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他的自尊與驕傲,他不願主動,他要她求他!
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對他每日換床伴之事,完全無動於衷,甚至可以說是視而不見!
這股氣叫他怎麼忍?
他不由得惱怒了起來,索性推開她正為自己穿衣而忙碌的手,「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
一個結再讓她打個幾次,他恐怕會先因過度抑制而發狂!
「對不起。」她淡淡道。
「哼。」完全挑不起她的情緒,玄忻一逕地發著莫名其妙的脾氣。
「我有事想問你。」
「說!」
「我大哥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玄忻冷冷勾起唇,諷道:「讓你杜大小姐這麼委屈,你的事,我能不多擔待些嗎?」
「那麼?」
「你不用問太多,若有好消息,自然會通知你。」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但,杜玉簪先一步擋住他的去路。
「等等,你不能走。」
玄忻斜挑著眉,瞇眼瞪著她。
杜玉簪抿抿唇,像是隱忍著什麼,須臾後才道:「你每日縱情聲色,究竟有沒有在辦我的事?」
「你在乎的只有這個?」玄忻心中怒火翻騰。
這女人該死地不在乎他換了多少女人,只在乎他究竟有沒有替她辦事?
他玄忻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窩囊?
意識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除了為她擺乎杜奕君的官司之外,竟然一點份量與地位也無,這令他大為光火!
該死的,他要這個女人,為什麼這個女人,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他?
一股受傷的情緒伴隨著怒火,衝上他的心頭,性感的唇角卻是浮起一抹冷笑,他定定地瞪著她。
「想求我,你必須更勤快點。」
「什麼意思?」
他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弧度,那邪佞的笑容,令她的心猛地一怔。
「你知道男人對於一個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要的是什麼。」
一股羞窘直竄上她的腦際。「你、你好狡猾。」這男人未免暗示得太明白!
「隨你怎麼說。」語畢,他便越過她,踏步離開。
*** *** ***
次日。
一如往常,杜玉簪在他房裡,從一個陌生女人的身邊喚醒了他,沒多久,女人一如往常,很快地便讓人送了出去。
她正要去擰手巾讓他洗臉,坐在床上的他,忽地攫住她一隻纖手,用力一帶,將她整個人扯進了他的懷裡。
她整個人可說是坐在他的大腿上,這曖昧的動作令她猝然一驚,「你幹什麼?」
玄忻的鼻尖輕輕地搔著她的頸肩處,她可以感受到他裸露的胸肌上傳來的溫度,她的心忽然跳地飛快。
他的唇抵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邊,曖昧地深深一吸,性感地低喃:「怎麼,你就這麼無情無慾?」
他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開始後悔和她玩這場奪心的遊戲,他再也顧不了他那莫名的驕傲,再也不要折磨自己!
他厭倦了自己的作法,每日身旁換著不同的女人,為的就是希望某一天早晨,能看見她的情緒波動!
但她該死的沒有,該死的就是沒有!
他再也顧不了其他,他就是要這女人!
「你什麼意思?」她可以感到他的唇正輕咬著她的耳垂,這誘人的動作令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你看見了沒有?剛才那個女人,多麼希望我留下她,知道為什麼嗎?」玄忻輕碎的吻,若有似無地落在她粉嫩的頸上,流連在她如絲的玉膚上。
杜玉簪沒答話,因為他的每一次碰觸,她都得花費極大的力氣去忽視,她害怕一旦抑止不了心裡對這男人的渴望,最後只會淪落成與他其他的女人一般,一番雲雨之後,便必須落寞地離開。
她無法忍受自己變成那樣!
他的長指輕刮著她如玉似般的面容,低沉的嗓音如誘人的魔魅。「那女人想我收了她,你就這麼不想入官家門?」
這女人為什麼那麼該死地與眾不同,害他要她要得好辛苦!
她想逃開,使勁想逃離他的懷裡,但他的雙臂卻像鐵鏈似地,將她圈得死緊。
「你、你放開我……」
「為什麼?」他無賴地一笑。「姑且不論以往的賭注,現在你可是有求於我,不是嗎?」
杜玉簪痛苦地合上眼,雙拳緊握,努力地想要沉澱胸口那股那受他撩撥而悄然升起的衝動情緒。
「我是有求於你,但……」但他不愛她啊!
杜玉簪痛苦地想,他只不過是想要玩弄她,想要證明他那無遠弗屆的魅力,而她卻傻傻地陷入他所編織起的情網中,全然無法自拔!
但,所幸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只要她隱藏的好,他絕對不會知道她對他的真實情感。
「但什麼?」他追問。
她搖搖頭,沉默地低下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淡淡地道:「放開我,我還得侍候你穿衣,貝勒爺。」
玄忻惱火了!
他願意低下身段來討好她,而她卻始終這樣冷冰冰的態度,這太傷他的自尊心。
先前她那一巴掌,他已經大方地不去計較了,她還要他怎麼樣?
他放開了她,臉上陰沉難看得嚇人。
「貝勒爺……」
「住口!」玄忻喝了一聲。「別叫我貝勒爺,記憶中,你不曾如此溫馴過,現在又何必裝模作樣?」
他的話令她的心口像讓刀劃過似的,濕氣染上了她一雙長睫,許久,苦澀的嗓音逸出她的唇。「人……是會變的。」
她知道經過這一切,自己已變得太多,她也曾試著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最終仍是徒勞無功。
她不想嫁給謝子遜,但命運最後仍逼得她不得不妥協;她不想再面對眼前的他,但為了家人,她卻不得不屈服,她的心好苦、好痛!
「哼!」玄忻氣惱地站起身。
杜玉簪小聲地緩緩開口:「別忘了,會答應嫁到謝家,是你不肯與我合作繼續裝病,我也曾想要改變我的命運,但……」
他氣惱地截去了她的話。「謝家已經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