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兒聽著他的敘述,不禁對這個原本難纏的敵手感到讚賞。刑徹,他的確不簡單。
「但是……如果你害怕的是人呢?」
「沒有人可以真正讓你害怕,而你害怕的人通常握有你的弱點。」刑徹突然轉過頭看著她。「妳怕我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我……」
「不用怕我,妳可以放心地待在這裡。」她的怔愣讓他誤以為她對自己恐懼。
刑徹的這番話,讓古月兒感到困惑。「為什麼?」
是什麼事改變了他?
疑心重的他,相信她所扮演的角色了嗎?
刑徹扯了下嘴角。「妳說的對,妳來的真正目是為了討我父親歡心,拆穿妳的真面目又有什麼意思?」
地下室裡的那三天,他想清楚了,之前他想盡方法要讓父親死心,別相信她就是古月兒,卻忘了他讓她進刑家的真正目的。
他能夠接受在一定的範圍內各取所需,況且,一個目盲又毫無功夫底子的女人能做什麼?
就當刑家多做一件善事好了,更何況她煮的飯還滿好吃的……
第五章
「喜歡這本書嗎?」
古月兒一聽見刑徹的聲音,便合上書本,乖順地點點頭。「嗯,謝謝你,只是以前沒有看點字書的習慣,所以有些費力。」
刑徹瞭解地點頭。「等妳摸熟了幾本之後,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了。」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刑滬,看著兩人近日來良好的互動,不禁感到欣慰,殊不知這卻是兩人私下早協商好,在他面前特地演出的「和睦」。
「刑徹,過兩天你不是要到日本出差嗎?」
「嗯,分公司出了些狀況。」刑徹回答父親的話,依然是簡短几句。
刑滬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益發曖昧。「那你順便把月兒也一起帶去,她整天待在家陪我這個老人,想必也悶得發慌了,出去走走也好。」
刑徹一聽,皺起了眉頭,毫不猶豫地拒絕。「爸,我是去處理公事,不是去旅遊的,而且還有很多會議……」
刑滬壓根不聽兒子說下去,逕自打斷他的話。
「哼!你以為那些繁文耨節的會議我還不瞭解嗎?重要的也不過那一兩個,其他的還不就是你坐在大位上,等著會議的人一個個拍完馬屁才能結束?這種狗屁不通的會議能刪就刪了,再不然連奶媽一起帶去,也好照顧月兒。」
刑滬心意已定,才懶得理會兒子說什麼,又逕自轉向古月兒道:「月兒,妳想不想去日本玩玩?」
古月兒溫柔地笑笑,卻也跟著刑徹搖了頭。「下次吧,這次刑徹是為公事而去的,我這樣會打擾他。」
深知父親個性的刑徹,知道刑滬是不達目的不會善罷甘休,只好轉頭向一旁的奶媽道:「奶媽,這兩天準備一下妳跟小姐的行李。」看來只好推掉一些會議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奶媽托了福可以跟著去日本,高興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刑滬看到奶媽如此興奮的模樣,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古月兒一臉的擔憂,拉了拉刑徹的衣角試圖拒絕。
「刑徹,真的不用了,這樣太匆促了,機票、飯店都應該事先訂好的……」
去日本不是一件壞事,何況她可以因此更接近刑徹,只是……她手臂上的青氣每個月必須打一次解毒劑,而現在已經是月中了,她不能冒險。
「月兒,刑家擁有上海屬一屬二的運輸業,不論是地上走的、海上行的、還是天上飛的刑家都有一份,機票妳不用擔心,妳和刑徹坐的是私人飛機,多帶兩個人不是什麼問題。至於住的地方,我和飯店的總裁是老友了,待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怎麼,妳還擔心些什麼嗎?」刑滬覺得她在體貼刑徹,便繼續勸道。
見刑滬似乎心意已決,一定要她跟著去,她只好轉向刑徹求救。「刑徹……」要是在日本有什麼事耽擱了,那她不就得等著毒發身亡嗎?
刑徹淡淡地回望她一眼,對她似乎真的不願同行的堅持,反倒起了興趣。「沒關係,妳和奶媽就跟我去好了。」
「……」沒想到刑徹真會一口答應,古月兒一時也愣住,不知該怎麼回話。
就這樣,在刑家父子兩人的推波助瀾下,她也不得不點頭,答應去日本了。
事情底定,刑滬更是笑得一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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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日本 某飯店餐廳
由於這次的行程主要目的是工作,到達日本的三天下來,古月兒和隨行的奶媽幾乎見不到刑徹的面,他忙得昏天暗地,而她們兩人卻是閒得發慌。
好不容易等了三天,刑徹終於將大部分的重要會議給開完,卻沒想到臨時又出了點狀況,刑徹只好又放下飯店內的兩人再次開會去。
依著和刑徹約好的時間,古月兒和奶媽兩人坐在飯店的餐廳內,等著刑徹會議結束。
服務生一送上咖啡茶點,細心的奶媽便一個個交代好。「小姐,杯子在妳的前方,糖放在妳的右手邊,奶精是左邊,還有西式餅乾放在……」
奶媽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卻引來前桌幾名日本男子的訕笑聲。
「嘻嘻嘻……」
奶媽微怒地瞪了前桌一眼。那幾名身著高級西裝卻面色猥褻的男子,從她們一進到餐廳內,就沒將眼光從小姐身上移開過。
害怕古月兒心裡不舒服的奶媽,拍了拍她的手。「小姐,妳想回房間去嗎?」反正在房內等少爺也是一樣的。
古月兒也老早就注意到那幾名日本男子,卻只是搖搖頭。「我們難得來日本一趟,不要老是待在房間裡,而且我們跟刑徹說好在這裡等他的。不要緊,別理那些人就是了。」
等得幾乎不耐煩的奶媽,有些抱怨地說:「少爺也真是的,說好的時間早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