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
「你沒事吧!」
知道自家主子終於從大廳堂脫身的體虛、氣弱,一路找來,竟見他們家主子蹲在樹下拚命作嘔!
「我一定會殺了蘇琴守這死禽獸——」怒然一掌拍向樹幹,樹身烙下五掌印,可見她的心情極不爽。「當本姑奶奶笨蛋嗎——不懂你來看熱鬧還落井下石嗎——王八蛋!還在我爹娘眼前扮有為青年——真是個惡爛小人——」
切切咬著牙,重重握緊雙拳,她想把蘇琴守先打爛,再踩碎他的骨,做成魯肉汁照三餐下飯!
「如果不是老爹和大娘在,本姑奶奶當場就出手把你這死禽獸打成天殘地缺!」
「小主子,先吞忍這口氣,二個月後你就能報仇了。」
「二、個、月!」太久了,她現在就想殺人。
「二個月後,蘇公子就你是的人了,關起門來,小主子把他打到像一團凹凸的麵粉團,隨主子你拉長、拉扁,依蘇公子那自以為是的性格,也沒臉去嚷嚷,小主子你隨時可以將他修理個夠!」
「隨我打個夠!」陸劍仁雙眼大亮。
「那還會是問題嗎?」體虛再道:「當然了,還有蘇公子身邊的冬蟲、夏草,平日趾高氣昂的,我們也會代主子好好訓斥她們。」
「替小主子教導這兩個丫頭,讓她們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未來真正握有生殺大權的是女主人。」氣弱也附和。
「說得好,二個月後,看看誰才是贏家!」
主僕三人互視一眼陰陰扯笑,想到二個月後,三人內心無比的激動,恨不得一覺醒來就是二個月後!
「小主子先去休息吧!我們會監視蘇公子的動向。」
「是呀!有什麼問題,等你醒來,再告訴你。」
知道自家主子一夜不得好睡,又被懲罰跪了一早上,一定是累壞了。
「可是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氣弱想不到。
「應該說是有一件很嚴重的事發生了。」
「什麼事嚴重了?」難得見到她有發慌的神色,體虛也緊張的問。
「紫玉鴛鴦不見了!」
「是先先先朝皇帝御賜的那個紫玉鴛鴦?」體虛求證的問。
「怎麼你看過很多紫玉鴛鴦嗎?」少問廢話行不行?
「皇家御賜的信物不見了!聽說按慣例,在大婚前要上呈給朝廷不是嗎?」記得昨夜的朝廷官員就是為此事而來。
「信物不見了……這後果……」氣弱深感事情不妙了。「小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問得好。」陸劍仁環胸的用力頷首,接著嚴正一喚。「體虛、氣弱,吩咐你們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的,小主子。」
「到蘇琴守離開陸家前,都好好監視他,接著——」她打個大呵欠,伸伸懶腰,「我睡覺去了,這一覺誰都不許吵我!」
「那……紫玉鴛鴦……」
「那玩意兒和我睡不睡覺有什麼關係?」她抓抓睡在地窖一整夜有些發癢的手臂,等睡醒她要用力去「搓」個澡。「反正不見了,睡不睡都不會自己跑出來,甭急了。」
「可是……」
「安吧!」她大力拍拍兩個擔憂的屬下,一派天塌下來有她頂著。「等本姑奶奶睡醒,再用我絕世聰明的腦袋,想條絕世好計,就這樣了。」
看著主子一路走遠的背影,正午的陽光很烈,但體虛、氣弱卻有冷汗淌下背脊。
「遺失御賜的信物,罪很重吧!」
氣弱點點頭。「嚴重的,好像是滿門抄斬。」
「小主子的腦袋有……想好計的能力嗎?」
「好像……沒看過。」
「會不會……是還沒展現出來?」體虛懷抱希望的道。
「也許,畢竟主子和號稱智絕天下的高家晴雪在一起很久了,多少……有受點影響吧!」
嗯,兩人共同自我安慰的加強對主子的信心。
只是,他們從小隨侍至長大,腦海浮現多年來的一幕幕是——吃、睡、喝酒、打架、搏義氣、拚狠勁,無役不與的主子,怎麼努力回想,他們的主子好像都沒有過一丁點智慧的樣子出現。
第六章
午後的陽光暖暖照著「醉攬江樓」的樓閣,陸劍仁蹺著二郎腿,悠坐在為她特製的籐長椅上,枕著交握在腦後的雙臂,蹙著雙眉,顯正很努力的轉著腦袋。
下方,偶有幾許飲茶的客人來去,夏日午後的「醉攬江樓」較為平靜,蟬鳴聲隨著徐風而來,別有一股夏日慵懶。
「葡萄。」坐在一旁的陸熙妍,剝了一顆葡萄送到老妹嘴邊。
陸劍仁一口吞進去,吐掉桿子後,又挑著眉沉思。
「蜜酒。」
一杯小酒又送到她嘴邊,她一口乾盡,轉為閉目沉思。
「棗子。」
喀、喀、喀,幾口咬完吐籽後,她改為用力揉著兩邊額際,像要從腦袋中擠出什麼!
「毒藥。」
接過後,她隨手拋到一邊,不想理會一旁的老姊!
「喂,別亂丟,萬一你怎麼都想不出來紫玉鴛鴦怎麼遺失的,飲毒自儘是必要的,死一個總比拖累一家子好!」陸熙妍趕忙撿起來。
「老姊,你不要講得沒救了好不好?我只是一時忘記紫玉鴛鴦放到哪去了,讓我想想搞不好就出來了。」
「那你想到什麼沒有?」送果送酒的伺候著自家老妹,也該長點印象出來了吧!
「這麼容易想到,就不用煩惱了。」
陸劍仁煩躁的坐起身,直接抓起盤中的一串葡萄,張牙便咬,邊吃邊吐皮。
「你的行為、習性老這麼粗魯,難怪蘇琴守每見到你,都要過敏的壓鼻子。」
「媽的,一個大男人和他那張細皮嫩肉的臉一樣,沾不得任何髒灰,別彆扭扭的死德行,哪像本姑奶奶連流鼻血都隨它流個痛快。」
「有時候我真同情蘇琴守,被指腹為婚,一出生就沒得選擇。」
「老妹我也是呀!一出生就沒得選擇!」陸劍仁上拋一顆葡萄以嘴接住,抹過嘴後,沒好氣的又半躺在她的長椅上。「而且幹嘛同情他呀!他有什麼損失呀?要打包行李離家的是我耶!現在是一個無助又可憐的小姑娘在先先先祖隔代顯靈的威嚇下,離開家庭,誰不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