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揚又說:「伯父,我想你也很希望可以解開和乙婷及她媽媽之間的恩怨,你也不希望乙婷一看到你就像見到鬼,所以,我們得好好談談。」
程火木聽何揚這麼說,只能點頭,然後坐上了江震威的車。
何揚開著自己的車,因為程乙婷拒絕和程火木同車,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一家日式料理店的包廂中。
何揚叫了一桌子的菜。「伯父,這算是幫你接風,你想吃什麼盡量吃。」
江震威熱情地替程火木倒了清酒。「伯父,你也盡量喝。」
程乙婷一直縮靠在何揚的身上,不發一語,臉上總是冰寒著,連筷子都不想動。
程火木已經好久沒有吃這麼好的料理,別說在監獄裡,自從出獄之後,所有人避他如蛇蠍,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好窩回老家去,連三餐都是有一餐沒一餐。他顧不得女兒不開心的模樣,先喝了酒,再大口大口的吃著生魚片。
等程火木吃得差不多,何揚才開口談到正事。
「伯父,我會負責把淡水老家給重新修繕裝潢,讓你有個住的地方,也會幫你開個戶頭,每個月固定給你一筆生活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介紹工作,你覺得怎麼樣?」
何揚看似溫文,卻有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氣勢。
「這……」程火木看著何揚,有些懷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乙婷的爸爸,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出現在乙婷和她媽媽的眼前,畢竟以前你曾經狠狠的傷害過她們母女;只要你答應,我願意提供你一切的生活所需,讓你無後顧之憂。」何揚開門見山,把話說得很白。
要不是體恤程乙婷擔心害怕的心情,何揚也不會多帶一個江震威來幫忙,其實,只要他一個人出面應付程火木就可以了。
「看來你應該是個有錢人。」程火木繼續喝著酒,享受難得豐盛的一餐。
「你不要覬覦何揚的錢,你想都別想。」程乙婷忍不住咆哮出聲。
「乙婷,別這樣,我們在解決事情。」何揚輕握了握她的小手。
「他那種人該下地獄的,為什麼要把他放出來?為什麼?!法律真的很不公平!」她怒瞪著程火木。
「乙婷,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妳,我虧欠妳和妳媽太多了,我不配當妳的爸爸,妳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出現在妳的面前。」程火木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
「伯父,我剛才說的你聽進去了嗎?我們都希望你能重新做人,畢竟人生只有短短幾十年,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再進監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再找任何人的麻煩,包括乙婷的爺爺奶奶,後果就由你自己承擔,也別怪大家沒有給你自新的機會,我是有辦法讓你消失在這塊土地上的。」何揚軟硬兼施,並施以利誘。
「當然,誰不想重新做人呢?只要給我機會,我會證明給大家看的,我真的已經改過自新了,我不想再進監獄,我想自由地過完下半輩子。」程火木說得信誓旦旦。
雖然程火木拍胸脯保證,但是何揚和程乙婷都不敢輕易相信,畢竟江山易改就怕本性難移。
從那天開始,何揚派了徵信社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程火木,以防他有不軌的舉動。
另一方面,在他和程乙婷籌備婚禮的同時,也讓人重新修繕淡水的家,甚至介紹程火木去工地工作,當然,工地的監工會盯緊程火木的一舉一動。
程乙婷的生活也漸漸恢復正常,感受到何揚的魄力和能耐,她才深深的後悔,當年她不該以那樣的方式讓何揚離開,還讓自己平白受了這麼多的苦。
*** *** ***
春風徐徐的三月天,百花齊放的美麗季節,程乙婷終於披上白紗,在知名的五星級飯店舉行婚禮,宴請賓客。
不過,她還是沒讓程火木知道,畢竟她還是不相信他真的會改過自新,以他過去的貪婪,只怕攀結了這樣有頭有臉的親家之後,只會變本加厲。
雖然何揚和父親何強生鬧得不可開交,但是在何母的力勸下,何強生還是以主婚人的身份出席婚禮,現場也來了許多商界大老,賓客雲集。
宴席結束,送走所有的賓客之後,飯店的休息室裡只剩下何家的親屬。
何強生一整晚都笑得很開心,雖然父子倆曾經決裂過,但這次何揚親自邀請他當證婚人,也給足了他面子。
小寶是又帥氣又可愛的花童,每個人都把他捧在手掌心疼愛,連何強生看到唯一的孫子,都幾乎要遺忘和何揚之間的磨擦。
「小寶,爺爺抱抱好不好?」
「好呀!爺爺今天穿得好帥,那小寶帥不帥?」小寶不僅長得七分像何揚,連那一張甜嘴都跟何揚很像。
何強生一把將小寶抱在懷裡,笑得闔不攏嘴。「爺爺帥,小寶當然更帥呀!」
「爺爺,那我爸爸帥不帥?」小寶天真地問。
「帥,你爸爸也帥,只要是我們何家的男人都是帥哥。」何強生又哈哈大笑。
「爸,把小寶放下來,我們要回去了。」何揚說道。
「小寶,今天回爺爺的家去睡,好不好?」何強生不理會何揚,他難得可以享受含飴弄孫的快樂。
「不行啦!阿嬤沒有跟我抱抱睡,阿嬤會睡不著。」聽到要回家,小寶趕緊掙扎著要下來。
何強生沒好氣,只好放下懷裡的小寶。
「小寶,那放假要來找爺爺玩喔!」
「爺爺,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回家,你可以跟奶奶一起住呀!」小寶歪著頭露出不解。「怪怪,我們班的小朋友,爺爺和奶奶都住在一起呀!」
小寶的童言童語,讓何強生尷尬不已。
程母一聽還得了,連忙把不懂事的小寶給帶開來。
「別讓小寶念那種三流的幼稚園,要念就要去念雙語那種好一點的貴族學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栽培兒子的。」何強生放不下老臉,只好將怒火發洩到何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