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坦白說,喬霆風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俊俏的男人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有出色的外表,還有著體貼人的個性。
一般人要是在同樣的情況下遇見她,肯定立刻撇清阿虎跑掉的事情與自己無關,可喬霆風卻不一樣。
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攬到自己身上,不但向她道歉、說要請她吃飯,還主動表示願意借她銀子。
除此之外,她賭贏了他二十兩銀子,他卻沒有半點不高興,這讓她感到一陣心虛,甚至是有點愧疚了。
這樣的男人還真是難得,雖然她不知道喬霆風在京城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但她相信,憑他這麼好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人偷偷愛慕著他,說不定……他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呢!
想到這裡,尹妍心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
一會兒後,她又忍不住偷偷瞄了喬霆風一眼,這次卻被他逮個正著,兩人目光交會,害她有一瞬間幾乎不能呼吸。
「怎麼了?」喬霆風微笑道:「我臉上髒了嗎?」
「沒……沒有……」她心虛地否認。
「那是怎麼了?」
「呃……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喬公子為了事業東奔西跑的,家中夫人難道不會擔心嗎?」
「夫人?妳說的是我娘嗎?」
「不是,我說的是……你的妻子。」
喬霆風搖頭失笑道:「我要是有妻子,我娘就高興了。」
「咦?你還沒成親?」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被我爹娘念到耳朵都快長繭了。這趟到江南,其實也是我主動說要來的,因為這樣的話,我的耳根子就可以暫時清靜些。」喬霆風說著,忍不住又笑了。
看著他迷人的笑容,尹妍心發現自己那種心跳加速的症狀又加劇了。她連忙移開視線,努力想恢復正常。
喬霆風掀開簾子往外望了一眼,說道:「現在出了城,路比較顛簸些,妳還好吧?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啊!這馬車坐起來已經很平穩了。」
當阿虎奪走她身上的銀票時,尹妍心以為自己慘了,想不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幸運地遇上了喬霆風。
一陣微風吹入,帶來了舒暢的感受,讓她的心情跟著愉悅起來,而她的情緒也全都反應在臉上了。
看見她微笑的甜美容顏,喬霆風也不自覺地跟著勾起嘴角。
他發現自己還挺喜歡看她笑的,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比起京城那些過度矜持嬌柔的千金,多了分真性情,讓他覺得跟她相處起來很舒服,他幾乎可以預見返回京城的這趟路程,肯定不會太乏味。
一個念頭忽然浮現腦海,他想了想,開口問道:「我記得妳剛才說過,你並不趕著要去京城?」
「是啊!只要兩個月之內到得了就行了。」
「那就好,我就怕妳一名弱女子禁不起長途趕路的奔波與勞累。依我看,不如我們慢慢走好了,沿路看看風景也不錯。」
「這樣會不會耽誤了你的正事?」
「放心吧!一點也不會的。」
「可是……慢慢走的話,就得多耽擱好幾天,多在客棧住上幾晚,而我……」尹妍心苦笑了下。「我身上的盤纏不算太多,總不能要你幫我多付這些錢吧?你讓我搭便車,我已經很感激了。」
喬霆風聽她這樣說,對她坦白的個性又多了幾分好感。「那……我看這樣吧!要是妳身上的錢花光了,就跟我賭一把,若是妳又贏了,就不愁沒銀兩了。」
「嗄?這樣……好嗎?」尹妍心猶豫著。
若是只賭一次那還好,倘若他不斷地輸她錢,那就算他不因此覺得鬱悶,她心裡的罪惡感也會愈來愈深的。
「當然好,反正我們都不那麼急,晚點回去的話,我還可以少聽我爹娘催我成親,這對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妳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那……」尹妍心又想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奉陪到底。」
達成共識後,喬霆風正想要開口對車伕吩咐接下來的行程,馬車卻突然緊急煞住,措手不及的尹妍心嬌小的身子整個往前撲去,幸好喬霆風及時拉住了她,讓她免於跌得狼狽,但卻也無可避免地跌撞進他的懷裡。
他灼熱的氣息、寬厚的胸膛,讓尹妍心的心跳亂了節奏,連忙臉紅尷尬地從他的懷中退開。
「對……對不住……」
「尹姑娘,妳還好吧?有沒有撞疼了?」
「沒……謝謝你。」
「不必客氣,妳沒受傷最重要,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喬霆風開口詢問,外頭的車伕已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少……少……少東……」
「怎麼了?該不會又突然有人衝到路中央吧?」
「不是……是……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被包圍了?」
喬霆風正想要出去察看,馬車的門卻突然被粗魯地踹開,下一瞬間,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哼哼!喬霆風,現在你落到了我手中,看你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看見來人,喬霆風瞇起眼,咬牙說道:「我認得你,你不就是前陣子倒閉關門的布商石建熒嗎?」
身為一名商人,喬霆風最重視的就是商譽、信用,他最看不慣那些為了貪圖利益而賺黑心錢的惡德商人,要是讓他知道有這樣的情況,他絕對會揭發事實,讓老百姓不再受騙上當。
這個姓石的傢伙經營了十多年的布匹生意,因為近來貪圖暴利而用了品質低劣的染料,並拿這些劣質品假冒高檔貨出售,這缺德的行為被他揭發之後,生意自然立刻暴跌,很快就經營不下去了,這會兒想必是挾怨來報復的。
「來啊!把這傢伙和他的女人帶走!」石建熒厲聲叱喝。
「住手!」喬霆風喝道。
「怎麼?都已經落入了我手中,你以為這裡還有你發號施令的餘地嗎?」石建熒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