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我的妻子。」克裡斯微微一笑,篤定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們相視微笑,目光中交流著濃濃的愛意。
「那麼,太太,請妳先到櫃檯去,有一些表格需要妳填寫,妳應該有帶先生的證件過來吧?」
「有。」
「那就快去填寫單子,這是醫院的規定。」
她依依不捨地看著克裡斯,一個護士走過來,將拉簾拉上,阻斷了她的視線。見狀,她只好說:「克裡斯,我馬上回來。」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 *** ***
等明鳳舞填完表格後,回到個人觀察室,卻發現那藍色拉簾還沒被拉開。
為了讓克裡斯完成最完善的檢查,她只好坐在觀察室外的椅子上等待。
一杯熱咖啡被遞了過來,「大嫂。」
她側過臉,看到傑森一臉愧疚,眼神卻不見得是那麼回事。
「謝謝。」她接下咖啡.
「我很抱歉,老大是為了想帶我游車河,才會發生車禍的。」他懺悔。
「不是你開的車,也不是你讓跑車失控,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她淡淡回道。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剛剛那個倉皇失措的明鳳舞,而是冷靜犀利、又懂得掩藏情緒的「明小姐」。
傑森歎了一口氣。
「可能是我剛剛跟老大談到了妳,他一時激動,車子才會失去控制。」
「哦?」有趣!難道傑森不知道是煞車系統故障了嗎?抑或是,他假裝不知道?「為什麼?」
「老大說,妳心裡還怨他,我勸他把事實真相告訴妳,妳就不會再怪他了。」
「什麼事實真相?」她又問。
「難道妳不好奇,老大當初怎麼會讓妳從英國離開?」
她是很想知道實情,但不是從他的嘴裡聽到,因為她清楚,傑森如果是她心中所認定的那種人,那麼他是不會給她任何答案。
「對他來說,看一個十九歲的女孩為愛團團轉的蠢樣,大概很有趣吧。」
「只是這樣嗎?當時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妳答應先到他的莊園去等他。」
「或許是挑戰性愈高,成就感就愈大。」她堅持不銜住傑森拋來的餌。
「這句話,可以適用於克裡斯經手的每一件事,但絕不包括妳。」
明鳳舞的心不爭氣的一跳。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不,她的心情不能被打動,她從傑森身上看不到值得信任的因子,這種人說的話只能當作參考……
「如果他想讓妳出醜,他有太多方法可以如願,他不需要設那麼大的局,就只為了看妳落荒而逃,這沒有意義。」
難道說,當年的事真的確實另有隱情?
「他是你的老大,你為他說話,我一點都不意外,真的。」
「妳很固執。」傑森語氣倏匆一變,變得很強硬。
「謝謝你的讚美,這是我的生存之道。」顯然,她的無動於衷已經讓他沉不住氣了。
「但固執不會為妳帶來幸福。」他額上青筋暴突。
「這就與你無關了。」她淺笑了下。
「但這跟老大有關,妳根本就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事,也不知道他為了妳經歷了什麼。」傑森跳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如果妳想知道的話,妳可以要他脫掉襯衫,讓妳看看他的胸膛,或許他會坦白一切。」
難道他的胸膛真的藏了秘密?
她一時失神,傑森眸底冷笑。
「最後一個問題,明小姐,請問妳知不知道……」他刻意頓了一下,「生雙胞胎也是一種家族遺傳?」
她當場愣住。
傑森是在暗示她,有另外一個克裡斯?
難道說……是那個賽巴斯丁?
第八章
到底他的衣服底下,藏著什麼非得離開她、非得瞞著她不可的事?
確認克裡斯可以返家休息之後,明鳳舞不讓傑森靠近他,她硬是將克裡斯劫進出租車裡。
他們回家後,偷閒一天的夏鼎昌與預習當媽媽的林可潔,也親自把小剛與小勁送回家裡,接著立即閃人。
看到克裡斯的護頸,兩個小蘿蔔頭好奇地東問西問。
但明鳳舞一整晚都默然無語,坐在沙發上,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自從克裡斯再一次來到她身邊之後,她就再也不曾上國外的媒體網站,搜尋有關他的八卦。
但是,坐著坐著,她再也按捺不住,進房間去,打開筆記型計算機,接上網絡。
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就有賽巴斯丁.奧波德的花邊新聞,根據報導,日前他與世界名模看對眼,被拍到在夜店門口熱吻的畫面。
她非常確信,報導中所說的日期,克裡斯就在她身邊。
也就是說,真的有一個克裡斯,也有一個賽巴斯丁,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的身體顫抖不已,不斷回想,當初她在英國莊園裡見到的,到底是哪一個?
事實上,她相信那是賽巴斯丁,因為她當時對他一點臉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她甚至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那麼,他為什麼要冒充克裡斯,羞辱她、要她離開?
她想不通這一點,但是沒關係,克裡斯今晚必須要交代清楚。
「好了,小剛、小勁,你們該睡覺了。」苦熬到晚上十點,她回到客廳宣佈。
「媽媽今天陰陽怪氣的。」小剛偷偷對克裡斯說。
「你要小心。」小勁也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好,我會自求多福的。」他對兩個小寶貝眨了眨眼睛。
明鳳舞送兒子上床,心不在焉地陪他們聊了一下,便催促他們早點睡覺。
「孩子們都睡了?」她回到客廳,克裡斯已經將護頸拿掉,一直戴著,太不舒眼了。
明鳳舞點點頭。
「那我也回去我那邊好了。」他站起來說道。
「不,今晚你不回去,跟我進房間。」她冷著臉,立刻轉身,走進主臥室。
克裡斯掀了掀眉,照做不誤。
「把房門關上、鎖上。」
她鐵了心要在今晚對克裡斯逼供,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感覺,她怕她即將看到的,也怕即將聽到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