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往上翻了一下眼。「好吧、好吧,可憐你,借你玩一下好了!」
滿兒一邊熟練地逗得小娃娃開心的咯咯大笑,一邊關心的問翠袖,「多久了?給大夫瞧過了嗎?」
「兩個月,」翠袖有點不好意思。「大夫說我的情況很好。」
「那就好。」滿兒放心地吁了口氣。「這回你可要小心一點,小日兒不出門,你也別出門,嗯?」
「我知道,」翠袖點頭。「這回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替夫君生個兒子!」
「再來個女兒也可以呀!」
「不,夫君想要兒子,我非得生個兒子不可!」
話聲剛落,滿兒瞬間變臉,好像翻書似的快,和藹表情不翼而飛,殺人眼神宛如奪命箭般咻一下射向金日,正中額心。
「難不成這混小子一定要你生兒子?」語氣更凶狠,好像隨時準備張嘴咬人。
不過,金日根本沒將她的狠態放在眼裡,懶洋洋的拔掉額心的奪命箭,不怕狂風、不怕暴雨,老神在在地保持笑容可掬的翩翩佳公子風範。
「當然囉,男人嘛,不都想要個兒子……」一邊又很沒有形象的對翠袖曖昧的擠眉弄眼,一隻特大號的毛毛蟲還偷偷溜上她的臀部揉來揉去。「所以你最好都生女兒,如此一來,我才有理由一直把你綁在床上……」
滿兒失笑,翠袖雙頰浮上兩抹暈紅,一掌把那只色膽包天的「毛毛蟲」拍到天邊去餵小鳥。
「就像額娘,」目光拉回來,金日對上滿兒笑得更曖昧。「兒子太多了,這也有借口一直把阿瑪拖到床上去,老說她想再要個女兒,可憐的阿瑪到如今猶在努力奮戰不懈呢!」
四周轟然一陣爆笑,滿兒又好氣又好笑的啐一聲。
「你這尖嘴巴舌的混小子,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金日哈哈一笑,「額娘,您這可就錯了,我……」原想再回敬幾句更豐辣的,忽而望定前方,言語中斷。
眾人疑惑地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位負責迎賓送客的小太監正在向鐵保與何倫泰低語,香萍立刻過去聆聽鐵保轉達小太監傳來的通知,再回到主子們這邊報告。
「汪夫人求見福晉。」
「我?」
翠袖愣了一愣,還沒想到該如何反應,一旁的金日已搶先一句話打回票。
「說福晉在休息,沒空見她!」
翠袖眨眨眼,沒吭聲,再見滿兒的臉色跟金日一樣陰沉,不覺心頭一陣跳,心想額娘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又親切又幽默,沒想到一拉下臉來也那麼可怕。
看來對她而言,汪家的人真的很危險,夫君和額娘才會如此戒慎,那她最好也盡全力避開那一家人,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得格外留神,並快快落跑,免得後悔莫及。
「真不死心,那女人!」金日冷森森地瞥著小太監離去。
「不然她也沒別的法子啦!」滿兒繼續逗弄懷裡的小娃娃。「她以為住到王府裡來可以碰上更多皇親國戚,誰知道除了女人之外,半個男人也沒有。這麼一來,自然是回到這邊來比較好,雖然你明言禁止她們『騷擾』你的客人,但只要她耍點手段,還是可以抓到機會讓她女兒去誘惑你的客人……」
她輕輕哼了一下。
「其實也用不著費力去誘惑,多數男人一見到汪映藍就會被迷住了!」
「原來汪伯母想搬回來呀!」翠袖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金日為何不讓她見汪夫人。
沒有回答她,金日自顧自思索自個兒的問題,眉宇微蹙。
「奇怪,究竟還要多久?或者……」雙眸徐徐移向滿兒。「不是阿瑪?」
「不是他?」這麼一說,滿兒也疑惑起來,「說得也是,這三個月來,我用盡各種借口每天去找那女人閒搭,當然啦,你阿瑪都跟著我,可是……」說到這,她噤聲,眼神瞟向翠袖。
金日會意,「翠袖,該讓小寶貝去睡午覺了,你也順便去歇歇吧!」他若無其事的趕老婆離開陰謀策畫現場,再朝香萍和香月使個眼色。「你們兩個還不伺候福晉休息去!」
咦?歇歇?
但她還不想歇呀!
滿頭霧水的翠袖莫名其妙被趕走,不甘心,想抗議,但有滿兒在,她不好當面給金日難看,只好乖乖回房去自己苦思他們的談話為何不給她聽到?
片刻後,亭內亭外只剩下滿兒、佟桂、玉桂和金日、鐵保、何倫泰。
「額娘,真的丁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汪映藍根本沒多看你阿瑪一眼,更別提愛上你阿瑪了!」滿兒咕噥。
「怎會?」金日更困惑。
「或者,那位算命先生說不准?」
金日搖頭。「我原也不信,但每件事兒都讓他給說著了,不信都不成!」
滿兒略一思索。「也許真的不是你阿瑪。」
「不是?」金日不以為然的哼了哼。「天底下最無情又最多情的男人,不是阿瑪又是誰?」
滿兒垂眸靜默片晌,再緩緩抬起眼來,表情十分怪異。
「還有一個人,他是否天底下最多情我不知,但他的無情比你阿瑪更甚……」
話還沒聽完,金日就知道她在說誰了,「額娘,你你你……你不是在說『他』吧?」他失聲驚叫。「『他』可比汪映藍小兩歲呢!」
「那又如何?」滿兒反問。
「現在的你應能理解,感情與年齡、身份無關的。」
金日窒了一下。「但……但他的外表……」
「怎樣?」
不知為何,滿兒一問,金日反倒閉上了嘴,神情也跟滿兒一樣怪異,兩人面面相覷大半天後,金日聳聳肩。
「那就試試吧!」
「行,交給我了!」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原以為金日的府邸已經夠大了,一旦住進了莊親王府,汪夫人一家子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皇親王府的氣派。
然而不到一個月,汪夫人就後侮住進莊親王府裡來了,因為在王府裡,不但規矩多得足夠壓死人,也由不得她仗著任何身份而享有什麼特權,最糟糕的是,莊親王根本沒什麼登門造訪的客人,有也是來找福晉的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