好久好久。她不想母親走,不想她唯一的親人就這樣撒手而去……
突然,鍾棻麗醒了。
一看到金祺采,鍾棻麗的眼中先是閃過驚喜,但很快地,又恢復金祺采記憶中的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