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點來焦糖布丁,還有,他們的熱咖啡是用比利時壺煮的,很香喔,要不要試試?」
他不再問錢金金,反正他說什麼都好,難搞定的是宋蒔。
「我對甜點沒好感,副餐有水果就上水果,沒水果就算了,飲料我要冰紅茶,謝謝。」
聞言,服務生吁了一口氣,終於搞定這桌難伺候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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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蒔端起水杯喝水,還若無其事地朝四周掃看,存心想讓這場面冷死,反正,她在寒帶住慣了,對她沒差。
錢金金看著宋蒔,瞧她一副好像家中正在辦喪事的樣子,臉上面無表情;反觀宗以堯,看他笑望著宋蒔,那種深情的樣子,彷彿瓊瑤小說裡的男主角,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她主動打破沉默,開了話匣子──
「宗院長你好,我叫錢金金,我們算是同行,不過我是學心理的,在內湖開了家診所,這是我的名片,還請你多多指教。」
錢金金主動遞上名片,不過,宗以堯只是禮貌性地收下,沒有太多回應,因為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宋蒔身上。
「不知宋小姐擔任警察一職多久時間?」
「你是監察院的嗎?還是我的公務員財產申報出了問題?」被錢金金用肘撞了一下,宋蒔才癟著嘴說道:「六年。」
「六年!不錯啊,六年就能當上小組長,表示你能力很強,工作效率很高。」他繼續問道:「可是這種出生入死的工作,對於女孩子家會不會太危險了?有考慮轉行嗎?」
「有。」宋蒔冷冷回道。
「想轉哪一行?或許我能幫你忙。」
「錢多事少離家近,睡覺睡到自然醒,有這種工作的話,記得通知我。」宋蒔說得面不改色。
宗以堯一笑。他越來越喜歡跟她談話的感覺,她很有味道,也很有個性。
「那宗院長你呢?我們也很想聽聽你為什麼想當醫生。」錢金金趕緊轉移話題,問了個她最感興趣的事。
宋蒔白她一眼,什麼我們?她才不想知道勒!
「這家醫院是我父親的,我一路從建中念到台大,然後再到英國牛津深造,我的專長是腦神經外科,其實……我本來是想當律師的,但考上律師執照後,我覺得那不是我的興趣,才改讀醫科。」
聽聽看,多狂妄的語氣!
「考上律師覺得不適合,才改讀醫科?說得好像小學生學珠算學不來,再去學彈琴一樣,宗先生,你講話能不能含蓄一點?你不知道謙虛是一種美德嗎?」
「呵呵呵呵……」錢金金直冒冷汗,好友一開口就沒好話,好像黑道要火拚前先嗆聲一樣,「蒔,溫和一點,人家宗院長不是現行犯,你不要這樣對他啦。」
宗以堯沒有動怒,他還是露出笑容,風度極佳。
「看來是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次,讓你很不愉快。畢竟那天,我好像讓你很難堪,是不?」他開門見山問道。
「沒錯!」她直來直往回道。
本來嘛,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誰叫他在警局給她難看,她能不嘔嗎?
這時,服務生送湯品上來,就在宋蒔和錢金金舀了第一口湯,準備送進嘴裡時,宗以堯開口了──
「怎麼辦?讓你印象這麼差,想追你可難了!」
「噗──」
錢金金不小心把湯噴出來,她趕緊拿餐巾擦嘴,而宋蒔則是微微嗆到,她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你……你人生沒什麼不如意吧?」錢金金問道。
「怎麼說?」
「她的拳腳功夫,不輸給跆拳道金牌選手陳詩欣,這樣你還敢追嗎?」錢金金婉轉說道。
「是啊,何況你有朱木炎的身手嗎?」不怕死就儘管來。
「她喜歡Z頻道的摔角節目,專長是攀巖和衝浪,她曾經代表台灣到河南嵩山少林寺,跟他們做武術方面的交流。前兩年還跟李連傑與甄子丹,研習過詠春拳……嗯,對了,你意外險保得高嗎?」
宗以堯笑道:「看來,我沒三兩三,是無法上梁山囉!」
「你就算有六兩六、九兩九也是一樣!」
「誰叫你不夠窮、不夠丑、不夠笨!你沒有這三不,就無法跟宋蒔交往,這要怪就得怪你家世好、學歷高、人長得又帥,這些都是宋蒔最忌諱的,呵呵……」錢金金插話。
「你乖乖吃你的東西,好嗎?」宋蒔警告她。
「你的喜好和其他女人果真不同,不過,世事難料,誰知道以後的變化有多大呢?」
「對對對,像她其他三個朋友,還不是說不嫁有錢人,結果一個嫁得比一個有錢……」錢金金看宋蒔又瞪過來,忙低頭吃飯,「我知道了,要閉嘴,別再說話。」
「難道你不能像你其他三個朋友一樣嗎?」
「我沒她們那麼沒用,我的立場堅定,至死不渝。」宋蒔堅定的搖搖頭說道。
「要是緣分來了,那該怎麼辦?」
「你放心好了,我們是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那這次的碰面,你又該怎麼說?」
他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
「這是……注死、巧合,可以嗎?」
「可是……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見面,而且,會在一個很棒的環境與氣氛下!」
不知怎的,他有這樣的感覺。
「宗先生,趕緊吃你的鮭魚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天啊,這傢伙會不會太無聊了?
他是腦袋秀逗了,還是皮在癢?
都跟他說她是武術高手了,他竟還要追他?
就在宋蒔打算靜下來好好吃她的素炒麵時,在十一點鐘方向,有個肚子微隆的女人,在醫院附設的屈臣氏前閒逛。
不會吧,那是楊茜!?
她的肚子怎麼會……會大了起來?
她還沒結婚,不是嗎?
媽的,她竟然先上車後補票,看我不宰了她!
宋蒔一把將餐巾甩在桌上,怒氣沖沖的站起身,邊走邊捲起袖子,大步往前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