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卯上刁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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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曉月低頭苦笑,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打半年前就發現了,他在這裡生病不容易好,受傷傷口不會結痂,隨便一個風寒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跟以往在二十世紀時,十餘年不得感冒的健康相比,豈只天差地別。可是……

  「曉月,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別太死心眼才好。」旭日就這麼一個弟弟,如何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送死?

  「大哥,兩年前我若對你說這句話,你又當如何?」

  曉月指得是旭日和愁兒的戀愛經過。

  愁兒也非二十世紀之人,她甚至是二十五世紀來的逃犯,但她和旭日還是相愛了,而且愛得驚天動地,至死不渝。

  將心比心,對感情同樣執著的曉月如何放得下小仙獨自離去。這就是他自稱「完蛋」的原因。

  「你們兩兄弟,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不好?」愁兒斜睨他們一眼,驀地笑了開來。

  「其實也不是沒得救啦!有一個辦法,但得看曉月有沒有那個本事完成。」

  「什麼辦法?是不是同你一樣,換個符合南宋磁場的身體?嗯……」一得知事情還有救,曉月那顆機敏的腦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可不要像你那樣,換個丑哩叭嘰的身體喔!最少也要像潘安、宋玉之流的我才要。」

  「啊!那就沒辦法了。我本來相中東街集子裡的武大郎,他的身體合你的磁場,也合這個世代,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吧!」愁兒似真似假地撇撇嘴,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

  「大嫂……」曉月一聲哀嚎,不會吧!合他的真只有武大郎的身體,那他……「有沒有其他辦法?小仙是唐門的人,家裡暗器毒藥多得是,我不想有一天死不瞑目啊!」

  「什麼?那位小姑娘竟是如此膚淺之人,膽敢以貌取人!曉月,聽大嫂的話,那種女人不要也罷,咱們立刻回家,我叫安琪拉另給你牽門好姻緣。」愁兒裝出一臉的義憤填膺。

  「大嫂——」直到此時,曉月才看出,愁兒是因為他那句「丑哩叭嘰」在生氣,故意整他,沒轍,他只好轉向大哥救助,可憐兮兮地道:「大哥!」

  旭日看情形已經鬧得有些離譜了,遂開口哄哄老婆。「愁兒,你就放了曉月這一次吧!待回二十世紀之後,再向媽告狀,讓媽來處罰他不是更好。」

  「大哥——」曉月驚喊。這是什麼話?大哥居然如此陷害他。

  「你有意見嗎?」愁兒橫看他一眼。

  「不敢。」曉月悶悶地低下頭。人家擺明了,兩夫妻聯手整他冤枉,他現在只有孤身一人,能有什麼意見?

  「算你識相。」見到他一臉委屈,愁兒忍不住也笑了。「好啦!不逗你了。我告訴你辦法吧!你那位小女朋友,似乎修練過內功,她的氣機、磁場均與常人不同,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可以適應二十世紀的生活,就看你有沒有辦法把人家拐到手嘍!」

  「要小仙離鄉背井嗎?」曉月暗自沉思。這辦法執行起來並不困難,只要他開口,小仙一定會答應,但要她從此與家庭親人斷絕聯絡,他不忍心。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和旭日可以等你一個月.日期一到……」愁兒看向丈夫。

  旭日為難地開口。「曉月,大哥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你明白嗎?」

  「我知道。」曉月嚴肅地點點頭,念頭一轉。「大哥、大嫂,你們在這裡有地方住嗎?」

  「我們不住這兒,你那個小侄子有多粘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了,一個月後再來接你。」

  一談起兒子,旭日忍不住滿臉驕傲。

  「那就……」曉月不捨地再望旭日和愁兒一眼,站起身。「一個月後見。」他揮揮手,逕自朝山下走去。

  事情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是到了抉擇的時候了。

  他不會逃避。儘管世事古難全,但他是慕容曉月,天下第一等聰明人,他會有辦法的。他非常有自信。

  第八章

  清晨,山林中,山嵐氤氳飄散。百鳥爭鳴,寧靜安詳的……

  「轟!」毫無預警地,一株傾倒的大樹劃破大地的寂靜。

  「唐小仙,砍樹不先通知一聲,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曉月頭上還蓋著一個鳥窩,哇啦怪叫道。

  本來事情是小仙的錯啦!她也想過要道歉,但曉月那張嘴巴太犯賤,一番話說得她又窘又氣,忍不住拾起地上的斧頭,追過去,大有就算是親夫也要殺上一遭的派頭。

  「救命啊!殺人嘍,女強盜要殺人了……」他滿山亂跑,嘴裡喊得跟真的一樣似的。

  「慕容曉月,是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要跑。」實在氣極,她順手折下一根樹枝射向他。

  唐門的暗器功夫果然了得,樹枝挾著勁風,一下子將曉月的衣擺釘在泥土地上,他一個煞車不及,教這股前衝力和反作用力一震,登時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起不來,而他那只英挺俊俏的鼻子,自然也毫不留情吻上硬實實的土地。

  「唉喲!」他慘叫連連。要不是看她一早起來,別彆扭扭,面對他就一臉「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模樣,他何必這麼辛苦,耍寶逗她笑,還得上演全本「苦肉劇」給她看,弄得現在災情慘重,得不償失。

  「好可憐喔,痛不痛?」小仙看夠了他的狼狽樣後,才負著雙手,慢條斯理踱到他面前,裝出一副溫柔愛嬌樣。「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不用了。」他大吼一聲,顧不得扯破衣裳,跳起來。「我一點都不痛。」

  「是嗎?」她十指握拳扳得嘎嘎直響。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他雙手在衣袖裡直絞著。開玩笑,摔這麼重,不疼才怪,只是她那一臉躍躍欲試太可怕,他寧可回頭丑三天,也不敢讓她一雙纖纖玉手再碰他一下。

  「這樣啊,唉!那就可惜了。」她一臉不勝唏噓,從懷裡取出一隻白色瓷瓶在手裡把玩著。「本來我是想,唐門靈藥眾多,如果你受傷了,輕輕一敷,要不了一天傷口結痂,三天內掉痂,保證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但既然你沒事,那我的藥就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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