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讓他自我感覺好極了,他所要的,不就是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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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盛王朝疆域南北縱橫,自從建朝以來。北方江山已固,邊境小國早已臣服。只是南邊由於種族繁雜,人心難統,常常會有一些小動亂。近年來福建沿海一帶水旱災難不斷,民不聊生,流寇四起,地方官昏庸無能,鎮壓不力,終於爆發了規模頗大的蠻夷之亂。此次慕容天啟預旨前去鎮壓,帶了三十萬精壯兵士,日夜兼程,終於來到福建武夷山腳的南平鎮。
武夷山奇秀挺拔,綿延深長,蠻夷部落以武夷山為屏障,神出鬼沒。漸漸形成一支比較強大的作戰隊伍。
幕容天啟一到南平鎮,就受到了地方官員的隆重歡迎。南平鎮本來就不富裕,加上連年戰亂,早已荒草蔓延,一貧如洗,但慕容天啟一行人還是得到了上好的招待。慕容天啟專門給穆柯分配了舒適的營帳,並且給了他二十名精幹的衛士供他使喚。
入夜後,穆柯走出營帳,看到四處都已升起了簧火。山風凜冽,侵肌入骨。兵士們圍坐在篝火邊,或擦著兵器,或飲酒作歌,看見穆柯,他們都現出懷疑的神色,他的樣子絕不像可以領兵作戰的人。
他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敵方佔領著非常有利的地勢。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綿延不盡的群山上火光隱隱綽綽,對方的人數絕不比己方少,甚至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看來要在短時間內取得勝利,有一定的難度。
但是南平鎮中於長年戰荒,糧草匱乏,這一場戰不能打持久戰,否則拖得愈久則軍隊愈疲憊,挫失銳氣,更不容易取勝。
他徘徊良久,才深吸了幾口夜風,慢慢地走回來。
兵士都已經睡了,空曠的營地上簧火只剩下弱弱青煙。他走到一堆焦木旁邊坐下,拿起一根細木撥著殘火,伸手從懷裡拿出放著千蛇毒解藥的小瓷瓶,默然注視良久。
自從跟隨慕容天啟,一路風餐露宿,他根本沒有見過芷筠。雖然慕容天啟也帶了大批僕役隨從,但是他都沒有機會接近,所以也不能確定她是否也跟隨前來。
他雙眉微鎖,或許是因為夜的寂靜,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想法都一起湧上心頭,這讓他心煩意亂。自從認識她後,他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感情用事,以前往往要把事情想透徹以後才會行動,現在竟然衝動得全憑直覺。這,一點都不像自己!
把小瓶重新放人懷中,勉強集中精神想眼下即將而來的陣仗,既然已經來了,這場仗他就得把它打好!
猛的,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夜風送來一個顫抖嬌嫩的聲音:「穆柯!」
他一愣,飛快地站起身回頭,朦朧的夜色中看到一個窈窕的黑影飛奔過來,撲進他的懷裡,鼻間頓時盈滿了他思念已久、熟悉至極的香氣。
他本能地一把緊緊摟住了她,感到她柔軟溫暖的身體真實地在自己懷裡緊貼,還伴有隱隱的啜泣。他的心跳得又痛又急,這一刻,理智又飛跑了,幾日來的分別讓他震撼於這意外重逢的喜悅,低下頭,找到她的唇,渴切用力地吻她,她摟住他的頸項,毫不羞澀的與他唇舌相纏,無聲地向他訴說同樣的相思之苦。
他們一起滾倒在地上,深夜的寒意已經被滾燙的體溫所代替,他一邊吻她一邊把手游移進她的衣內,撫觸她柔滑的肌膚。她全身一顫,但沒有掙扎,反而更緊地迎向了他……
他的吻滑過她的唇,沿著她細膩的脖頸,吻向已敞開的襟口,把臉埋人她柔軟的胸前,雙手卻漸漸停了下來,靜靜地抱住她,竟然不再動了。
她溫順地躺在他身下,感到他沉重壓抑的呼吸,卻不再有任何行動,不由有些疑惑,輕輕地撫著他的頭髮,柔聲問:「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她胸前抬起頭來,黑眸明亮勝過天上的繁星,眼眸上有一層濕氣,微微地朝她笑了笑,支起身,重新無聲地吻住她,不過這次的吻很輕根柔,憐惜得沒有任何慾望,卻讓她更加沉酥,剛剛收進的淚水也止不住重新紛湧而下。
「傻丫頭,哭什麼?」他寵溺地緊緊摟住她,她卻哭得更加厲害。
「你走吧!我和你講過你怎麼就不聽呢?不要為了我,為了任何理由留在這裡!」她泣不成聲,「這一切都是錯的,你不該來!我也很後悔,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好不好?」
「怎麼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可以嗎?真的做得到?」他吻她的淚水,「從此以後不見面,形同陌路,你做得到嗎?」
「我……我不知道!」她抽泣著,矛盾的心緒苦得無法形容,他的擁抱和吻,都讓她想逃得遠遠的,卻又眷戀得想永遠留下。
怎麼會有這麼傻,這麼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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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澤山莊,龍金終於從瀟雨處知道了袁芷筠來的前後過程。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瀟雨:「二弟就為了救她而接受了慕容天啟的邀請,甘心去冒險?」
瀟雨慢慢點頭:「二哥很喜歡袁姑娘,他一定要解袁姑娘的毒!」
「你錯了,我不相信!」龍金堅決搖頭,「就算是這個原因,也必然還有其他更大的理由。不管二弟有多愛袁芷筠,他也不可能這樣是非不明!從她來的第一天,他就該知道這是陷阱!」
「我想二哥大概早就知道袁姑娘是慕容天啟的人,可是感情這種事……」
龍金還是很激烈地否定他:「絕不!我說的是陷阱絕不僅僅是袁芷筠是甚麼人,來這裡幹什麼?而是至今為止,這一切仍然是陷阱!包括二弟自己決定去軍營,都是慕容天啟的陷阱!你懂我的意思嗎?二弟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會踩著別人佈置好的路去一步一步走呢?難道他真的是昏了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