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賴上植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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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哎呀,你們都太激動了,小心血壓上升。孫叔叔說過,夜深了,要趕緊回家,別在外逗留,免得你們媽媽會擔心。」唉,她一定是從橋下撿回來的棄嬰,所以她的媽從來不關心她多晚回家,只叫她別玩死人。

  死人怎麼玩?有語病。

  「孫叔叔是誰?」

  黑影中,居然有人傻傻地一應,讓小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

  「藍影,你滾一邊去,別讓我看到你的蠢樣。」丟人現眼!「還有你,小鬼,馬上給我過來,不要讓我動手捉人。」小小的擦傷、捉傷在所難免,是她自找的,上頭怪不得他們。

  「你們要捉我喔?」她狀似為難地吮著拇指。「可是你的花貓臉好爆笑喲!我怕靠得太近、看得太仔細會笑到肚子痛。」

  「你,找死!」

  之前的怒氣連同此次一併發作,鷹爪似的長指直撲而來,凌厲而陰毒地震起掌風陣陣,不留餘地地痛下殺意,直逼小女孩的咽喉。

  此時什麼命令、什麼指示,全被拋往腦後,三道身形極快的影子絲毫不顧慮對手是個孩子,出手之狠毒教人難以逃生天。

  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更快,泛著綠光的眸子盈滿喜色,輕輕一閃就讓他們撞成一團,還狀若無事地滑開——

  滑開?!

  「你穿溜冰鞋?!」難怪他們怎麼追也追不上。

  「有明文規定不能穿溜冰鞋嗎?」兵不厭詐嘛!懶人自有懶人逃脫術。

  「你……是誰?」銀光一射,擦過名為藍影的男子眉側。

  曳地的長影忽地一現,回音來自四方。

  「小魔女,你玩夠了沒?」天很冷耶,他們都很想回溫暖被窩睡大頭覺。

  一雙貓似的綠眸笑盈盈,由藍襪隊的棒球帽下探了出來,她十分歡喜地走……不,滑向哥哥姊姊身邊。

  「色姊姊,他們交給你了。」她功成身先退一半,等會兒還有熱鬧可瞧。

  冷著面的西門艷色牙磨得咯咯作香,狠瞪磨人的小主子一眼。「你要問什麼?」

  「色姊姊,你變笨了,當然問他們為什麼捉我?」完了,五行使者被她操過頭,智力開始退化了。

  歪著脖子的龍涵玉猛搔著腮幫子,非常擔心她得找個新隨扈。

  「你等著被砍吧!」她絕對不會伸手搭救。

  冷哼一聲的西門艷色轉身看向鷹海盟的專屬影子軍團,眼眸一轉地發出妖異光彩,同時盯著三雙冷傲的眸子,冷笑地鎖住眸中光影。

  催眠,是她最擅長的技能,從無失誤,除了對龍家的主子們無效。

  才短短的幾分鐘,原本帶殺氣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神情渙散像一抹遊魂,失去冷厲的攻擊能力,溫馴得宛如綿羊。

  「你們為什麼要捉那個小不點?」沒肉沒胸的小鬼,搞下好還沒頭髮,才常戴帽示人。她惡意地在心裡一咒。

  喂,尊重一點,我是少門主吶,什麼小不點嘛!涵養真差。一旁的龍涵玉感到不服。

  「主人下的命令。」

  「鷹海盟的鷹王?」

  「是的。」

  「捉她做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那還問得下去嗎?

  西門艷色對著蹲著的人兒使眼色,瞧她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她遂笑咪咪地一拍身上灰塵,足尖一撥滑到被催眠的人面前。

  「除了要捉我外,你們的大老鷹……啊,是主人,還有吩咐你們做什麼事嗎?」

  「月ソ淚。」

  「月ソ淚?」有趣了,看來五月哥哥將不會寂寞。

  「取回月ソ淚。」

  「取回?」另一道人影由角落走出,胸前的金算盤閃閃發光。

  夏侯淳身後跟著的是南宮焰,皇甫冰影則抱胸斜倚著牆,與西門艷色相對,形成半面屏障,各據一方。

  龍涵玉手指一彈,「哎呀,我沒告訴你們月ソ淚原本是鷹海盟的聖物,我母親見它放著沒人用,就借來一瞧嗎?」

  四張平靜面容微微抽動一下,笑不達眼。

  「你們想不想知道它現在在何處?」快問,快問,秘密要公開了。

  不想。四人同時偏開頭,撓耳的撓耳,撥算盤的撥算盤,看星看月就是不看她。

  不過龍涵玉非常樂意原諒他們的惡劣態度,並且笑得別具含意,讓他們頭皮一陣發毛。

  「星島!那你們一人一腳踹月哥哥下去的銀白小島。」

  嘿嘿!臉黑了吧!就叫他們要多擦點美白保養品,才不會頂著包公臉嚇人。

  呃,等等,她好像也有份喔!那踹得最重的腳丫子似乎是她的尺寸。

  第五章

  「老夫人,你非要固執己見不可嗎?你年歲都不小了,而孜然還是個不解世事的孩子,你們一老一少怎麼扛得動山一樣的重擔?」

  都老得快進棺材了,還一副死硬脾氣,華人的骨氣能值幾文錢,兩腳一伸什麼都沒有了,還抱著老祖宗留下的死物有何用。

  聰明人都懂得盡快脫手好安享晚年,留點錢在身邊免得造成遺憾,她是活過半世紀的人了,大風大浪也見識不少,怎麼還想不開?

  「扛不動也得扛,我這老婆子命不好,天生該勞祿,若沒點事勞心,那口氣就會喘不上來。」這水煙的煙色不好,得換。

  「你哪是命差,根本是有福不會享,放著一堆錢在那也不用,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暴殄天物呀!

  「那就等天收了我再說,反正我遺囑早就立好了,不愁沒人繼承我的頑固。」皮膚發皺的手撩撩耳後銀絲,氣度雍容的老婦人喚來管家換茶。

  「哎,你這不是誤會我嗎?好像我在咒你早死似的,我黃大城膽子小得很,最怕天打雷劈了。」要是早點死去也罷,但她偏就拖個十年、二十年仍賴活著。

  土地掮客頻頻拭汗,好說歹說地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硬要在石頭上種出朵花來,一再地上門叨擾。

  其實他也是受人所托,酬傭高達七位數,還有後謝禮金,教他怎不卯足勁衝刺,只要說成這樁生意,他就能好幾年不用工作,坐在豪華遊艇上享受太陽浴。

  可是這老太婆難搞得很,軟硬都不吃,不管他帶著多大的誠意前來,結果都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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