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白凜風直接走到廚房。
果不其然,有個陌生的女人正背對著他,手裡拿著勺子,攪動著爐子上頭的鍋子,口中哼著讓人聽不懂的歌。
「你是誰?」確定那女人沒有攻擊性後,白凜風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開口。
「啊——」一聽見有人的聲音,正自得其樂的隸小奴被嚇得大叫出聲。
她拿著勺子快速的轉過頭,眼中帶著微微的恐懼。
「是你——」那個讓她忍不住心跳加快的警察?
「是你——」那個笨得讓人想狠狠罵一頓的女人?
同時看見彼此的兩人,忍不住的大叫出聲。
男的呢,比較鎮定些,他除了微微挑高了眉,眼申明顯浮現些許的吃驚外,倒沒像眼前的女人一樣,一副下巴快掉下來的模樣,還用拿在手上的勺子指向他。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隸小奴口吃的問。
「我才要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白凜風好笑的問。
「我?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啊!」她說的理直氣壯,嘴巴翹得高高的。
「你工作的地方?」白凜風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說這是她工作的地方?但這是他的家耶!怎麼他這做主人的卻不知道有她這名員工?
「是啊!我在這裡做全職的家管,負責這裡的清潔工作。」她以最快的速度解釋,但話一說完,她又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得向他解釋。
「家管?整理這?」
「嗯!是一位白小姐僱用我的。」隸小奴話一說完,便快速的放下勺子衝向樓上,不一會,她拿來一張合約書,證明自己沒說謊。
一看見她手上的合約,白凜風這才想起,前幾天淨月似乎有打電話給他,但他正忙著開會沒時間接,後來她在他的手機內,留言說什麼請到人來為他顧家了,原來就是她。
「喂!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隸小奴質問他。她可沒聽見有人按門鈴,也沒發現有人開門。
該不會……她突然瞪大了眼,向後退幾步,整個人縮在一塊,抱住自己的胸前。
「你……闖空門?你要做小偷?不可以哦!你是警察,警察要是犯案,罪可是比一般的平民老百姓還要重。」她好心的提醒。
一來是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張合約,沒有半點防身用具,他的塊頭又這麼大一個,她想抵抗大概也沒辦法打敗他。
二來,她可是這裡的家管!合約上寫著,她得負責家中的清潔和安全,所以……她必須保護這個家。
「怎麼了?那一天對抗拿槍的嫌犯,你不是很英勇,自告奮勇地做人質?怎麼這會變膽小了?」白凜風見她這害怕的模樣,突然玩心大起,想戲弄她。
「那天人很多啊!又有警察在,那名太太也很可憐,所以……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而你這個警察又是壞蛋……」沒有人瞧見,沒有人可以幫她,她……她當然會怕。
更重要的是,先前面對他,她就會緊張了,這會,在只有兩人的情況下,她當然更不安了。
「原來如此,我懂了。」白凜風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前,用一臉酷酷的模樣盯著她看。
他和她可真是有緣!
先是在那種情況下碰上,而這一次,她竟成為他僱用的鐘點女傭。
瞧她此刻不安的模樣,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將是她未來的僱主,那豈不是更好玩了?
呵!想到她的反應,他就覺得新鮮有趣。
看來他未來的日子應該會有趣不少。
隸小奴睜著大眼,神情略為無辜的盯著他瞧。
「你……不打算走嗎?」他的舉動讓她不知所措。「我、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報警,你……快一點走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
如果可以,她真想跑走,和他兩個人單獨相處在一塊,怪恐怖的。
不過她不能走,因為這裡的薪水很豐厚,再加上她都簽了為期一年的合約,如果毀約,她可得賠更多的錢。
「外頭是你整理的?」白凜風不理會她的問題,反問她,比了比外頭的庭院。
「是、是啊!」
「嗯!」很漂亮,他喜歡她整理得如此好看的庭院,就連家中,也被她清掃的一塵不染。
這可是他從住進這以來,這裡最乾淨像個家的一次。
而且……
白凜風想到,未來的日子,將有個人為他在家中等門,那感覺實在好得不得了。
不只是家的感覺,還有一種淡淡的感動,原本空蕩蕩的屋內,將有一點人氣、聲音和活力……
「喂!」她開口。
「你在煮什麼?」突然,他的肚子因聞到她煮的香味,而咕嚕咕嚕的叫著。
「啊?我?牛腩。」她據實回答。
「那我也來一碗好了。」
「為什麼我得分你一份?」他可是闖空門的壞人,有哪個笨蛋,會為專門來偷別人東西的賊準備吃的?
她手擦在腰間,語氣微怒的模樣,讓她看來像個愛生氣的小女孩。
「為什麼?」白凜風挑了挑眉。
一想到她也許會因為自己接下來要講的話,又吃驚的張大嘴,他就想笑。
頭一次,他的人生中出現了一個有趣、讓他不得不注意的女人。
「因為這間屋子的主人是我。而我,就是僱用你的對象。」他扯著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意直達眼底。
下一秒——
「你說什麼?你?僱用我的人?」讓她每個月領六萬薪水的老闆、金主、大爺?
「不可能。」打死她都不相信。隸小奴想也不想的用力搖頭。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白凜風好奇她為何會說的如此斬釘截鐵。
「因為老闆說是一位白小姐僱用我的。」
「是一位白小姐幫我找人沒錯。」
他一向不習慣家人以外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不過,眼前這有趣的女人……他倒是不介意,而且他還十分期待有她的生活。
「你有什麼證據?」隸小奴雙眉打結在一塊,想到要和這男人—塊生活,她心裡就相當不安。