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果然,他的耐心宣告瓦解,並為她的發言而臉色鐵青,接著便是氣到渾身發抖,「妳怎麼老是有這種想法?」
「剛才在義賣會上有人這樣問我,我想說這樣賺錢也許比較快。」急著要幫奧菲勒,她只好再誆他了。
「這種話聽過就算了,笨蛋!」可見這個社會危機四伏,美麗的女孩很容易就會被騙沉淪。
看見他的臉色又開始鐵青,寧芯兒以為他依然不肯借,「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看有誰可以借錢給我。」
有一瞬間,祁蒼烈覺得腦袋快要氣炸了,望著她純真的臉,哪會想到她是在耍詐。看她為了錢如此委屈自己,最後搞不好真的會去做別的男人的情婦……
他憤怒地大吼,「我剛才不是跟妳說過,不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可、以!聽懂了嗎?」
「我懂啊!」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但表情依舊很認真,「我只是不想勉強你。」
說謊!而且技巧奇差。
但他捨不得教訓她,更不捨得讓她失望,這還是他頭一回對一個人毫無辦法。
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他還是妥協了,「只要妳答應我,不再動歪腦筋賺錢或借錢……」
「你的意思是說,願意借錢給我嘍!」寧芯兒喜出望外。奧菲勒的問題終於解決不用再煩惱了。
「只要妳答應我不去當別人的情婦,我就借錢給妳。」為什麼他肯無條件借她這麼多錢,卻只要她不去當別人的情婦?這點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
「好,我答應你不當別人的情婦。」她故意鬧他,玩笑似地說:「如果要當情婦,就只當你一人的情婦。」
「妳……」他解釋了這麼多,就是想讓她明白做人的尊嚴和道理,怎知她卻還是說這種可惡的話,甚至用無辜的眼瞅著他瞧,害他差點擰斷她的小脖子。
她見狀哈哈大笑,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柔聲道:「我懂,你是要我潔身自愛、謹言慎行,好讓你放心。」
祁蒼烈聽了,心裡覺得安慰,但還是板起面孔說:「如果妳敢不遵守諾言,就罰妳一輩子沒巧克力吃。」
寧芯兒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在為她著想,於是她一把勾住他的手,把頭靠在他臂膀上,笑得格外開心。
他低頭,瞄見她燦爛的笑容,那甜美可人的樣子,一時間令他為之屏息。
*** *** ***
經過昨天的事,李郁文一顆心全慌了,她從未見過祁蒼烈對女人這麼緊張,還讓那女人當眾甩他耳光,即使對已成過去式的傅可涵,他也沒這樣過。
下課後,祁蒼烈進入研究室,才一放下筆記型計算機和課本,她就從小冰箱裡拿出蛋糕,切了一小塊放在小碟子上,笑咪咪地說:「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
「我不餓,妳自己吃吧。」他忙著整理桌上的東西,對蛋糕沒有絲毫興趣。
她笑一笑,再次勸說:「我特地為你做的,你吃吃看嘛。」
「我真的不想吃。」自從發現李郁文喜歡他後,他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
「這是你最喜歡的黑森林口味,我特地去跟五星級飯店的西點師傅學的,還用德國進口的黑櫻桃作搭配,你一定會喜歡,而且剛上完課,也該休息——」
她越是慇勤,越讓他倍感壓力,甚至失去耐性地打斷她的話,「我沒胃口,拿走吧。」
「我只是一番好意,你……」她這麼用心,他卻無動於衷,連應酬一下吃一口都不肯!李郁文不禁臉色一沉,心底泛酸,眼眶有點紅了。
祁蒼烈並沒有因為她失意的模樣就心軟,仍然板著面孔說:「以後妳不要再為我做什麼事了。」
他不想給她任何希望,因為他不愛她。
聞言她更加心急,好像想確認什麼似的,顫聲地問:「你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樂趣,你難道不覺得寂寞嗎?」
為何她提供的溫暖,就是打動不了他的心?
「我就是這樣,樂在工作就夠了,而且在這麼忙碌的研究工作中,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談感情。」他嚴肅地直視著她。
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故意這樣對她的!她的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忍不住脫口問道:「那麼……昨天那個女人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祁蒼烈臉色一凜,氣氛有些凝重,片刻後,冷冷道:「我不需要跟妳解釋。」
果然是行為謹慎的科學家,絕不亂講話,但李郁文為了執著的愛,她情願埋沒自尊,於是一再追問:「她為什麼會住在你家,你不是喜歡獨處嗎?」
「妳調查我!」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回道:「是……是福伯告訴我的。」
當然,她是很有技巧地跑去跟祁福探聽,當她聽說寧芯兒是一個孤兒,沒地方住,前陣子腳又受傷,所以暫時住在祁蒼烈家時……她就心驚了。
她知道他沒那麼容易再愛人,因此以前他對她保持距離時,她總安慰自己說,那是因為他對每個女人都如此。
可是,他會讓一個女人住在家裡,那表示什麼?她非常震撼,那不是她所認識的祁蒼烈。
「你喜歡她!?」這項認知讓她忽然覺得好冷,冷得刺痛她的心。
她的話讓他猛然一震,望著她,神情更冷了,「這點我也沒必要向妳交代。」
又被他的話刺痛,她臉色丕變,吼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可妳也明白我對妳沒有感情。」他冷淡地響應。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對我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相處了那麼久,應該也會培養出一些感情才是。
奇怪,寧芯兒的請求令他心軟,心悸、心亂,而李郁文同樣是請求的口氣,卻對他一點影響力也沒有。
「沒有,我只當妳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