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滬死了,雖然妳取得刑徹的信任,但是主人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何況妳每月就要施打一次解毒劑,由我假扮劉管家,可以暗中助妳一把。」
古月兒冷哼一聲。「你何不乾脆挑明了說,西主根本不信任我。」
「喔,幾天不見,倒是越來越聰明了。」江之分讚賞似地拍了拍手。「不過西主對妳放走老奶媽一事很不高興,已經派人幫妳處理好了。」
古月兒心一驚。「你們殺了她?」
江之分瞇著眼,看著她心慌的神情。「看看妳自己的手臂吧。現在妳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管得了別人死活?」
聽見他的威脅語氣,古月兒恢復了以往的冷淡態度。「你們要我怎麼做?」
江之分見她合作,不禁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包白粉丟在她面前。
「很簡單,只要把這東西一點一滴地放進刑徹的飯菜裡,過了幾個月之後,他便會毒發身亡,而且找不出任何被下毒的跡象。」
看著白粉,古月兒內心一震,私心的不希望刑徹死去。「你們要我毒死他?可是刑徹改造武器的能力……」
江之分若有其事的歎了口氣。「失去這樣一個人才的確很可惜,不過刑徹不是個好掌控的人物,西主說了,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殺了他。而妳,在刑徹死後就能正式掌管刑家,繼續為我們效命。」
江之分的字字句句無情地在古月兒的心上割著,他們要她佔領刑家,進一步殺害更多人……
看著那包白粉,古月兒心中有了悲哀的領悟。
這些永遠不會結束,是吧?
「妳自己想想吧,刑徹和妳,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 *** ***
「刑徹,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向鳴海一走進刑徹的研究室內,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刑徹放下手中的工具,轉身對著他。「發生什麼事?」他的神色讓刑徹跟著嚴肅起來。
「我想談談關於你身旁的那個女人──古月兒。」
原來是這件事。
刑徹微微一笑,不能怪向鳴海有此想法,畢竟他自己也懷疑過她。他搖搖頭,低頭又專心做自己的事。
「如果你擔心她是另有目的而潛入刑家的話,那大可不必,因為她是真的古月兒,這一點我已經親自證實過了。」
向鳴海優雅地跨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兩眼目不斜視地盯著他。「刑徹,你真的確定嗎?」
刑徹歎了口氣。「千真萬確。」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身邊看似溫柔婉約的古月兒,你不但之前『見過』她一次,甚至還和她交過手──你相不相信?」刑徹堅定的口氣讓向鳴海不安,但為了保護刑家,他不得不說。
刑徹這次真的停下手邊的動作,皺起眉看著他一向信任的向鳴海。
他知道鳴海從不造謠生事,沒有證據的事,他一個字也不會提,但是……
「鳴海,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月兒……」
向鳴海掏出懷中的文件,直接丟到刑徹眼前的桌上。「不覺得照片上的人很眼熟嗎?」
「她是假扮羅綺的千面人。」
照片內是一名女子從直升機上落海前的景象,刑徹看了眼相片,他當然還記得那天的情景,那女人甚至是在他眼前自殺式的跳入大海內。
向鳴海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沒錯,她就是你現在身旁的古月兒。」那女人潛入刑家這麼久,或許早已危害不輕了,肉上的刺要早點拔才行。
「鳴海,你……」刑徹無法置信,但他卻不能否認向鳴海的話,那女子的身形竟與月兒極為相似。
「多說無益,進來吧。」向鳴海向後頭招了招手,研究室內又走進一個老婦。
「奶媽?」刑徹皺起眉。
奶媽在向鳴海的示意下,點了點頭後緩緩說道:「少爺,向先生說的是真的,小姐被人給換了……那天我送飯去給小姐,沒想到撞見她正在換一張臉皮……」奶媽邊說邊哭得抽抽噎噎的,一張老臉佈滿了淚水。
「但她卻放過了妳?」刑徹依舊皺著眉,無法相信溫柔的古月兒會是演技一流的千面人。
「她要我回家去,不准再提她的事兒。我本以為她真心要放過我,可是半路上又殺來一群人,要不是向先生我早就……」奶媽一想起當天的情景,就無法控制地顫抖。
刑徹沉著臉擺手,制止奶媽繼續說下去。
「刑徹,你打算怎麼做?」向鳴海跟著走到他眼前,火在眉梢,不得不趕緊處理了。
憤怒的雙眼摻雜著不可置信與複雜的感情,「背叛」二字徹底撕裂了刑徹的冷靜──
「我要親自問她。」
*** *** ***
「刑徹,怎麼了?飯菜不好吃嗎?」
見他桌上的菜幾乎都沒動,古月兒心裡一陣不安。
刑徹望著她,微笑。「沒什麼……只是妳再這麼煮下去,我看王廚子都要罷工了。」
古月兒笑道:「我怎麼比得上他呢?」
「對了,怎麼這陣子都沒看見奶媽?」刑徹突然問道。
古月兒愣了下。「老家有點事,所以她才急忙回家一趟,我想順便讓她放個假休息也好。」
刑徹點頭。「也對,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想大家都累了,所有人都忙得一團亂,再加上我父親……」
「刑徹,伯伯會替你感到驕傲的。」古月兒覆上他的手,真心地說。
他卻深深地望著她,眼裡閃起激動的眸光後又斂去,抽回手淡淡道:「我希望是。」
在她因他的態度而怔愣時,刑徹轉頭看向一旁的劉管家。「劉管家,最近家裡的事麻煩你了,你一人還忙得過來吧?」
劉管家笑了笑。「少爺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份內的事。」
刑徹把玩著手上的刀叉,緩緩瞇起眼看著劉管家。「辛苦你了,不只要扮演一個盡職的管家,還得管理我的生活瑣事,甚至食物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