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雖靜謐,但每每想起那日她甩上他臉的一巴掌,他的心便狠狠地抽痛!
「是啊,貝勒爺。」家丁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
他真不曉得主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原本只要一聲令下趕人走便是了,但主子偏偏故意要讓這姑娘在外頭淋雨。
唉,依他的經驗,看得出這位女子對於貝勒爺而言,是特殊的。
雖然主子現在看似冷靜,但說起來,倒感覺像是小倆口鬧彆扭似的,他想,對這姑娘他要是一個招呼不好,搞不好還會惹惱了主子!
唉,他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主子似乎沒什麼動靜,正在急惱間,玄忻倒是放下了筆,伸伸懶腰,一副施恩的口吻:「好吧,讓她進來。」
家丁如大赦般,笑咧了嘴。「小的這就去!」
沒多久,一身濕透的杜玉簪,讓家丁領進了溫暖的室內。
她濕透的身子還頻頻顫抖著,室內的溫暖,與外頭的淒風苦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玄忻冷眼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儘管心裡有絲不捨,但一想起她那火辣的一巴掌,心裡的那份不捨硬是被壓下。
心裡雖知曉她的來意,但表面上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情。
「你來做什麼?」冷冽的語調自他性感好看的薄唇逸出。
他冰冷的語氣令她心中一酸,像是冰刀劃過心上一般。
「我有事求你。」她盡力維持聲音上的平穩,不讓他看出她受傷的情緒。
玄忻揚揚眉,淡淡地勾起唇角。「求我?」
杜玉簪低首咬著下唇,逼迫自己忽略他刻意刁難的冷傲態度,「求求你,救救我大哥。」
「如果我不呢?」
她早巳料到他的反應,因而臉上也無太大訝異,只淡淡道:「那麼我只能一直求你。」
玄忻臉上滑過一抹勝利的笑花,須臾才道:「要我幫忙也行,但這件事非同小可,事關李府二公子的一條性命,我也不能保證能幫到多少。」
「我瞭解。」
「另外……」他的語氣頓了頓,起身踱到她的面前,雙眼灼灼地望著她。「求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因兩人的距離太過靠近,她不禁倒抽一口氣。
他的臉幾乎就要貼住她的,她覺得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變得好敏感,他稍一觸碰,似乎就會點燃什麼……
「你、你要幹什麼?」
他佻達誘人的笑意如同得逞的惡魔,直衝沖地朝著她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滑嫩的臉龐,來回地摩挲。
他俯身,以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際邊緩緩地輕訴:「要求我,哪那麼容易?上回挨了你一耳刮子,這筆帳我又該怎麼討回來?」
她合上眼,心底震顫著,她就知道,這男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饒過她?
但為了大哥與爹娘,此時此刻,除了求他,她又別無他法。
「只要你肯救我大哥,我……隨你差遣。」
「嗯?」她的提議勾起了他的興趣。
她睜開眼,無比堅決的望著他。「求你救我的家人!」
「你什麼都肯做?」
「是!」
「那好。」下一刻,他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他才發現她的唇好冰涼。
這是個試探性的吻,沒有熱情,沒有溫柔,反而像是試驗菜合不合口味似的。
杜玉簪並沒有抗拒,只是僵著身子承受他的進佔。
他試驗的舉動剌痛了她的心,她那看似平靜的表情下,其實隱藏了許多波濤洶湧的情緒。
須臾,他大笑,像是滿意了。「好吧,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姑且留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有多少!」
他無情的話傷透了她的心,她無言地望著他,內心深處有著很深很深的失落……
*** *** ***
她原以為她留下來之後,他會要求她以身相許,但沒想到,他只是要她做他的貼身奴婢,舉凡倒水、穿衣,他的一切生活細節,全要她侍候。
因此,每天她清晨就得起床,侍候他盥洗穿衣,最令人尷尬的是,他身旁總是有一名女人陪寢,於是她每日清晨,就得面對他與另一名女人一夜歡愛後的凌亂。
每每見到他與另一個女人歡愛後的痕跡,她的心便擰得好疼、好疼,但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選擇漠然以對。
今日,她照常捧了清水至他的房間,木然地掀開帳簾,映人眼簾的,果然又是他與一名身材姣好、衣著凌亂的女子躺在錦褥上。
他睡眼醒忪地掀開眼皮,見了她,心情愉悅地打聲招呼:「早啊!」
杜玉簪沒答話,甚至吝於給個笑容,她只是公式化地取來絲質外衣,讓他起身時穿上。
玄忻身旁的女子也醒來了。「喲,貝勒爺,你府裡的奴婢架子都很大呢,見了主子非但不打招呼,還一張氣呼呼的臉,看得人家心裡好怕喔!」
玄忻溫柔地拍拍女子的臉。「春兒,這你就不懂了,她在這府裡,地位可是不同的。」
「呃?」
「好了,衣服穿穿,快回杏花樓去吧!」
「啊?貝勒爺,您不要人家多陪陪您?」春兒原想趁機求貝勒爺收了她當小妾,沒想到才一夜,他便急著要趕她走!
話說回來,這貝勒爺也真是奇怪,付了大把的銀子要她來,結果也只是要她在身旁睡一夜罷了,連碰也沒碰她,就算她施展了媚功纏他,他也不為所動,真像個太監似的。
玄忻銳利的雙眸瞪去,那不怒而威的模樣,讓春兒立即嚇得抱了衣服下了床。
「春兒這就走、這就走。」
春兒急忙忙地套上了衣服後,便讓其他傭人領著離開,房裡只剩下衣衫末整的玄忻與杜玉簪。
他張開手,斜睨著她。「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來替我更衣!」
杜玉簪表情木然地為他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衫,長指免不了在他衣襟前打轉,甚至輕觸到他溫熱的肌膚。
玄忻必須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壓下因她而起的慾火,她這若有似無的碰觸,幾乎令他想瘋狂地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