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石的,你的目標是我,別把無辜的人也拖下水!你要抓我,我跟你便是,你又何必連尹姑娘也一起抓?」喬霆風無懼地面對危險,他唯一只希望尹妍心不要被自己給拖累了。
「哼!想救你的女人?你倒是挺偉大的啊!哼!作夢!我就偏要把你們一起抓走,好好地折磨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石建熒哼了聲,轉頭對手下們喝道:「你們還在幹什麼?快把這兩個人帶走!」
「那車伕呢?」他的手下問道。
「車伕?把他打昏剝光衣服丟到草叢裡!」
眼看倒霉的車伕遭到無情的毆打,尹妍心的心簡直快跳出喉嚨了,而當另一把鋒利的刀子往她脖子上架時,更是讓她嚇得面無血色。
天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虧她剛剛還認為自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來根本是「禍不單行」嘛!嗚嗚……她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 *** ***
尹妍心以為自己被抓走之後,很快就會被殺害了,但或許是石建熒要先想想怎麼樣折磨他們才能消氣,所以命手下將她和喬霆風扔進一座乾涸的井裡,暫時囚禁起來。
有喬霆風當「肉墊」,尹妍心並沒怎麼摔疼,可井裡的幽暗森冷令人毛骨悚然,她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拉到了極限的弓弦,隨時有可能繃斷。
「尹姑娘,對不起……」一片幽暗中,傳來了喬霆風自責的話聲。
「跟我道歉幹麼?」
「都是我連累了妳,害妳跟著我一起被抓。」喬霆風語氣沉重地說。
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寧可自己承受雙倍的危險,也不要她有任何的意外,那會讓他滿懷愧疚與不捨。
尹妍心歎了口氣,她承認自己確實覺得倒霉透頂,但也並未因此就將一切全怪罪到喬霆風頭上,畢竟他也不是惡意要拖她下水。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除了看開一點之外,她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如果我事先知道會有任何風險,我就不會邀妳一塊兒同行了。」
聽見他這麼說,尹妍心的心裡好過多了,但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隱約聽見某個奇怪的聲響。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她神色緊張地問。
「怎麼了?」
「剛才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幽暗之中,眼睛不太管用,聽覺反而變得特別敏銳,她屏氣凝神地聽著,一顆心吊到半天高。
「又有了!你有沒有聽見?」
「有。」這時喬霆風也聽見了她說的怪聲音。
「那是什麼?」
「聽起來很像……」
「哇啊!救命啊!」尹妍心忽然失聲驚叫,反射性地撲進喬霆風懷裡,慌慌張地嚷道:「有東西在我腳邊亂竄!」
「是老鼠。」
「什麼?老鼠?」尹妍心倒抽一口涼氣,她最怕那種毛茸茸的小傢伙了。
「而且,好像還不只一隻。」
喬霆風的話才剛說完,尹妍心果然聽見更多吱吱叫的聲音,那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天啊!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將牠們弄走?哇啊!牠們好像在啃我的腳!」
見她這麼驚恐,喬霆風索性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
「呀!你……你做什麼?」
「這樣的話,老鼠就咬不到妳了,妳放心,我會保護妳的。」
聽見喬霆風的話,尹妍心倏地一陣怦然心動,一時間忘了害怕,而他溫暖寬闊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全極了,原本緊揪著的心也逐漸恢復正常。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別慌,我先看一下情況。」
剛才他沒有立刻採取任何行動,是為了要讓眼睛適應井中微弱的光線,現在他已習慣了週遭的幽暗,便能仔細地將井裡的環境看個清楚。
「怎麼樣?咱們有沒有辦法逃出去呀?」尹妍心仰頭朝上望去,只見這口井約有十尺深,她即使伸長了手臂也攀不到邊緣,到底怎麼辦才好?
「別擔心,我有辦法帶妳出去。」喬霆風胸有成竹地說。
在一般人的既定印象裡,像他這樣生長在富裕的家庭裡——尤其是京城第一富商,肯定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茶來伸手的生活,空有一張精明算計的腦袋,卻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男子。
幸好他爹早有遠見,認為坐擁驚人財富的他們難免會遭人覬覦,為了安全起見,在他才只有四、五歲的時候,就請來師傅教授他武功。本身的天賦再加上多年的學習,讓他擁有一身的好功夫。
倘若剛才不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尹妍心和車伕又在一旁,他深怕不會武功的他們在混戰之中會被抓去當人質甚至殺害,要不然他早就動手,好好教訓這些埋伏偷襲的卑鄙小人一頓!
至於現在的情況,和剛才不一樣,他只要專心保護好尹妍心一個人,而且石建熒因為小看了他,而沒有派人看守在井邊,更是一大失策,讓他有了順利逃脫的機會。
「真的嗎?可是這口井這麼深,你要怎麼帶我出去?」
「很簡單,用飛的。」
「飛?」尹妍心愕然瞪大了眼。「你又不是鳥兒,怎麼飛?」
喬霆風笑了笑,問道:「妳怕高嗎?」
「嗄?我不知道……應該……應該還是會怕的吧……」
「那妳閉上眼。」
「要做什麼?」尹妍心忐忑不安地問,實在不懂他要怎麼樣帶她「飛」出這口乾涸的枯井。
「相信我,只要閉上眼睛等一會兒,我們就已經出去了。」
他低沉的嗓音彷彿具有魔力,讓尹妍心乖順地閉上眼,而下一瞬間,她感覺他們的身子當真騰空往上「飛」了起來,那種感覺令她慌張地摟緊了他,嬌小的身體簡直快嵌進他懷抱之中。
凌空飛躍的感覺幾乎只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她感覺他們好像當真已經「腳踏實地」了。
「好了,現在妳可以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