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妳的教誨,這句話,我會永遠留在心裡。」她向毛時珍深深一鞠躬。
有她這句話,她心中的陰影才能逐漸消散。
「關於這把琴……」她打算還給她,可毛時珍對這把琴接受意願顯然不高。
「妳留著吧,我已經有了生命中最有價值的人,所以,這把琴對我面言,只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我不想擁有它。」這把琴帶給她的只有困擾與不安,而只要雷御風在她身邊,就勝過任何有價值的珍寶。
「如果時珍要妳帶著,妳就帶著吧,我想,妳父親會很需要的,也唯有交給需要它的人,它才會得到妥善的照顧。」雷御風建議。
既然兩人都這麼說,紀香緹也只有欣然接受。
她誠摯的眼中閃著淚光。「我祝福你們,給你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我真的很抱歉。」
「過去的事就算了,今後妳也要好好生活,讓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才是。」毛時珍說,然後看向雷御風。「你送她一下吧!」
這句話讓他感受到她的偉大,他很少見到度量如此大的女人。
「嗯,我知道了。」他拿起紀香緹的行李。「走吧!」
「那我走了!」臨行前,她滿懷感激地向毛時珍道別。
雷御風送她到樓下,為她叫了出租車,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再見了!」上了車後她降下車窗,似乎想再多看他一眼。
「一路順風。」雷御風揮揮手,對她的情分就此劃下句點。
*** *** ***
冗長的梅雨季終於結束,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毛時珍眼睛被綁上黑布條,然後被一群人送進KTV包廂。
「喂,你們玩笑不要開太大,什麼抹蛋糕還是噴香檳的,我會翻臉喔!」今天是毛時珍生日,可她真怕員工們整她,弄得她全身黏答答的,她很討厭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總監,不會啦,我們才不會搞那麼低級的遊戲。」業務組長陳信瑜打包票,在一旁安撫道。
「就是嘛,又不是不要命了說,誰敢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阮梅君一手扶著她,陪她慢慢走。
「我每年最怕過生曰,都說好了不慶祝的,你們幹麼那麼雞婆啊?」毛時珍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喜孜孜的。
能受到員工們這樣愛戴,表示她人緣好,心裡當然快活了。
可能是因為有了愛情滋潤,心情開朗,對員工也體恤,再加上今年公司賺錢,她給每個員工稍稍加了點薪,因此,才會被捧得像皇太后,這點她是可以理解的。
「我跟你們說,我把薪水也加了,你們可不許整我喔!」有了歷年來的前車之鑒,她不忘萬般提醒。
「厚,總監,妳真的很怕死欸!」會計李慧心也不免念上幾句。
他們把毛時珍扶到座位坐好,然後,由阮梅君將毛時珍的手,放進一個類似恐怖箱的箱子裡。
「喂,搞什麼?別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摸。」就知道他們要整她。
「總監,別怕啦,我保證不會咬人的。」
這時,雷御風從外頭走進來,手中抱了只土撥鼠。
趁著大家還在跟毛時珍起哄時,他趕緊把土撥鼠給放進箱子裡。
「你們……」都是御風啦,說什麼今天有事不能來,害得她孤軍奮戰,要受到這班員工連手欺負。
「妳如果猜對的話,有大獎喔!」阮梅君說道。
在大家的鼓動下,她只能乖乖照辦,如果為了這種事而翻臉,那她也太不上道了。
「真的不會咬人?」
「真的啦!」
話雖這麼說,可她還是怕怕的。
她把手緩緩放進恐怖箱裡,等到摸到裡頭那只毛茸茸的動物時,她……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東西彷彿突然通了電,令毛時珍的心一震,立刻就把眼罩拿下。
「是小奇奇?真的是小奇奇?」她覺得不可思議,興奮到不行。
而更讓她興奮的,是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
「你不是說你今天很忙沒空嗎?」
「是啊,我是很忙,因為要去找土撥鼠,我跑了好多家寵物店,妳知道嗎?現在很少人養這種寵物了,快把我給找死了!」
真是壞,明明就有空,還推說自己很忙,原來是去忙這種事。
唉,不怪他了,想他這麼有心,也是愛她的表現啊!
抱著雷御風送給她的土撥鼠,消失已久的笑容,再度出現在她臉上。
「先說好,牠可不能搶走妳對我的愛,要是讓我覺得受到冷落,我就把牠還給寵物店。」他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你夠了沒,跟一隻土撥鼠爭什麼寵啊?」
「當然要爭嘍,不然……妳還我!」他開始幼稚起來。
「喂,送人家的東西,你還好意思要回去啊?」
「那……妳親我一下,我就不氣了!」
兩人當著眾員工的面打情罵俏,早就讓所有人受不了,嘔吐聲此起彼落,響個不停。
不過,親熱畫面人人愛看,在大家慫恿下,毛時珍還是被迫親了雷御風一下。
這一吻就讓他像是喝了酒,陶陶然像要飄了起來。
大伙又是一陣起哄,要兩人打舌戰,然後趁著毛時珍不注意頻頻叫酒喝,打算將兩人灌醉,這樣他們才能看好戲。
被員工這麼鬧,他們一點也不生氣,還很配合地玩親親,到最後,大家都懶得看了,他們還要再繼續,怎麼也制止不了。
這一攤,共消費兩萬多塊,到最後當然是雷御風買單,他買得很阿莎力,給足毛時珍面子,因為他要賄賂所有員工,要求待他跟他們的總監求婚時,每個人都要幫他,當他的生力軍。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群吸血鬼當然樂意照辦,只要以後有吃香喝辣的事,不要把他們忘了就好。
這項交易,醉得不省人事的毛時珍一點都不知情,也許,等到有天她嫁給了雷御風,都還不曉得自己是被員工們賣掉的。
不過,她應該不會生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