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的可以嗎?
「大師兄。」被他的話弄亂了的心,卻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真誠與執著,她睜著無邪的眼凝望住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突然……」
「妳覺得被冒犯?被輕薄了?」揚起魅人的笑痕,他直言無諱地問。小師妹心思單純,他不打算在感情和她拐彎抹角。
「不,不是,我感覺得到大師兄是打心底疼我憐我,只不知……」那是愛嗎?弄晚直覺不信地搖頭,大師兄怎可能愛上她?
南無春直搗黃龍。「我不只是疼妳憐妳,更是打心底愛著妳!」
「不不不不可能!」弱小的聲音無法置信地結巴起來,她怎麼配呢?
「不知從幾時開始,我心底總是牽掛著妳,妳小時候可愛嬌憨的模樣,跟前跟後地黏著我的依賴,早已佔滿我整個心房。妳的存在,教我感覺自己不再是個孤獨的人。」南無春低嗄得幾近性感的嗓音輕柔地催眠著她。
「當妳遭遇意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大家都以為妳沒救了,我的心跟著破了一個大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填滿它,痛苦與絕望攫住了我,我只有死命抓住一點不放:絕不能教妳死了!就算要我傾盡所有,也要讓妳活下去!」
他眸中熾烈的在乎,深深震撼了弄晚。
看著她那震驚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堅冷的心房早已為她滿溢憐惜之情,畢竟她還小,才剛及笄啊!
「幼小的妳,使我不敢動男女之情,一心一意只想讓妳活下去,身子骨能一年比一年更見起色。況且,後來妳變得很怕我,我反而不知道該拿妳怎麼辦,一年又一年就這麼過了。」
她虛弱地喊一聲,「大師兄!」很想叫他不要再說了,但心跳卻又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心底泛起莫名的悸動,捨不得不聽。
他也容不得她逃脫,低沉的語調有著說不出的霸道與溫柔。「從我接掌王位以來,祖母一直希望我早日成親,我總是敷衍著,加上職務繁忙,也很容易推托過去。直到最近一兩年,老人家變得愈來愈積極,甚至假借名目舉辦『夏日百花宴』,廣邀名媛淑女,就是要我從中挑一位妻子出來。」
「你就沒一個看中意的?」還不懂得吃味,只是心裡怪怪的。
「貌美賢良的淑媛不少,卻沒一個教我心生憐惜,更別說產生愛意了。」魅惑一笑,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低沉雄厚的男性嗓音輕輕敲進她心坎裡,「今年的圍爐家宴,祖母舊話重提,一再追問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你倒是說呀!』當時,我心底自然而然地浮現小師妹的倩影!別個什麼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花弄晚!我突然明白過來,懂了自己的心意。」
他理所當然的悄悄收緊大掌,一股灼熱包圍著她的手,陌生的悸動緩緩地在她柔軟的心間漫開,忘了要掙脫,只有紅霞染上她白淨的小臉,才驚覺自己對他竟起了羞澀的情緒,大師兄不再只是大哥哥,而是一個異性、一個男人。
「大師兄,我配不上你。」一片紅暈的素淨臉容平增嬌色,依偎在他健朗寬大的胸前,不再那麼自在,因為在南無春眼裡,她不只是小妹妹,還是一個女人,這是她以前從未想過的。
「為什麼?」
「我身體不好,只會給人添麻煩……」
「妳又不是今天才身體不好,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妳的病情,我自然不介意才會一直喜歡著妳,喜歡到變成了男女之愛。」
真情流露的話語使弄晚清澈的眸子罩上一抹迷濛,眼眶裡所凝聚的水氣瞬間決堤。「大師兄是大傻瓜……晚兒根本不值得你動感情……晚兒什麼也不能給你……還會生病……好傻的大師兄……大傻瓜……人家會笑你……」哽咽著叨念,佈滿淚痕的小臉卻是一片感動之色。
「為了妳,我情願做個快樂的傻瓜。」他動情的更加摟緊她,恨不得把她完全嵌進懷裡。「好不好一輩子陪著妳傻傻的大師兄?晚兒,我明白這對妳而言是太突然,但是,卻已在我心裡千回百轉了許多年。妳喜歡我嗎?晚兒。」托起她尖潤的下巴,低柔地詢問她的心意。
回想這一路走來,大師兄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即使她病倒在客棧,耽擱了行程,他眸中閃爍著的是心疼與無限愛憐,而非嫌憎。弄晚的心一陣陣甜蜜,她點點頭,承認自己心中的感情。
「我喜歡大師兄,除了師娘,我最喜歡大師兄了。」她垂下眼瞼,害羞道。
雖然被排在第二位,他炯亮的眸底還是有掩不住的欣喜,反正師娘又不能跟他搶老婆,他有信心遲早會將弄晚的心牢牢地牽繫在他身上。
「我好高興!晚兒,我真的高興妳沒有拒絕我,就算妳只是喜歡我而沒有愛上我,沒關係,我有耐心慢慢等妳開竅。」吻著她的眼,他動情地呢喃。
「大師兄開口閉口愛呀情呀,都不會害羞嗎?真不像平時冷眼冷眉的大師兄呢!」弄晚羞澀地小聲道。
南無春呢喃道:「冷情待世人,癡心戀弄晚。」
弄晚清瀅的眸子泛著絲絲淚光,「我不配的,大師兄,我不配的……」他的深情厚愛令她銘感五內,但自己除了這一身病骨,又能帶給他什麼呢?
「好傻的晚兒,只要妳也真心待我。」他眼眸裡刻畫著深深的溺愛與眷寵之情。「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妳十五歲,及笄了,可以不用再壓抑自己,光明正大的將妳接過來,呵護著妳、寵愛著妳。」
「你這樣值得嗎?大師兄,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她又是歡喜又是苦惱。
她認真的模樣讓他笑出聲來,貪看她如玉溫潤的小臉,輕啄秀氣的巧鼻,輕啞開口,「我只願看到妳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回報。」薄唇落下,攫奪了她那張惹他心煩意亂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