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這裡睡覺嗎?」克裡斯對她微笑,眸底閃過一抹暗光。
他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事,明的態度驟然轉變,應該與傑森脫離不了關係。
問題是,傑森為什麼要鼓動明去瞭解這些事?他到底在玩哪一招?
他是否還記恨著久遠以前的「某件事」?
他想,答案是肯定的。
「把衣服脫掉。」明鳳舞站在他面前,悍然下令。
「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玩法。」他傭懶的淺笑。
「少貧嘴,把衣服脫掉。」她氣得想跺腳,難道他看不出她有多認真?
「如果我不脫的話,妳會幫我嗎?」他一臉渴望地看著她。
「你打算淘汰這件襯衫嗎?」
他笑了,眸心擦出一抹光亮,「我喜歡妳狂野的一面,而且,只有我才能誘發,對吧?」
她踏上前去,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就要扯開衣襟。
克裡斯握住她的纖腰,反身一轉,將她推向床上,壓住她。
「要撕開我的衣服,只有在這裡才可以。」他性感調笑。
「你!」她的身體立刻對他有了感覺,心跳變得飛快,所有過去在床榻上纏綿過的回憶滾滾而來,「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
「好吧,我記得妳也很喜歡在上面。」
克裡斯轉個身,扶她跨騎在腰上,早已勃發的陽剛陷在她的柔嫩地帶。
「我不要坐在這裡。」她現在要辦正經事,不能滿腦子Sex。
「我覺得這個位置剛剛好。」他握住她的腰,下身朝上一頂,「前幾天,妳也很喜歡這個位置。」
她必須要咬住下唇,才能勉強吞回那聲呻吟。
該死的,現在不是想那些風花雪月的時候,她必須要集中精神。
「明。」她眼中的迷茫,讓他滿意極了,「如果妳很想知道襯衫下面有什麼,那就……動手吧。」他已經做好準備。 +
「動什麼手……噢!」
她如夢初醒,接著揪住他的衣領,刷一聲,用力扯開,瞬間衣扣四彈,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什麼?」她顫抖著問,細嫩的手指緩緩撫上他的胸膛,眼淚在瞬間盈滿眼眶。
「我的天,我記得你以前根本沒有這些傷痕,你到底受過多重的傷?」
他上半身的傷痕,有彈孔、有刀疤,有一條從左上斜劃到右下的傷痕,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疤。
她不覺得恐怖、噁心,只感到觸目驚心,心像被絞碎了一般。
「不管傷勢多重,我都還活著。」克裡斯力持鎮定地回答。
但他的心,早已被她的淚水淹沒。
他拉攏衣襟,輕輕將她抱到一邊,坐了起來。他不想再讓她看到這些可怕的傷痕,一下子要承受這些,對她來說太難了。
她卻再度撲倒他,雙腿分開在他腿側,跪在他身上,滾燙的眼淚一串串落在他胸膛,像火的烙印,將他燙得心都痛了。
明鳳舞將襯衫完全拉開,仔細審視他身上的傷痕。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之後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他搖搖頭,輕順她的髮絲,「我不記得了,再說,那些事也不重要。」
「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她粗魯地揩去淚水,低吼:「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好幾年前。」他含糊以對,不希望她知道真相。
「我要正確的時間!回答我啊!」她吼著。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十年前,五月二十八日。」
那天,就是在她抵達他英國老家的前一天。
她閉了閉眼睛,「你出了什麼事?」
「我收到錯誤情報,遇到埋伏,受了重傷,衛星電話也被轟爛,所以沒能接續安排妳住在莊園的事宜,才會讓妳不愉快地離開。」他避重就輕。
「但我在那裡看到了你。」她要他一件件坦承。
「那是賽巴斯丁,我的雙胞胎弟弟。當妳抵達莊園的時候,他們都還聯絡不上我,在凶多吉少的情況下,他演了一齣戲,目的是要逼妳離開。」
「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下落?」
「在妳離開後不久。」
「他為什麼不去追我回來?」她輕輕摸著那些舊傷痕,語氣卻很強烈,「只要他派人去找我,就不會有這十年的分離,我也就不會平白無故恨了你十年。」
其實,迴盪在她心中的感情,不只是恨,因為她依然愛他。
「不對。」他將她扯進懷裡,「賽巴斯丁雖然羞辱了妳,但事後證明,他那樣做並沒有錯。」
「什麼意思?」她睜大眼睛。
「我被送回去時,幾乎是廢人一個,妳太年輕,不必為了我受這麼多苦。」
「那你還傷了哪裡?」
「腦部。」
她掙出他的懷抱,在他的發間尋找著傷疤,這一次他並沒有阻止她,長長的疤痕綿延在他的頭皮,看不到,摸了卻很心痛。
「你說過,你曾徹底忘了我。」
「因為我失憶了。」
「我的天!」她搗住嘴,卻抑不住驚慌的抽泣。
「所以,倘若賽巴斯丁把妳留下來,妳只會遭受更大的屈辱,因為我完全不認得妳。」
「告訴我,那時候你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我先是昏迷了一陣子,因為傷勢過重,延誤送醫,加上在野地醫療設備不齊全,才會留下這麼多傷痕。」
「等我的傷勢痊癒後,我發現我的生存技能都還在,我會說話,我認得賽巴斯丁和其它家人,但其它的人得慢慢回想。我回到原本的工作,藉著從事那些熟悉的任務,持續觸發我的記憶,我的確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但……」他停住了。
「但是什麼?」她抬起頭,止住哭泣。
「妳會很失望聽到這些,妳……是我最後才想起的人,而且整整遲了七年。」
所以他才會說,直到三年前,他才知道他有兩個兒子?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但你最後還是想起我了。」
「太慢了。」她不會瞭解,與她共有的回憶在他腦海中清晰浮起時,他有多驚慌,「因為跟妳在一起的那兩個禮拜,細節沒有太多人知道,也就沒有人可以提點我什麼。我只覺得腦中隱隱約約有個女人影子,很美麗、很熟悉,也很陌生,但我始終想不起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