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大概有十二次了吧。倘若,讓夏城得知他約了正義整整十二次後才成功,恐怕會留下來好好取笑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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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然,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十五分鐘夠嗎?如果不夠我們下次再談好不好?因為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萬一兩個小時一過,我沒有趕回公司,而我老爸又正好打電話來查勤,那我就完蛋……呃,你瞪我幹嘛?看啦,又過了兩分鐘了啦!」正義嘟嘴,懊惱的對他指了指廉價的腕表。
「究竟是你父親重要還是我重要?」聶凜然才一開門,一長串的激昂清嗓就迎面撲來,教他霎時沉煞臉。
「你怎麼問我這種問題?」她錯愕。
他跟爸當然一樣重要了。
「哼!叫你出來見個面居然還要我三催四請的,這回若不是我派秋嚴前去接你,你大概又要躲起來了。」
正義忽現愧疚,「對不起啦,不是我故意不跟你見面的,只是我,唉!其實我也好想你喔,可是我爸他……」
一句「好想你」讓他的怒氣稍解,可她下一句話又重新點燃起他的怒火,「別老是拿你爸出來當借口!」
「這才不是借口,而是我根本搞不懂爸為什麼要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我現在得每天跟我爸說你的好話,看能不能使他回心轉意。」這麼凶幹嘛!他以為她的情況會比他好多少。
「回心轉意?哼!我聶凜然的條件有差勁到這種地步嗎?還需要你爸再三考慮我是否會虧待你。」他冷笑。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嘛!何況我爸只是怕……」
「怕我把你吃干抹淨後又把你一腳踢開是嗎?」這樣吧,他乾脆也把花崇威給請進門,讓他成天監視他算了。
正義乾笑,「我知道你不會的啦!」
「哼!」
「凜然,你別氣惱了奸嗎?我向你保證,我會盡一切努力來說服我爸,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瞅住他陰晴不定的俊臉。
本以為她跟大哥哥情投意合後,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不料,事情卻急轉直下,爸的反對旋即讓他們倆陷入了苦戀。
不過,更誇張的是,她至今仍舊不明白爸持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也許,爸是不想讓別人批評自己的女兒愛慕虛榮,也或許,怕她平民的身份難以在聶氏家族立足。
但無論她怎麼問爸,他就是不回答,所以,在還沒有找出答案之前,她只好先委屈大哥哥了。
「你想怎麼說服你爸?」
「這……」
「正義,你給我聽好,我喜愛你的心絕不會因為你爸的喜惡而有所更改。所以,今後我想見你時,你最好別再找什麼狗屁理由來搪塞我。」愛上就是愛上,他不准亦不許有任何人再從中阻撓,當然,就算是她的至親也不例外。
哇塞!大哥哥竟然連狗屁這種粗鄙的形容詞都用出來了,可見他氣的不輕,而夾在最愛的兩人中間的她,是最為悲慘的。嗚!
「可是我……」
「怎麼,有困難?」他笑了,卻顯得萬分獰惡。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丁點的時間嗎?」她一嚇,微顫的纖纖手指朝他比出—咪咪的手勢,
「你以為還能拖多久?」既然遲早都得面臨無情的槍決,那何不乾淨俐落點,早死早超生。
她一時語塞。
「無話可說了?」他嗤哼。
「這……我當然也不想一拖再拖,但我還是得……啊!凜、凜然你先別急著發火嘛!我話都還沒講完呢!」他欲大開殺戒的兇惡臉龐教她心驚肉跳,尤其當他冷不防攫住她時,她還真擔心他會氣到直接扭斷她的手臂。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他瞇起惡狠狠的狹眸,瞪住那張微微扭曲的雪白嬌顏。
太可怕了!倘若她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可是她……又不想騙他。
「嗯——」
猝然加遽的壓迫感,以及充滿威脅性的尾音,除了讓她雙腿開始打顫外,更讓她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我明天就給你答案!」一說完,她的小臉馬上變成一顆標準的苦瓜。
完蛋了!就算她現在能順利逃過凜然這一關,回家之後,她還是得面臨更加嚴苛的考驗呀!
「你確定明天就能給我答案?」聶凜然笑得好邪佞。
「當……然。」她趕緊嚥下差點哽到的口水,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管了,先闖過頭關再說。
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生動表情意外逗樂了聶凜然,他一指勾起她下顎,俯身重重親吻她好一陣子後才放過她。
「吁吁……凜、凜然,已經超過時間了耶!」她伺機綻出討好的笑容。
他霎時變臉。
她瑟縮了下,苦哈哈地解釋:「想說服我爸總得選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吧?要不然,我爸若是大發雷霆,我不是連遊說的機會都沒有?」
「哼!」
「我真的得回公司了。」她好為難的說完,即踮起腳尖,求好地啄吻他緊抿的薄唇。
他瞪住她,不語。
不說話,便代表他有軟化的跡象。正義逕自解讀後,又重新綻笑。「你放心啦,我是這麼地喜歡你,絕對不想和你分開的。」她羞叫。
聶凜然禁不住怦然心動,就連原本那股莫名掀起的懼意也隨之灰飛煙滅。
「就算你想變心,我也不准。」他擁緊她。
「我知道我知道。」埋首在他懷裡,她閉起眼,臉上溢滿幸福的燦笑。
「去吧!」他淡淡開口。
「嗯。」她偷偷吁出一大口氣,開心卻又不捨的離開他懷抱。
「秋嚴會送你回去。」
正義輕笑點頭,離去前,還貪婪地偎在他懷裡磨蹭好幾下。
嘻嘻!剛才她所吸到的那幾下,讓她的精、氣、神頓時飽滿,接下來,她就有充足的力量來跟爸好好做溝通羅!
「正義,這裡!」站在對街的高秋嚴朝走出俱樂部的正義招手。
正義笑得好開心,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輛計程車匆而急駛過來,而走下車的人赫然就是花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